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放心了(1 / 2)
北疆武道协会,演武场。
整片场地狼藉不堪,遍地散着被捏碎的铁锭残骸。那些特制的铁人桩更是惨不忍睹.....
头颅凹陷、咽喉扭曲、手臂弯折,每一处损伤都像是被巨型液压钳狠狠蹂躏过,金属扭曲的狰狞形态无声诉着修炼者狂暴的力量。
谭虎站在场地中央,浑身大汗淋漓,古铜色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油光。他闭目凝神,布满黑色膏药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这是过度修炼《擒虎法》留下的痕迹。
“呼……吸……”
富有节奏的吐纳声中,他周身蒸腾起缕缕白气。
突然....
谭虎双目猛然睁开,眼中精光爆射!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从他喉间迸发,惊得趴在一旁打盹的大黄猛地窜起,夹着尾巴躲到墙角。
只见谭虎身形如猛虎扑食,瞬间突进到最后一个完好的铁人桩前。双掌赤红内气狂涌,在空气中凝聚成两颗狰狞的虎首虚影,獠牙毕露!
“咔嚓!!!”
刺耳的金属爆裂声炸响!
那尊铁人桩的头颅竟被他双掌硬生生扭断、捏碎!铁屑四溅!
谭虎动作不停,双掌翻飞如虎爪狂舞。
所过之处,铁人桩的脖颈被捏扁,胸膛被抓穿,四肢被撕扯变形!
“砰!砰!砰!”
一连串爆响在演武场内回荡,最后一座铁人桩在他狂暴的攻势下化作一堆废铁。
谭虎收势而立,胸膛剧烈起伏,望着满地狼藉,一股难以抑制的豪情涌上心头,他仰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吼!
吼!
声浪滚滚,如猛虎啸谷,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凶煞之气,在整个演武场内震荡不休!
恰在此时,陈北斗刚踏入演武场,就被这声充满力量的吼啸震得脚步一顿。
他目光扫过场内,看到那些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铁人桩,饶是以他的见多识广,眼中也不由得爆发出难以掩饰的震撼之色。
“这……”
他喉咙有些发干,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叹:
“一天!这才一天时间,竟然……竟然真的入门了?!”
跟在他身后的裘霸,更是瞳孔骤缩,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作为裘霸天的孙子,他同样修炼过《擒虎法》,深知其入门之艰难。
当初他自恃天赋异禀,牛魔战体强横,也硬生生耗费了一个月苦功,才勉强摸到门槛,堪堪入门。
此刻听到陈北斗的惊呼,他第一反应就是绝无可能!
“陈爷爷,您是不是记错了?”
裘霸忍不住开口,声音都有些变调:
“《擒虎法》刚猛霸道,对筋骨、内气、意志要求都极高,我当年……”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场中的谭虎已经闻声转头看来。
那双眼睛精光内敛,却又带着一股如同真正猛虎般的野性与压迫感。
更让裘霸心头巨震的是,谭虎那双布满黑色膏药的手掌,此刻正无意识地微微开合,指尖萦绕的赤红内气尚未完全散去,隐隐勾勒出虎爪的轮廓,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股撕裂一切的锐利气息。
看着那一地堪比废铁回收站的“成果”,再感受着谭虎身上那迥异于昨日、已然初具雏形的“虎煞”气势,裘霸所有质疑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满心的惊涛骇浪。
这家伙……真是个怪物!
陈北斗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震动,大步走到谭虎面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激动的眼睛泛红:
“好!好子!好子!我陈氏凶戟一脉,有你....真是.....真是....未来可期!未来可期啊!”
谭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那憨厚的模样与方才煞气冲天的形象判若两人:
“师傅,是您教得好,还有这药膏厉害,不然我这手怕是早就废了。”
陈北斗闻言,更是开怀大笑,用力拍了拍爱徒结实的肩膀,心中感慨万千.....
自己真是走了天大的运,才能捡到这么一块未经雕琢便已光芒四射的璞玉!
