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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血火断腕,陷阵破风之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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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翼将军闻令,没说话,只招手让鼓手再擂一通。火墙被风挟着,推得更快。那是他们的兄弟,他们的船,他们的旗。他们自己亲手送他们去死,使火往江心更黑更深处扑。他们不回头看,只紧紧握住绳索,掌心的茧被濡湿的麻丝磨开,血一条条地顺着绳子流。

江水在这时忽然“变了性”。中军那十艘沉船像在水里忽然长大,水流贴着它们的腹背分开,绕出两个逆向的小旋,然后在后方合拢,形成一条向北斜出的暗线。风被这暗线折了一下,火借风跳跃的节奏短短一瞬里乱了拍。主舰桅杆上的旗在风中抖成一团,像在躲什么。

“过!”陈宫的手伸出,掌心向前,五指展开又握拢,像要抓住那一线转折。他当机立断,“主力二十艘走暗线,轻舸护翼,陷阵殿后!”

“诺!”

张辽的敢死队此时已折损大半,他没回头点数。他带着仅余的十余人疯也似地继续切敌帆、毁敌篷、用火罐往不该着火的地方丢水——火上泼水,蒸汽“呲”的一声腾起,卷着火粉扑在敌人脸上,叫声惨厉。他知道时间不够,他得用最快的速度让更多的敌船“站着挨烧”,把他们的帆、他们的风口、他们的节奏,一起打碎。

“文远!”吕布的唤声穿火而来。

张辽回头,隔着火光和烟影,看到主公那极平静的一双眼。那眼神没有赞许,没有悲悯,只有一个意思:做完,就走。

张辽把嘴角抿了抿,象是笑了一下。他抬刀,往最后一面帆缆砍下去。刃与麻纤摩出火星,这点火星被风立刻吹开,像一枚极小的花。他没看火花有多漂亮,他看见帆“哗”地掉下来了,敌人的视线被黑暗吞了一半。他把刀往背后一甩,整个人往水里一跳,落水时腿上被一根断链抽了一下,疼得他眼前一黑。他不叫,他牙关一咬,手已经去摸那个他早就绑在腰际的小浮囊。

水很冷,冷得像有人用刀背贴在你的脊梁。他浮起来,吸了一口烟和火混合的气,呛得咳两声,笑了一笑,继续朝己方的风幕缝里游。

“撤!”高顺终于下令。陷阵营的风幕像两扇自带铰链的门,沿着既定的路线一步步“关上”,封住火与风之间的对峙。他回头看了最后一眼:张辽的人影被两名士卒架着从水里托上来,浑身像被火炙过的铁,黑得发亮。他没有去扶,他知道自己若回头一步,就会少活一个人。他只抬手,远远地对着张辽,敬了一礼。

“走!”他转身往最后一线暗流踹去。

主舰在暗线里抖了一抖,像一头濒死却仍想站起来的兽。风被水的折线逼得往上爬,火便被风带着往上翻卷,像忽然长出一对不会飞却拼命要飞的翅膀。舵手此时已把全身的力都压在了那只粗大的舵柄上,胳膊上的青筋像蛇,牙在嘴里咬得“嘎巴”响。吕布站在他背后,一只手轻轻按在他的肩上:“稳。”

舵手仿佛真的稳了。船身在火与风之间缓缓侧过去,像迟迟不肯落下的一笔,终于落在了对的地方。

“过流了!”了手的嗓子在风里突然抬高,“过了——”

陈宫的指间一松,像终于把一口冷刀子从心口拔了出来。他并没有笑,他把手背到身后,十指在掌心里轻轻一合,像默念了一句“谢谢”,也不知是谢谁。

吕布回头看了看左翼。那堵火墙已经不见人形,旗、帆、桅,都被火吃得只剩黑影。他再次没有说话,只把手握成拳,又慢慢松开。他转头对贾诩:“文和。”

贾诩上前一步,眼里还有没散尽的火光:“在。”

“记。”吕布看着前方,声音很轻很冷,“谁先请命,谁断最后一根缆,谁殿后,谁折。一个不漏。”

贾诩微微一震,随后躬身:“谨遵。”

船队沿着暗线一艘艘地挤出火海,像从一张巨大无比的红网眼里钻出。每出一艘,就有一艘在后面沉没;每救下一队人,就有一队在烟中被风卷走。风在此刻象是背叛了它的玩伴火,开始帮水做事:它把火往上拉,把水往下按,让那些拼命的人能在缝里找到一丝呼吸。

直至最后一艘陷阵营的战艘拖着半截被火烤软的帆杆挤进暗线,直至最后一面军旗在风中抖掉了大半截血,直至最后一个被火灼瞎了眼的士卒摸着舷沿爬上来,直至——沉默。

江上仍然是风,仍然是火,但离他们远了半里。天边的云层被火光映成了深红,像被热铁挨了一遍。

“点数。”吕布转身,声音平平。

陈宫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有一刹那的迟疑,随即展开竹册。那纸被江风吹得“啪啪”作响,他的声音也被风吹得打颤,却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落在每个人心上:“启禀主公,初步清点——我军战船损毁三百有余;主力楼船,七十二艘尽失;陷阵营折损……过半;张辽将军所率敢死队……”他顿了顿,喉结动了动,“全军覆没。”

甲板上无人出声。连火与风都像退了一步,把这串数字留给人心自己去烧。

张辽靠在桅旁,咳了几声,血与水从嘴里吐出来,他冲陈宫摆摆手,示意不必为他“添字”。高顺看了他一眼,抬手,军礼简单而固执。

吕布也看着他们。他的眼里没有泪,没有怒,只有一团极冷极冷的火,用铁壳把它箍得极紧,像把一块滚烫的铁压进冰里。他走到船首,看着风里还在乱跳的火,极轻地吐出两个字:“记住。”

贾诩在这时抬头,远望江面。他的鼻翼抽动了一下,像在闻什么。他忽地皱眉,向陈宫低声道:“听见没有?”

陈宫侧耳:“什么?”

“风声。”贾诩的眼里升起一抹更深的阴影,“东风……还在。”

陈宫一怔,心里某根弦被勾了一下。他回想起方才在火里被风压折的那一刻,想起江面上某个诡异的回旋,想起鼓点在远处隐隐约约的呼应,像有人在岸上数着他们每一次呼吸。他抬头看向天空:云压得很低,很重,很不对。

“主公。”贾诩立定,声音压得极深,“风没停。孔明借来的东风,时辰还未尽。今夜的火,只是前菜。他们的杀招……还在后头。”

吕布的手在栏杆上轻轻一顿。他没有回头,只是抬起下颌,像让风把他的声音带得更远:“传令——全军不散阵,不擂庆鼓,不张旗。陷阵为骨,文远为眼,公台、文和,归舱议下一策。”

他顿了顿,忽然像自言自语,又像对风说话:“东风未歇,火未尽,人心不可散。”

风从他指缝间穿过,像笑,又像叹。

夜正深,火正盛。江面远处,有鼓声若有若无,像有人在云后面,以极其冷静的心数着别人的命。船队在暗流中悄无声息地滑行,伤号们的喘息被湿布捂住,刀与戟靠在一起,像在无声地互相取暖。每一个人都知道,今夜,并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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