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全军集结（1 / 2）

里香刚听到那个声音就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圆，嘴里无意识地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来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理……理香子……”

而当她看清从神社鸟居方向缓步走来的身影时，更是彻底呆住了。来人正是朝仓理香子！

理香子有着一头柔顺的紫色长发，在微风中略显飘逸。她戴着一副小巧的圆片眼镜，镜片后的眼眸同样是深邃的紫色。一个白色的发卡将部分刘海别住，上面还系着一条简洁的白色发带。她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近似白色的实验服，里面能看到一件整洁的白色衬衫，领口处系着一条醒目的黄色丝带。整体打扮透着一种知性又有点不拘小节的气质。

小兔姬见到理香子现身，似乎也松了口气，之前那副随时准备动手的姿态立刻松弛下来，脸上重新挂起那抹惯常的、带着点距离感的微笑。星暝见状，也毫不犹豫地挥手撤去了维持的空间结界——刚才里香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理香子”，本身就足以说明很多事情了。

理香子推了推鼻梁上的小圆眼镜，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语气平和地自我介绍：“我是朝仓理香子。一名实验家，或者说发明家。”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

星暝敏锐地察觉到她身上萦绕着不弱的魔力气息，眉头微挑，带着点探究地问：“实验家？可你身上的魔力波动可瞒不了人，真的不是魔法使？”

理香子似乎并不意外这个问题，坦然地点了点头：“确实，我拥有魔力，也能使用魔法。但……”她顿了顿，镜片后的紫眸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我更愿意称自己为科学的信奉者。魔法于我而言，是工具，是研究对象，而非身份的核心。”她更强调自己作为探索者的身份。

这时，旁边的小兔姬轻笑一声，插话进来，语气带着点事态发展超出掌控的微妙感：“这下计划可真是完全被打乱了呢。”她似乎意有所指，但并未深说。

理香子接过话头，开始解释起她们来到这个时代的缘由。原来，她和里香是偷乘了那艘“飞船”才来到这个时代的。但与被自己“怂恿”一同前来的单纯的里香不同，理香子本人其实是一位刻意封印了自身魔力、长期潜伏在人类社会的魔法使。她主动选择来到这个时代，目的明确——为了实践她所谓的“寻找梦想的科学”。

星暝听得有些困惑，忍不住问道：“寻找梦想的科学？你来自的那个时代，科技不是应该远比现在发达得多吗？在那里做研究岂不是更好？”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要舍弃先进的环境，跑到这“落后”的古代来搞科学。

理香子扶了扶眼镜，解释道：“时代确实在发展，科技也在爆炸。我承认科学的力量。但是，”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沉重，“在我的时代，科学占据了绝对的统治地位。魔法、特异能力……这些曾经存在的东西，早已销声匿迹，成为了真正的‘传说’，甚至是被主流科学界嗤之以鼻的‘迷信’。一个只剩下单一科学路径的世界……”她微微摇头，“在它看似辉煌的表象下，我感受到的是一种……窒息感。它失去了可能性，也失去了对‘未知’的敬畏和探索的‘梦想’本身。这样的世界，我认为是没有未来的。”她认为科学和魔法在探索世界本源上或许有共通之处，但一个完全排斥其他可能性的单一世界，其发展潜力是受限的。

里香在一旁听着，虽然意识到自己某种程度上是被理香子同学“利用”了（因为只有她知道怎么解除飞船的防护系统），但此刻看到对方安然无恙，那份重逢的喜悦压过了被“骗”的小小不满。她好奇地凑近理香子，眼睛亮晶晶地问：“理香子同学！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来的！你……能给我们表演一下你的魔法吗来的吗？”她对理香子隐藏的魔法实力充满了新奇感。

理香子对对方的要求似乎有些无奈，但还是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用一种近乎授课般的口吻回答：“魔法并非表演。只要肯投入时间，你也能掌握作为基础的魔力汲取。至于魔法的构筑……”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更贴切的比喻，“本质上，它和编写一套极其复杂的程序代码非常相似。需要精确的符文序列，严谨的逻辑，以及稳定的能量引导回路。魔力是能源，符文是代码，魔杖或是其他施法单元就是那个运行环境。”

一旁的辉夜一直饶有兴致地听着，此刻她优雅地向前迈了一小步，脸上带着矜持却明显的好奇：“未来世界的娱乐消遣有何新奇之处吗？妾身倒是颇感兴趣。”她随即才想起还未正式介绍，微微颔首，“失礼了，妾身是蓬莱山辉夜。”

理香子听到“辉夜”这个名字明显愣了一下，目光转向里香求证。里香立刻点头：“嗯嗯！就是辉夜小姐来的！”

理香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惊讶，下意识地低语：“《竹取物语》中的……辉夜姬？”她显然读过这个传说。

辉夜脸上的笑意在听到“竹取”二字时，几不可察地淡去了一瞬，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悠远的怀念与淡然的哀伤，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竹取翁夫妇……他们早已归于尘土了。凡人的寿数，终究有限。”语气带着一种历经漫长岁月后的平静接受。

理香子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情绪上细微的变化，立刻将话题转回之前的问题。尽管她本人对那些纯粹的娱乐项目兴趣不大，但还是尽量客观地描述了几种主流的未来娱乐方式，比如全息沉浸式剧场、神经直连的虚拟游戏、定制化的智能娱乐伴侣等等。