而一旁的裘霸,眼神复杂地看着谭虎。
起初,他没少从爷爷裘霸天口中听到对谭虎的溢美之词,心里还颇有些不忿,觉得爷爷过于夸大。
但自从这子进了武道协会,在自己身边“裘霸哥”长、“裘霸哥”短地混熟以后,他那点不爽早就烟消云散。
这子,精明却不市侩,性格里带着点狡黠的灵动,却又光明磊,丝毫不显阴沉。
那张嘴更是跟抹了蜜似的,话办事让人挑不出毛病,情商高得不像个十三岁的少年。
一来二去,自己那点压箱底的修炼心得和实战技巧,早就被这子“哥前哥后”地套了个干净。
最让裘霸打心眼里佩服的,是谭虎那股近乎自虐的坚持和努力。
十三岁,正是贪玩、最难自律的年纪,可无论他何时来到演武场,都能看到谭虎挥汗如雨的身影,日夜不辍,雷打不动。
如此天赋,却比任何人都要刻苦,再加上那份尊师重道、待人真诚的礼貌,这样一个后辈,谁能不喜欢?
相比之下,裘霸觉得谭虎比他那个满嘴喷屎的大哥,要顺眼得多。
他看着场中虽然疲惫却眼神铮亮的谭虎,只剩下由衷的欣赏。
"虎子,牛逼啊!《伏虎法》这么快就入门,比我当年强太多了!"
谭虎不好意思地挠头笑道:
"嘿嘿,裘霸哥过奖了!估计是功法特别适合我,师傅也我就适合这种大开大合的功夫。
倒是裘霸哥你的牛魔战体才真叫人羡慕,一旦开启,从早打到晚都不见疲态!
可惜我学不来这套本事......"
"哈哈哈!那是自然!"
裘霸顿时眉飞色舞:"我和你,你裘霸哥要是全力爆发,那可是......"
"咳咳!"
陈北斗适时打断两人的互相吹捧,板着脸对谭虎道:
"虎,别在这闲聊了,赶紧把《伏虎功》给你哥送去!抓紧时间!"
"好嘞!裘霸哥,回头再聊,我先走一步!"
谭虎朝裘霸挥挥手,身影一闪便窜出了演武场。
目送谭虎远去,裘霸转向陈北斗,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陈爷爷,虎子的天赋实在惊人。他的武骨,当真和传中的'那位'一样,是永恒锻炉?"
"检测结果确实如此。"
陈北斗微微颔首,随即话锋一转,神色严肃起来:
"不过裘霸,你最近的修为可是停滞许久了。
如今还停留在凝血巅峰,和你同龄的谭行都已经先天四五重了。
就连蒋门神那子,我得到消息,前阵子在哈达市对付破灭教廷时,也成功突破到了先天。"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裘霸,语气愈发沉重:
"你再不加把劲,难道就甘心永远看着别人的背影?
你爷爷现在正在长城浴血,万一......将来‘牛魔’裘家的担子,总要有人扛起来。
这些,你好好想想吧。"
罢,陈北斗拂袖转身,大步离去。
裘霸怔在原地,陈北斗的话语如惊雷般在耳边回荡。
他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不自觉地攥紧了双拳,低声呢喃:
"爷爷......长城......"
一股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
而此刻,在家美滋滋的等着于大少送功法来的谭行于家中静坐,归墟真气如潮汐般在经脉中流转,背后那柄若有若无的血刀虚影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时,母亲白婷轻轻推开了一条门缝,安静地注视着客厅里修炼的儿子。
她看着那超乎想象的异象,眼神欣慰又复杂。
她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早已翱翔于她无法触及的天空,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非凡道路。
作为母亲,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守好这个家,在心里默默祈愿他们一切安好。
恍惚间,她想起多年前闺蜜蔡曾对她吐露的烦恼:
“婷,你知道吗?时候还没觉得,自从我家麟开始修炼武道后,我总觉得和儿子越来越远了……
我能感觉到,他现在每次和我相处,都带着一种心翼翼,好像生怕错什么,或者展露的力量会吓到我……”
当时白婷还不太能完全体会这种心情,如今看着客厅中的谭行,她彻底明白了。
那不是疏远,而是成长带来的、温柔的隔阂。
孩子们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他们这些停留在平凡世界的亲人。
她轻轻掩上门,没有打扰谭行修炼,转身走向厨房,准备做些儿子爱吃的菜。
无论他们变得多强,在她这里,永远都是那个需要吃饭、会调皮捣蛋的孩子。
与此同时。
谭虎怀揣着刚入门的《伏虎功》心得,正急匆匆地往家赶,满心想着要让大哥看看自己的进步。
于放则已秘密动身前往铁龙市,踏上了寻找蚀骨教派、为儿子谋求禁忌力量的危险之路。
林氏大厦顶楼,林东正对着全息投影上的演唱会布局图凝神思考,指尖轻点,调整着某个安保节点的布置。
叶开携带邪异祭器碎片,去往荒野,要为自己争夺一线生机!
