176章《录音破实验秘》(1 / 2)
数据斑还泛着冷
陈默已触到储物间录音笔的金属壳
阁楼式的储物间里积着薄灰
阳光透过百叶窗切成细条
在陈默垂着的手背上
暖得像晒过的棉花
他指尖刚触到录音笔的金属壳
视网膜上就突然叠映出一道模糊的画面——画框里的少年颧骨处爬着白色蛆虫
虫身沾着暗褐颜料
每动一下都蹭下细的色块
像极了曾在旧书里见过的道林?格雷画像
腐烂的痕迹藏在精致的笔触下
寂静突然被撕裂
不是来自房间
而是从脑内深处涌来的呜咽
软而冷
像寒冬里冻僵的猫在哼唧
又像故事里西比投河前最后一声气音
带着泡在水里的闷响
录音笔在掌心泛着黏腻的冷
不是金属正常的凉
是沾了露水的湿冷
指腹蹭过防滑纹路时
还蹭到细尘的颗粒感
他忽然疑惑
母亲为什么要把这种藏着诡异气息的东西
塞进储物间最里面的木箱里
还用旧毛衣裹了三层
陈默把录音笔从积灰的木柜里抽出来
指腹扫过柜时
木刺勾了下皮肤
没破皮却传来细微的痒
下一秒
脑内毫无征兆地炸响一句陌生的话:“生命不过一瞬
要让每一刻都燃得炽热
”声音带着贵族式的慵懒
尾音拖得很长
是亨利蛊惑道林的语调
却清晰得像有人贴在耳边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后
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他猛地抬头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爬了进来
斜斜照在地板上
投出一道瘦长的人影——人影肩线单薄
下颌线锋利
竟和道林少年时的侧影重叠
连垂在身侧的手
都保持着握画笔的姿势
录音笔的金属壳还沾着木柜里的细尘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
耳后突然窜过一阵凉意
像有气流贴着皮肤滑过
带着旧书的霉味
让他忍不住猜测
这支笔里藏着的话
会不会比那道人影更让人不安
会不会藏着他不敢面对的真相
陈默在房间中央站定
拇指按向录音笔的播放键
按键下陷的瞬间
耳中突然炸响噼啪声
不是电流杂音
是干燥玫瑰花瓣被火焰舔舐的脆响
每一声都带着焦糊的气息
眼前跟着晃过一片橙红残影
花瓣边缘卷着焦黑
纹路里还嵌着细的火星
和道林交易时点燃的玫瑰一模一样
连燃烧的速度都分毫不差
录音笔确实在播放
苏岚的哭声从扬声器里渗出来
细而抖
像被捂住嘴的呜咽
可下一秒
另一道哭声从脑内同步响起
同样是母亲的声音
却更清晰
带着直接钻进意识的穿透力
两个“母亲”的哭声缠绕着
一个在耳边
一个在脑里
刺得他太阳穴突突跳
像有两根细针在交替扎
他攥紧笔身
金属的凉意渗进掌心
才惊觉声音的源头正在偏移——扬声器的音量没变大
脑内的哭声却越来越响
仿佛那不是录音
是母亲正隔着时空
钻进他的意识里话
陈默蹲坐在地板的光斑里
录音笔还贴在耳边
苏岚的声音突然变尖
像被掐住了喉咙:“陈默
你是实验对象M
”这句话像冰锥扎进耳朵
疼得他猛地吸气
下意识低头看向掌心——那里竟浮现出一块指甲盖大的黑斑
斑边缘泛着灰蓝
像蒙了层雾
和道林画像上象征腐烂的污渍如出一辙
用指腹蹭了蹭
还能感觉到轻微的凸起
像结了层薄痂
哭声还在继续
混着另一种声音
是水流声
冷而急
像西比投河时的河水拍岸
每一声都带着冰碴子的脆响
顺着耳道往脑里钻
冻得耳膜发麻
录音笔的线绳缠在手指上
软而凉
触感突然和记忆里西比的围巾重叠——那围巾是羊毛的
洗得发白
裹在脖子上时
能感觉到纤维的粗糙
和此刻线绳的质感一模一样
他猛地闭眼
再睁开时
眼前竟叠映出两幅画面:一边是母亲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里
大褂下摆沾着暗红
像没洗干净的血
另一边是阁楼的门
门后隐约能看到画像的一角
画框上积着和储物间一样厚的灰
确认自己是实验体的恐惧顺着脊椎爬上来
像有只冷手攥着骨头
让他指尖发颤
连录音笔都快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