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洛阳事未了 心系千结（12）（2 / 2）
忽然，阿克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提鼻子嗅着什么。
“回来吧。”李凌霄知道阿克出现了状况，便低声喊他回来。
阿克并没有回头，而是试探着又向前迈了两步。忽然，他的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见状，李凌霄飞身过去，揽住阿克的腰，将他带离了府门近前。随后，他从行囊中掏出一粒丹药，给阿克喂进了嘴里。此时，阿克有了短暂的昏迷。待喂下丹药，才幽幽醒转过来。
“公子，毒性很强。”阿克抬头说道。
“大哥，这是什么丹药？”完颜哈丹用热切的眼神盯着李凌霄的行囊，一眨不眨。估计在莺歌岭那种荒僻之地，极难看到这种丹药稀有丹药。
“这是天山雪莲丹，有解毒功效。”
“哦——，这么神奇吗？”完颜哈丹无比艳羡地说着，眼睛仍然一直没有离开李凌霄的行囊。
“这是三粒，送与你了。还有，这是天山雪莲膏，对止血有奇效。”李凌霄笑着从行囊里拿出三粒丹药，还有一小瓶膏药。然后又嘱咐一句：“切记，勿要轻易使用，此物极其珍贵。”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完颜哈丹如获至宝般双手接了过去，嘴里不迭声谢着。忽然，他又摇了摇头说道：“谢什么谢啊，自家大哥给东西，用得着谢嘛。你说是不是？大哥。”说完，他还冲李凌霄扮个鬼脸。
李凌霄笑了笑说道：“你们原地不动。”然后，他转身向府门走去。他行到府门近前，除了空气中有股子腥臭的味道，并未感觉到身体的异样。走到府门前，他轻轻叩响了门环。
“大哥这是要做什么？”身后的完颜哈丹问阿克，一脸的不可思议。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公子在打草惊蛇。公子时间不多了。”阿克说道。
李凌霄叩了几声门环，府内没有任何动静，静得出奇。之所以说静得出奇，是因为整个院落都没有一只麻雀起落，甚至没有一声雀啼。洛阳的冬天，最不稀缺的便是麻雀。
他试着推了推门扇，里面是拴住的。府内定是有人。
“府内有人吗？我是吕夫人的汉中表弟，有事求见表姐。”李凌霄报出了吕夫人的名号。与此同时，他运足耳力倾听，府内依旧鸦雀无声。
既然已经报上吕夫人的名号，仍无人开门，必有蹊跷。一不做二不休，他索性单手灌注内力，猛地震断了里面的门栓。随后，他回头转向完颜哈丹与阿克，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别动。然后，他轻轻推开了府门。
府内空间不算大，但是照壁、小池塘等一应俱全。打眼令人不舒服的，却是照壁前的个竹和小池塘边的冬青。即使在冬天，竹叶和冬青叶也会呈现出少许绿色，透着些许的生机。但是，这些个竹与冬青没有一丝一毫的绿意，哪怕一片叶子都没有，全部落尽。李凌霄暗自思忖：“或许是周边毒物所致。”府内的空气里，依然弥漫着腥臭的味道。
“府内有人吗？在下不请自入，还望表姐见谅。”李凌霄仍然打着吕夫人的名号问询。
没有回声。
他绕过照壁，向厅堂行去。此时，他已经将蓝布长衫脱了下来，抓在手上。他在想：“如果真是那夜行女子的住所，必会有毒蛇或毒液。若有毒蛇或毒液袭击，可凭借‘长衫三式’抵挡一阵。”
行走江湖日久，他越发得谨慎。并非胆子越来越小，而是越发觉得江湖险恶。木婉秋被下毒，伊水寒被下毒，天启大师被偷袭，韦牧啸反水，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告诉他，江湖险恶。如稍有不慎，受伤事小，丢了性命不值。
眼前，他是面对的使蛇之人，毒蛇袭击还好说，可用剑斩杀，但毒液袭击，无所不在，剑怕是抵挡不住。
他来到厅堂前，门是虚掩着的。他双手都已经灌注内力，右手隔空推门。忽然，异变突生。就在门开启的瞬间，从屋内急射出三个物件。他根本来不及辨别是何物，一招“八面迎风”，手中长衫舞动起来，护在了身前。耳轮中便听到“啪嗒、啪嗒、啪嗒”三声脆响。他再看时，门前地上竟然多了三条毒蛇，正是银环蛇。毒蛇已经被自己内力所伤。
看到银环蛇，李凌霄心里大定。因为，他没有私闯民宅，这里便是投蛇之人的贼窝。
他仍然没有贸然进屋，而是虚张声势地喊道：“我已经看到你们，出来受死吧。让我替那些枉死的冤魂报仇雪恨。”
屋内没有回声。
李凌霄万分戒备着向屋内走去。屋内空空如也，并没有任何人，再也没有毒蛇的攻击。他心里稍定，转了几个房间，仍没有发现任何人。
“跑了？”他心说。然后，他快速转过厅堂，向厅堂后身掠去。果然，院墙处有一个角门，虚掩着。他快步向角门奔去。
忽然，院墙上传来一声娇喝：“着。”只见院墙上出现了两个娇小的身影。只见那二人一甩手，便有十余条毒蛇飞向李凌霄。李凌霄更不怠慢，舞动长衫护住前身。耳轮中就听到“啪嗒”之声不绝于耳。
舞动的长衫遮了眼目。但是，他依然辨别着方向，向角门靠近。忽然，“啪嗒”之声息了。李凌霄停下手中动作，再看地上，竟然有着二十余条银环蛇。墙上的人影已经不见。他快速冲出角门，只见闾巷里正有四个娇小的身影迅速离开，速度奇快，渐行渐远。
“蛇女。”突然，李凌霄丹田气息凝聚，大喊了一声。
只见一个娇小身影一顿，扭转过头，看向李凌霄的方向。因为距离太远，李凌霄根本看不清那人样貌。但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女人。
“你是何人？为何坏我大事？”那女子竟然开口相询，声音悠悠荡荡传了过来。那声音甚是悦耳，直如黄莺出谷，百啭千啼。
李凌霄不觉暗自心惊。二人之间有着二里之遥，自己出声都需要丹田凝气。这个女子竟然也可以全凭内息发声，当是内功深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