惶惶武道大世下,野心、亲情、责任与绝望交织。
不同的命运齿轮,正沿着各自的轨道,加速转动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门铃声打破了家里的宁静。
白婷擦了擦手,急匆匆地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位身姿挺拔、眉宇间带着些许凌厉之气的少年,以及一位相貌清丽、气质温婉可人的少女。
白婷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问:“你们……找谁呀?”
站在前面的于锋看见开门的是一位面容慈和的中年妇女,也是一怔,下意识抬头又确认了一下门牌号。
他刚想开口,身旁的于莎莎已经抢先一步,脸上绽开甜美的笑容,声音清脆地:
“阿姨您好!我们是谭行的朋友,请问他在家吗?”
“在在在!快请进,快请进!”
白婷一听是找大儿子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尤其是看到于莎莎这般漂亮有礼貌的女孩,心里更是乐得不行,连忙侧身热情地招呼两人进屋。
她一边引路,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念叨:
难得!真是难得!自家这个大儿子整天不是修炼就是经常失踪,今天竟然有同学上门,还是个这么标致的姑娘!
于锋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对于莎莎的抢白似乎早已习惯,只是在于莎莎看不见的角度,几不可查地撇了撇嘴,显然对“朋友”这个定义有所保留。
于莎莎则乖巧地跟在白婷身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看似普通却孕育了谭行的家。
而此时,在客厅里刚刚结束一轮周天运转的谭行,也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他缓缓收功,背后那令人心悸的血刀虚影悄然隐去,归墟真气的波动也平复下来。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玄关方向。
当他看清走进来的两人时,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于大少?莎莎同学?你们怎么来了?”
谭行站起身,目光在于锋和于莎莎之间扫过,最后定格在于锋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该不会是……于大少亲自来给我送‘报酬’了吧?”
他可是时刻惦记着那部能给虎和兄弟们打根基的A级功法呢!
于锋被他中心事,脸上有些挂不住,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而于莎莎看到谭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白婷看着三个年轻人之间的互动,尤其是自家儿子和那漂亮女孩之间微妙的气氛,脸上的笑容更深了,默默地退到一旁准备茶水,留给年轻人话的空间,心里却在盘算着:这姑娘,看着真不错……
众人座后,于锋将一个包装精美的木盒放在茶几上,推了过去,语气带着几分世家子弟特有的随意与笃定:
“喏,拿去。这部《焚身法》,论潜力,比起《金髓玉液法》只高不低。算是……你我合作的报酬。”
“嘿嘿!于大少出手,自然是好东西!你的信誉,我绝对信得过!”
谭行美滋滋地拍了拍木盒,随即话锋一转,问道:
“对了,二房那档子事,算是彻底了结了?”
“了结?”
于锋闻言,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眼神锐利了几分:
“我那位好二叔,可不这么想。
他已经秘密动身去了铁龙市,目标是接触蚀骨教派。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手里竟然弄到了一块蚀骨教派的祭器碎片!
呵呵,真是……不知死活!”
“哦?他想借助邪神之力,让于威恢复?”
谭行眉头一挑,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
“他简直疯了!邪神的力量是那么好驾驭的?就凭于威那点心性和根基?怕不是刚沾上点边,就被侵蚀成傀儡了!”
“哼!”
于锋再次冷哼,面色阴沉:
“我还是瞧了于威。若不是我在二房安插的人,及时在病房里放了窃听器,我都不知道他们父子竟敢试图勾连邪神意志。”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凝重与决绝:
“我那二叔是个蠢人,容易操控,但于威……倒是比他老子多了几分脑子。
他恐怕已经猜到了是我安排人动的手。
此子……心思阴沉,留不得。”
谭行一听,眼中瞬间精光一闪,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带着一种专业揽活的口吻:
“于大少,需要我出手吗?我最近正好有点空闲!还有点时间!
报酬好商量!保证做得干净利,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
相信我,这方面,我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