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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他烧了自己的龙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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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笑得坦然。

“我曾以为,守住冥途,便是守护秩序。”他喃喃开口,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可如今才懂,真正的秩序,从不是封锁与隔绝。”

他缓缓翻开古卷最后一页,上面符文尽碎,唯余一段无人能诵的解除咒语。

他开始念。

每一个音节出口,天地便震一次。

大地开裂,山川移位,连太阳都仿佛停滞空中。

随着最后一字落地,一道横贯天地的裂缝缓缓张开,不在地面,也不在天空,而是在现实与虚无之间。

裂缝两侧,并非深渊,而是无数流动的判词文字——“受贿三千两,害命十七条”“伪证陷忠良,致其满门抄斩”“匿灾情不报,百姓易子而食”……这些被掩埋的罪孽,此刻皆化作金色文字,在虚空中翻滚奔涌,如同江河倒灌苍穹。

断言站起身,尽管双腿已几乎断裂,他仍挺直脊背,高声宣告:

“非召而来者,非请而临者,今启两界通廊——”

他仰望裂缝深处,那里,一只巨大的竖瞳虚影正缓缓浮现,瞳仁由亿万律文交织而成,冷漠、清醒、永恒不动。

“迎,守序之主归位!”子时三刻,万籁俱寂。

一道无声的涟漪自北方冥途钟楼扩散而出,如律令初降,穿透山河大地。

刹那间,全国上下,凡有守律花之处——无论是荒村野庙墙根下那一簇枯黄残茎,还是深宫冷院石缝中早已干瘪的花籽——尽数绽放。

花瓣洁白如雪,边缘泛着微不可察的金光,一片片脱离枝头,随风而起,飘向千家万户。

它们不落尘土,不沾污秽,只朝着那些曾被黑暗吞噬过的角落飞去。

北境边陲,一位老妇蜷缩在漏风的茅屋中,膝上抱着孙子的骨灰罐。

忽然,窗外轻响,一片花瓣贴着窗纸缓缓旋转,一道温柔女声竟从风中传来:“安。”

老人浑身一颤,泪如泉涌,却感到胸口多年压着的寒冰骤然碎裂。

她终于能呼吸了。

江南某座废弃牢狱,一名囚犯被锁链缚于铁柱,双眼失明,满脸血污。

他早已不知年月,只记得自己喊了三十年冤。

今夜,一片花瓣落在他干裂的唇上,凉意沁入心脾,耳边响起那声轻语,清晰得如同耳语:“安。”

他猛地抬头,空洞的眼眶里竟滚出两行热泪,仰天嘶吼,声如孤狼,哭到呕血不止,却又笑得像个孩子。

皇宫旧址,乾清宫已成废墟,唯有那口枯井尚存。

传说此井曾埋过七十二具宫婢尸骨,水脉早已断绝,井底积满腐叶与尘泥。

此刻,一片花瓣悠悠落下,触水即化。

水面却毫无征兆地荡开一圈涟漪,清澈如镜,倒映出天穹星河。

而在水中,一道身影缓缓浮现——青衣素裙,眉眼冷峻,正是沈青梧。

她望着井外夜空,唇角微扬,声音极轻,却仿佛穿越生死界限,直抵某个孤独灵魂深处:

“早安,萧玄策。”

话音落,水面轰然冻结,冰层之下,她的倒影依旧静立,目光如裁决之刃,凝视着这新生的人间。

与此同时,史官署内烛火摇曳。

新任史官跪坐案前,手执紫毫,准备修撰《大胤纪年》首卷。

他提笔蘸墨,欲写下惯例开篇“皇帝诏曰”,可笔尖刚触宣纸,墨迹竟自行扭曲、聚合,仿佛有灵,最终凝成四个森然大字:

律曰:当诛。

他猛地掷笔后退,脸色惨白。

再看砚台中墨汁翻涌,竟似活物般蠕动,隐约浮现出无数过往罪案判词,一一掠过——“受贿三千两”“陷忠良于死地”“匿灾情致民相食”……

“这……这不是人写的!”他瘫坐在地,颤抖抬头。

窗外,晨光初破云层,一道由纯粹光芒构筑的巨大竖瞳悄然浮现于天际,冷漠俯瞰人间。

不过瞬息,便消散无踪,仿佛从未存在。

但从这一刻起,天下再无人敢提“圣旨”二字。

文书不再称“谕令”,而名“判词”;官员不再自称“奉天承运”,只言“依律而行”。

百姓叩首,不再拜帝王,而是对着每座城门前新立的“律碑”焚香祭告。

秩序换了名字,却比以往更加森严。

而在太庙废墟之中,萧玄策仍伫立原地,龙袍尽焚,发带早断,一身素麻如罪臣服。

风吹雨打三昼夜,他未饮一滴水,未进一口食,只是望着赎籍台方向,仿佛还在等一句回应。

他的指尖微微颤动,似想抓住什么,又似终于明白——

她从未归来。

也无需归来。

因为这个世界,已是她意志的延伸。

第四日拂晓,天边泛白,乌云低垂如铅。

远方传来急促脚步声,钦天监官员踉跄奔来,跪倒在废墟之外,声音抖得不成调:

“陛下……不,大人……京城……已旱九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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