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奈何天下事 忍辱前行（15）（1 / 2）
她在苍云飞那里核实完之后，心里才稍安了些。她来到李凌霄的房间，将核实的情况与经过讲述了一遍。
木婉清与苍云飞说的一般无二。他们昨夜闲来无事，便出去闲逛，一下子迷了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晋军的军营附近。
“此处距离石敬瑭大营二十余里地，路途好远啊。”忽然，蔡齐插了一句。
木婉秋没有过多解释，她明白蔡齐的意思，这是在怀疑。然后，她继续说道：“云飞师兄见来到石敬瑭大营左近，有立功心切，便起了夜袭之心。于是，他们二人摸到晋军大营，突袭了守营军卒，杀死了十余人。他与二妹都负了一些轻伤，好在安然脱身。”
“原来如此。”李凌霄心里不由释怀。
“可是——”蔡齐欲言又止。
“蔡掌门，不妨有话直说。”李凌霄说道。
“没事，没事。”蔡齐笑着摆手。关于木婉清初经人事一事，他确实当着木婉秋无法开口。再者说，当木婉秋说二人都负了一些轻伤，他有点不敢确定了。
忽然，李凌霄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雁人先生的话里有问题。既然他刚刚从晋军军营逃了出来，为何明明看到苍云飞二人从晋军军营方向而来，还要求二人带上他？难道他不担心苍云飞二人是晋军的人？难道不怕再次被抓回去？
他并未将这个疑惑告诉木婉秋与蔡齐二人。待二人离开之后，他便去寻雁人先生。
“李盟主，你还真是心思缜密之人，将来必有所大作为。”当李凌霄开诚布公地说出自己的疑惑，雁人先生笑了，且对李凌霄赞许有加。
“先生为何那般说辞？或是有何隐瞒？还请先生释疑。”李凌霄并未因雁人先生的赞许而窃喜，开口问道。
“对了，李盟主，我还未问过，你因何来到这潞州附近？”雁人先生疑惑地问道。
“潞州被围，到这里看看，看是否能够帮得上唐军。”李凌霄轻描淡写地说道。他并未将中原武林盟的众英雄一起来此之事言明。因为，他对这位雁人先生并不知根知底，知之不深。
“盟主大义。看来潞州有救了啊。但是，话又说回来，时局维艰，还需要盟主注意三件事。”雁人先生意味深长地说道。
“哪三件事？”李凌霄忙问道。经过两次深入接触，他发现这位雁人先生还是有些见识的。
“刚才当着外人的面，有些话我并未说清楚。”雁人先生口中外人，自然指的是蔡齐。
然后，他继续说道：“我确实从晋军军营逃出来的。自幼习过两天拳脚，也曾在军中厮混过几年，晋军军营终是困不住我的。在晋军军营几日，我听到了两个消息，或许对李盟主有用。”
李凌霄并未追问，而是耐心听着。
雁人先生继续说道：“第一个消息，晋军军卒很是振奋。私下议论说，他们得到了攻城神器，破城指日可待。”
“是云楼。”李凌霄插了一句。
“盟主知道此物？”这次轮到雁人先生吃了一惊。
“昨日，此物便是从这里运往了晋军军营。只是可惜，他们守护森严，没有机会毁掉它。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不过就是加强了的车弩而已。”
“我看不尽然。车弩这种攻城器具并不少见。但是，我从晋军的兴奋劲儿来看，似乎并非寻常车弩，盟主还是要当心。”雁人先生郑重说道。
李凌霄何尝不知，也曾怀疑。石敬瑭如此兴师动众地押运云楼，岂是寻常之物。但是，眼下也没有法子，只能当成加强了的车弩看待。
“第二个消息便是晋军军营有大量武功高手坐镇。特别是契丹一涯堂的高手云集。”
“先生是如何得知？”李凌霄忙问道。他是听说过一涯堂的。
“是那些看押我的军卒私下议论，被我偷听到的。”
“我也略知一二，只是知之不详。”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盟主还是要小心为上。”雁人先生再次郑重说道。
李凌霄点了点头，问道：“先生刚才说三件事，那第三件事是何事？”
“要当心那位苍公子。”
“为何？”李凌霄急问。他知道，雁人先生马上就要给自己解惑了。
“我从晋军军营逃出来不久，便看到那位苍公子与木姑娘从晋军军营出来。当时我还以为是晋军中人，便藏在荒草丛中。当二人行近了，听他们提到了李盟主你。二人似在商议如何向你解释什么。我一听你在附近，便起了让他们带我来见你的想法。估计那位木姑娘行动不便，走路不是很快。我便偷偷绕过他们，在前面拦下了他们。一开始，他们不想带我，且对我甚是防备。我说我只是一个行脚商人，被唐军打劫，身无分文，冻饿难捱。倒是那位木姑娘好心肠，便同意带上了我。那时，他们并不知我与盟主相熟。既然李盟主来潞州是助唐军，但为何苍公子与木姑娘是从晋军军营出来？我甚是不解，故而刚才说话故意露了一个破绽。李盟主聪颖，终是听了出来。”
“先生或许是误会了。刚才已经问询过苍公子与木姑娘，他二人立功心切，是去晋军军营夜袭。还杀了十多个守营的晋军，他们负了一些轻伤。”李凌霄将刚才问到的情况，向雁人先生解释道。
“不会的。”雁人先生摇了摇头说道：“若是夜袭杀人，自然会闹出大的动静。但是，那时我便在晋军军营附近，没有听到任何的打斗之声。估计他二人路上商议如何向你解释，便是这件事了。”
李凌霄顿时大惊失色，猛然站起身说道：“原来他们是在骗我。”
“盟主莫急。”雁人先生浅笑着劝道：“这些都是我的所见。但是，有些事即便亲眼见到，也未必是真相。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我建议盟主还是先莫要声张，观察，提防便可。莫要因为我之言，而耽误了盟主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