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时序乱流，刹那万年（1 / 2）

投入时间洪流的瞬间，林凡仿佛被投入了一个由无数面破碎镜子构成的疯狂万花筒。

不再是单纯的前进或后退，而是上下左右、过去未来所有方向上的时间矢量都在疯狂拉扯着他的存在！一瞬之间，他仿佛同时经历了幼年淬体的痛苦、天剑宗扬名的意气风发、与叶小柔初遇的心动、直面寂灭魔帝的沉重……无数个时间片段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击着他的神魂，试图将他的意识撕成碎片，分散到不同的时间线中去。

更可怕的是，他感觉到自身的寿元在以一种极其不规则的方式疯狂流逝！时而一瞬千年，青丝化雪；时而又仿佛时光倒流，重回少年，但气血却莫名衰败！

“混沌定序，我身唯一！”

林凡低喝一声，全力催动混沌之心碎片与轮回道引！灰蒙蒙的混沌之气包裹全身，强行定住自身的时间坐标，将那混乱的时间乱流排斥在外。轮回道引散发出微光，如同暴风雨中的灯塔，指引着一个相对稳定的方向——那是混沌之心碎片感应传来的方位。

他如同逆流而上的游鱼，在这条奔腾咆哮的时间长河中艰难前行。四周是光怪陆离的景象：他看到远古神魔征战的宏大场面，看到未来星域崩塌的绝望瞬间，看到一些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文明辉煌崛起又骤然陨落……这些都是时间长河中烙印下的真实碎片，此刻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身边飞速掠过。

前行不知“多久”，在这里，时间本身已经失去了度量意义。林凡忽然心有所感，看向左侧一片相对平缓的、如同湖泊般的时光区域。那里，悬浮着一具残缺不堪、却散发着苍凉古老气息的青铜棺椁。棺椁之上，刻满了与林天衍族祖遗刻同源的林氏一族古老神文！

“林氏先祖的遗骸？”林凡心中一动，操控身形，顶着时间乱流的压力，艰难地向那棺椁靠近。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棺椁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平静的时光湖泊骤然沸腾，一道完全由扭曲时间法则构成的、没有固定形态的透明影子猛地从棺椁后方扑出，直袭林凡！这影子所过之处，连时间本身都仿佛被其“吞噬”或“加速”，形成一片片短暂的时间真空或时间泥沼！

“时间孽灵！”林凡瞬间认出这东西的来历，这是时光之隙中特有的、由混乱时间法则孕育的诡异存在，没有理智，只知道吞噬一切闯入其领域的时间线！

“滚开！”

林凡并指如剑，蕴含混沌之力的剑罡斩出，试图将其劈散。然而，剑罡穿透那透明影子，却仿佛斩入了空处，仅仅让其波动了一下，速度丝毫不减！物理与能量攻击，对这种纯粹的时间法则造物效果甚微！

眼看那时间孽灵就要扑到面前，林凡甚至能感觉到自身时间流速开始变得极其不稳定，皮肤时而布满皱纹，时而光滑如婴儿！

危急关头，林凡福至心灵，没有再去攻击那孽灵本身，而是将混沌之气灌注到手中的轮回道引之中！

“轮回之道，亦是时间之环！定！”

轮回道引光芒大放，那微型的漩涡急速旋转，散发出一股与时间孽灵同源，却更加有序、更加宏大的轮回时序之力！

嗡！

那扑来的时间孽灵仿佛撞在了一面无形的墙壁上，发出一阵无声的尖锐嘶鸣，透明的身体剧烈扭曲，竟被那轮回时序之力短暂地“定”在了原地，其周身混乱的时间流速也为之一滞！

“有效！”林凡眼睛一亮，抓住这瞬息的机会，身形一闪，绕过被定住的时间孽灵，终于来到了那具青铜棺椁之前。

棺椁没有棺盖，里面躺着一具早已玉化的骸骨，骸骨手中，紧紧握着一枚与他体内碎片同源、但体积稍小、光芒也更加黯淡的混沌之心碎片！

又一块碎片！

显然，这位不知名的林氏先祖，也是在探寻混沌之心碎片的过程中，陨落于此，其执念与碎片一同，滞留在了这片混乱的时序之中。

林凡对着棺椁深深一拜：“后世子弟林凡，为抗寂灭，特来迎回碎片，延续族志。前辈安息。”

拜毕，他伸手虚引，那枚碎片受到核心碎片的召唤，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林凡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