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记住你的誓言（1 / 2）
林誓辰的身影如同融入夕阳阴影中的一道利箭，悄无声息地掠过街道，几个起落便已逼近红山学院。
越是靠近，那股阴冷扭曲的空间波动就越是清晰。
他的眼神冰寒，气息收敛如深渊。
就在他即将翻越学院围墙的瞬间，前方空间如同被风吹皱的湖面，泛起细微涟漪，一个娇小的、穿着黑色洋装的身影倚靠在围墙的阴影里，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娜娜莉把玩着自己的一缕发丝，抬眼望来，语气带着一种故作的天真：“哎呀，这不是我们傲来城的‘好公民’林同学吗？这么行色匆匆，是赶着去学院参加课外活动？”
林誓辰脚步不停，甚至没看她一眼，身形作势就要直接越过围墙，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我没空欣赏你的表演。”
“让你的人立刻滚出来，否则，我不介意把躲在里面的老鼠连同这片墙角一起清理掉。”
“啧，真是无情。”
娜娜莉的身影再次如同鬼魅般闪烁，恰好又挡在了林誓辰正前方，距离更近了些。
她歪着头，紫色眼眸中流光闪烁，“里面只是几个不懂事的下属，在玩捉迷藏而已。”
“他们胆子小，万一被你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手一抖……伤到了那些可爱的孩子，多不好呀？”
这话语看似关切，实则将威胁包裹在轻描淡写之中。
林誓辰终于停下，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娜娜莉身上，带着审视的压力：“黑暗铃铛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孩子的安危了？还是说，这只是你新找到的、用来谈条件的筹码？”
“筹码？”
娜娜莉轻笑一声，指尖缠绕的发丝松开，“我只是好奇，一个能让千古丈亭那种家伙顶罪，又能让牧野都头疼不已的人，到底会把无关之人的安危放在什么位置？现在看来，似乎比重不轻呢。”
她在试探林誓辰的底线，也在评估他的软肋。
林誓辰眼神微动，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锋锐的回击：“我的耐心和我的底线一样，都很有限。你浪费前者，就是在挑战后者。”
“直说吧，绕这么大圈子，甚至不惜在学院这种地方弄险，你想做什么？总不会真是为了确认我有没有同情心这种无聊的事。”
娜娜莉脸上的笑容淡去几分，紫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凝重。
她不能再继续徒劳的试探了，对方的敏锐和直接超乎她的预料。
“我的人千方百计的靠近你家，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林誓辰没有回答。
“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她终于切入正题，但措辞依旧谨慎，“一个关于自由，或许也能让你少些麻烦的交易。”
“自由？”
林誓辰挑眉，“我对圣灵教内部的权力游戏没兴趣。”
“不是权力游戏，”娜娜莉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
“是枷锁。一道……来自冥帝，刻在灵魂里的枷锁。”
她没有明说控制烙印，但“灵魂枷锁”这个词，对于他们这个层次的存在，含义不言自明。
林誓辰沉默地看着她，头顶的呆毛微微晃动，显示着他高速的思考。
他没有立刻回应，像是在权衡她话语的真实性。
娜娜莉趁热打铁，语气带着诱惑：“想想看，一个不再受制于冥帝，甚至对圣灵教心怀怨怼的‘前’黑暗铃铛，是不是比一个时刻想着完成任务的敌人，对你、对你想要守护的这座小城，更有价值？”
“价值？”
林誓辰嗤笑一声，点破了她的处境，“一个挣脱了锁链却可能被原主人追杀的逃亡者，带来的麻烦或许比价值更多。我凭什么要帮你？”
“又凭什么相信，你挣脱锁链后，不会反咬一口？”
“我可以立下灵魂誓言！”
娜娜莉立刻说道，这是她准备好的底牌，“只要你能帮我解除那道枷锁，我娜娜莉以灵魂起誓，即刻起脱离圣灵教，永不主动与你林誓辰及其家人、朋友为敌，并立刻离开傲来城，未经你允许绝不返回！若违此誓，灵魂永堕，湮灭无存！”
她紧紧盯着林誓辰的眼睛，补充道：“至于反咬一口……解开枷锁的过程必然不易，我需要你的力量，事成之后我也需要时间恢复和躲避圣灵教的追捕。”
“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再去招惹一个能免疫精神伤害、甚至可能掌握着我生死的强者，除非我疯了。”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既展示了诚意，也点明了利害关系。
林誓辰沉吟片刻。
娜娜莉的提议确实有吸引力。
一个摆脱控制的她，会成为圣灵教的内部隐患，也能暂时消除傲来城的一个高端威胁。
灵魂誓言的约束力也足够强。
可关键就在这里，她为什么要脱离？
“誓言需要加上两条，”林誓辰终于开口，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第一，有生之年，不得主动伤害无辜平民。第二，在未来，在不危及你性命且不违背你最终立场的前提下，为我做三件事。”
娜娜莉蹙眉，显然对“三件事”有所顾虑。
林誓辰淡淡道：“这是保险。毕竟，投资总有风险。你可以拒绝。”
娜娜莉深吸一口气，知道这是对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她最终用力点头：“好！我答应你！但三件事不能是让我送死或做出彻底违背我原则之事。”
“成交。”
林誓辰干脆利落，“现在，让你的人立刻、彻底离开学院范围，消除所有痕迹。然后，找个足够隐蔽的地方。”
娜娜莉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毫不犹豫地对着空气做了几个隐秘的手势。
很快，林誓辰感知中，学院内那几道阴冷的氣息迅速远去并消失。
“跟我来。”娜娜莉转身，身影融入阴影，林誓辰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城市边缘废弃矿区的方向潜行而去。
娜娜莉带着林誓辰在废弃矿区深处七拐八绕，最终进入一个隐蔽的矿洞深处。
她迅速布下几层隔绝能量波动和精神探查的结界，将内外彻底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