辉夜听完，这才重新提起了兴趣，眼中闪烁着新奇的光芒。虽然月都科技同样发达，但对于这些专为“玩物丧志”而生的新奇玩意，月之民向来是嗤之以鼻的。如今亲耳听闻，反而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与此同时，星暝也转向小兔姬，准备好好“盘问”一番。眼见对方终于不再当谜语人，肯正经交流了，他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说：“啧，想不到小兔姬小姐认真说话的时候，跟你平时那副神神秘秘、拐弯抹角的做派比起来，倒是有种反差强烈的……嗯，该说‘可爱’吗？”

小兔姬的来历显然比理香子更加复杂。星暝虽然对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的真实性依然抱持着合理的怀疑（毕竟前科累累），但感觉她此刻应该不至于全是谎话。据她所说，她的真实身份与她一直精心扮演的“公主”形象相去甚远。

“公主？”星暝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我早就看出你不是那块料了。”他早就觉得她那份“温婉”假得有点用力过猛。

小兔姬似乎对自己的“演技”被戳穿有点小意外，但并未着恼，反而饶有兴致地问：“哦？我的伪装真的那么差劲吗？”见星暝只是抱着胳膊，一脸“你继续编”的表情看着她，她便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正色道：“好吧。我隶属于一个名为‘时空管理局’的组织。我们的职责，就是追踪那些擅自穿越时空的家伙，把他们‘请’回他们该待的时代去，以维持时空的稳定。”

她继续讲述：“最初，我的任务目标其实是理香子小姐。追踪她的过程……稍微花了点功夫。不过后来，在她主动交给我一些东西（包括那个装神弄鬼用的水晶球，以及那本让里香社死的日记——至于日记为什么会在理香子手上，似乎成了一个未解之谜）之后，我就决定暂时‘放过’她，先去处理名单上的下一个目标了。”她顿了顿，目光转向里香，“没错，就是里香小姐。我通过一些……‘非官方渠道’，发现了她出现在京都演武场上。本来打算趁机制造点‘意外’把她带走审问一番，为此还‘打点’了一下相关人员，弄到了一个参赛名额。可惜……”她无奈地摊了摊手，眼神瞟向星暝，“被星暝先生和你们这边的人捷足先登，把人带走了。”

星暝听完，忍不住哈哈一笑，带着点促狭地问小兔姬：“喂，你认识射命丸文吗？”看到小兔姬一脸茫然地摇头，星暝笑得更高兴了，“不认识？那可惜了。就凭你这手‘收集情报’和‘编故事’的本事，完全可以顶替她，去当《妖怪日报》的主编了！保证发行量翻倍！”

小兔姬那双深红的眸子扫过星暝脸上毫不掩饰的笑意，心里很是清楚——她刚才那番关于“时空管理局”的说辞，星暝压根一个字都没信。虽然她说的基本是事实（至少大部分是），但眼前这个男人显然把她的话当成了某种精妙的玩笑或者更糟的谎言。她倒也不恼，只是姿态优雅地整理了一下宽大的紫色和服袖口，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奈，轻声道：“看来，我是真的不太受人信任呢。”

“那是自然！”星暝抱着胳膊，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就你这神神秘秘、说话绕弯子的调调，跟永远亭那只总想坑我金币的黑兔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看啊，但凡是跟‘兔’字沾点边的，就没几个老实巴交的！”他嘴上损着，心里却飞快地盘算着眼前这女人真正的目的。时空管理局？开什么玩笑！他星暝在徐福还没忽悠始皇帝派童男童女出海寻仙的远古时代就穿过来了，活了几千年，“管理局”的影子都没见过！不过这种老底倒没必要跟小兔姬掀开，看她吃瘪的样子也挺解闷的。

虽然满腹狐疑，星暝还是把话题拉回了正轨：“行了，闲话少扯。你这次摸到我这破神社来，总不会是来喝茶看风景的吧？到底想干嘛？”

小兔姬闻言，脸上那点无奈瞬间被一种“正合我意”的从容取代，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无聊的暖场。她抬手指向神社外某个方向，语气清晰而直接：“我的目标是那座‘梦幻遗迹’。那里散发的气息……相当可疑，值得一探。至于这位理香子小姐，”她目光转向旁边的紫发少女，“她想必也是为此而来。只不过嘛……”她顿了顿，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躲在星暝身后方向、正偷偷探出半个脑袋的里香，“本来看到这位‘落单’的少女竟然在阁下这里，我还想着顺手‘请’她回去配合调查呢……”

“等等……梦幻遗迹！”星暝猛地一拍脑门，脸色瞬间变了，“糟！光顾着跟你们掰扯，把正事给耽误了！灵梦她们还在里面呢！”一股强烈的担忧涌上心头。那地方处处透着诡异，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事不宜迟！星暝立刻做出决断：“里香，你立刻回八云邸找蓝！让她护着你，别乱跑！”他转头又看向草薙剑，“草薙，跟我走一趟！”最后目光扫过小兔姬、理香子和一直没怎么说话但显然兴致盎然的辉夜，“你们几个，不是要去遗迹吗？正好，一起！但不要捣乱！”他这话主要是对小兔姬说的，眼神里充满了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