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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现在轮到我来说“她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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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田十亩以养孤寡

亲赴坟前诵名百遍

立碑还清欠名

次日清晨,老尚书主动请辞,携子孙前往当年落第士子墓前长跪不起。

百姓围观,无人喝骂,反倒有人默默放下一束白花。

线清残识轻笑一声,在命盘批注:

“认罪不是结束,是开始听见别人哭。”

自此,“自讼”成风。

不是因为惧怕反噬,也不是为了逃避惩罚——而是太多人发现,当他们在夜深人静说出那句“我对不起你”之后,多年来压在胸口的石头,竟然松动了。

有些人,终于能睡着了。

这一日,春寒料峭,细雨如丝。

萧玄策换了便服,带着两名近卫,悄然出宫。

他没去朝堂,也没回乾清宫,而是沿着京郊官道,一路向南。

马车行至一处村落外,忽闻远处传来钟声——不是宫钟,也不是寺钟,而是一种粗糙却坚定的撞击声,像是用铁锅倒扣敲打。

他掀开车帘望去。

只见村口立着一块石碑,不大,却是新凿的。

碑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最上方一行大字:

她说碑。

碑前,一名村妇抱着婴孩跪着,额头触地,肩膀剧烈抖动。

她身旁放着一盏小小的陶灯,火苗在雨中摇曳,却始终不灭。

萧玄策静静看着,没有下车,也没有问话。

雨水顺着他眉骨滑落,滴在袖口那片枯叶上——“判”字依旧清晰,仿佛永远不会褪色。

他低声喃喃,像是自语,又像是对谁承诺:

“你说的,就是天理。”

“现在……轮到我来说‘她说’了。”太极殿的雪停了,可人间的寒意才刚刚开始苏醒。

京郊三里外的小村,雨丝如针,刺进泥土,也刺进人心。

萧玄策立于车帘之后,目光沉静地落在那块粗糙却庄重的石碑上——“她说碑”三字凿痕深重,像是用血与悔刻下的。

村妇跪在泥泞中,怀中婴孩啼哭不止,她额头抵地,声音破碎:“青天老爷……我夫不曾偷牛,是县令家仆牵走换钱赌骰!告状无门,官差反说我是妖言惑众……”

她颤抖的手捧起那盏小小的陶灯,火苗微弱,在冷雨中摇曳欲灭。

萧玄策没有动怒,也没有召人问话。

他只是缓缓抬手,对身旁随行的小吏道:“取案卷来。”

小吏迟疑递上一册卷宗,纸页泛黄,墨迹潦草,分明是敷衍审结之案。

萧玄策接过,看也不看,径直投入那随身携带的陶灯之中。

火焰骤然腾起,幽蓝中透着金红,竟不灼人,反而生出一股肃穆之气。

灯影投地,地面浮现出一行清晰字迹,如同冥途律纹自行显现:

“牛实为县令家仆所牵,换钱赌骰。夜半归院,马厩灯影照其袖口草屑三茎,与失主田垄同源。”

四周寂静如死。近卫低头不敢言语,小吏面色惨白,几乎握不住笔。

萧玄策却只淡淡道:“传暗卫,即刻提审县令家仆,搜查西厢马厩,取草屑比对。若有隐瞒,连坐。”

语毕转身登车,再未多看一眼。

马蹄踏破雨幕,回程途中无人敢言。

待至宫门,乌云渐散,一道残阳斜照乾清宫檐角,竟似染血。

当夜,御书房烛火未熄。

萧玄策独坐案前,面前摊开的是大胤立国以来从未轻易更易的《永续律典》。

他执朱笔,在附录末页空白处,添下一条新规:

“凡父母为子女鸣冤者,可叩钟三次,朕亲阅。”

小吏跪伏阶下,声音发颤:“陛下……此举不合祖制,恐开妄诉之端……”

萧玄策抬眼,眸光冷冽如霜刃:“祖制?是谁定的祖制?是那些踩着尸骨上位的人写的规矩。”

他指尖轻抚过书页边缘,那里有一道极细的裂痕,仿佛曾被谁以指血划过。

“她说过的规矩,”他低声道,语气却重若千钧,“比祖制早了一千年。”

话音落时,窗外忽有风掠过,吹动案上一页旧纸。

那是从民间收来的判词抄本,边角磨损严重,却一笔不乱。

纸上赫然写着:

“冤魂不语,自有回响;人心不死,终见天光。”

更深露重,皇宫之外,已悄然不同。

乱葬岗深处,花林寂寂。

那一截自地底伸出的苍白手指,终于彻底隐入新生藤蔓之中,仿佛归还尘土。

风沙止息,残牌半埋泥中,“青梧”二字被新叶层层覆盖,轮廓模糊,却又分明可见——如同记忆,深埋却不曾消亡。

而乾清宫井底,那枚沉眠已久的竖瞳依旧闭合,未曾睁开。

可井水温润如春,倒映出无数画面:书院孩童齐声诵读判词,农夫蹲在田埂讲述七年前的毒膳案,刑部老吏深夜焚香,对着虚空低声忏悔……

一切都在悄然生长。

萧玄策合上新册,封面题着三个墨迹未干的字——《她说录》。

他提笔蘸墨,写下序言第一句:

“她从未求我们记住她,她只求我们不要再忘记别人。”

笔锋刚落,一片花瓣随风飘入,轻轻落在纸面,瓣心湿润,像一滴未落的眼泪。

远处,九十九户人家的窗内,灯火次第亮起。

每盏灯前,都放着一盏小小的陶灯,静静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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