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话 父亲的真正死因:被林默灭口(1 / 2)
联合专案组的临时会议室里,日光灯管发出嗡嗡的低鸣,将桌面上的文件照得一片惨白。林小满坐在最靠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父亲留下的那本加密笔记本,封面的皮质已经被磨得发亮,边缘还沾着些许当年在造船厂地下实验室沾上的灰尘。
“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墨鱼’组织的核心利益链与二十年前的‘深海计划’高度重合,而林建军同志的死亡,恰好发生在‘深海计划’关键转折点。”李组长敲了敲桌面,将一份泛黄的档案推到桌子中央,“当年警方定论为自杀,但结合王副队长的供词、林同志的遗书,以及金库里查获的行贿账本,这个结论疑点重重。”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林小满抬起头,眼眶微红却眼神坚定:“李组长,我请求负责重新调查我父亲的死因。”
话音刚落,沈严立刻皱起眉头,下意识地看向她:“小满,这件事风险太大。当年的办案人员要么离职要么失联,而且林默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我们查清真相,你……”
“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去。”林小满打断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父亲用生命留下了这些线索,我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更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她顿了顿,看向沈严,“沈严,我知道危险,但我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躲在你身后的数据分析师了,我能保护好自己。”
沈严看着她眼底的执拗,想起停尸房重逢时她的坚韧,停尸柜后那个主动吻他的决绝,最终还是松了口,只是语气依旧严肃:“我跟你一起查,全程配合你。”
李组长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好,沈严同志负责协调资源、保障安全,林小满同志主导线索梳理和证据核实。督查组会全力配合你们,务必查清林建军同志的真实死因,这对扳倒‘墨鱼’组织至关重要。”
散会后,沈严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林小满,从战术包里拿出一个微型定位器和一支防身喷雾,塞进她手里:“定位器随时开着,防身喷雾别离身。当年的档案我已经让人调取了,在警局档案室,我们现在过去。”
林小满握紧手里的定位器,冰凉的金属外壳传来一丝安全感,她抬头对沈严笑了笑:“谢谢你。”
“跟我不用客气。”沈严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忍不住补充道,“如果过程中觉得撑不住,就停下来,我来处理。”
警局档案室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和樟脑丸混合的气味,一排排铁柜高耸入顶,上面落满了灰尘。负责档案管理的老周带着他们走到最里面的一排铁柜前,拉出一个标着“2002-刑侦-073”的档案盒:“这就是当年林建军同志的死亡档案,除了警方的勘验记录和尸检报告,没有其他补充材料了。”
林小满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档案盒,里面的文件已经泛黄发脆,她一页一页地翻看,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尸检报告上的结论赫然写着“自杀身亡”,致命伤是“颈动脉割伤,失血过多死亡”,但附后的现场照片却让她皱起了眉头——父亲的右手握着一把水果刀,刀刃上只有他的指纹,但伤口的角度却有些奇怪,不像是右手能轻易划到的位置。
“你看这里。”林小满指着照片对沈严说,“我父亲是右利手,但这个伤口的角度偏向左侧,而且伤口边缘整齐,更像是被人控制后割伤的,不像是自杀时的慌乱痕迹。”
沈严凑近看了看,又翻到现场勘验记录,上面写着“现场无打斗痕迹,门窗完好,无外人闯入迹象”。他沉吟道:“当年的办案人员可能忽略了这些细节,或者……有人故意抹去了痕迹。”
“还有这个。”林小满拿出父亲的遗书复印件,上面“若我‘自杀’,定是被灭口”的字迹格外醒目,“我父亲的性格一向坚韧,当年他既然敢收集‘墨鱼’的证据,就绝不会轻易自杀,这一定是他杀。”
为了核实疑点,他们找到了当年参与尸检的老法医张教授。张教授已经退休在家,得知他们的来意后,沉默了许久才拿出一个尘封的铁盒:“当年我就觉得这个案子不对劲,林建军的颈动脉伤口虽然看起来像是自杀,但深度和角度都有问题,而且他的指甲缝里有少量不属于他的纤维,只是当时上级压力太大,让我按‘自杀’出报告,我只能把这些疑点记在私下的笔记里。”
张教授打开铁盒,里面是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上面详细记录了当年的尸检细节:“你看,这里写着,致命伤口的深度超过3厘米,自杀者很难有这么大的力气,而且纤维检测显示是一种军用制服的面料,当年我上报过,但没有下文。”
林小满看着笔记本上的记录,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父亲当年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又遭遇了怎样的迫害,才会在遗书中留下那样的暗示。沈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递给她一张纸巾:“别难过,我们一定会查清真相,还林叔一个清白。”
回到专案组,林小满将尸检疑点、父亲的遗书、张教授的笔记整理在一起,开始构建时间线。根据王副队长的供词,林父死亡前一周,曾拒绝了林默要求他在“军用物资调拨单”上签字的要求,而金库里的账本显示,林父不仅没有接受“墨鱼”的行贿,还暗中记录了他们的行贿金额和人员名单。
“我父亲一定是因为掌握了林默的核心证据,准备举报,才被林默灭口的。”林小满看着时间线,语气肯定,“林默为了掩盖真相,伪造了自杀现场,还利用军方的关系施压,让当年的调查不了了之。”
“但我们还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沈严说道,“王副队长虽然提到了林默的行踪,但他并没有亲眼看到林默动手,张教授的笔记只能证明是他杀,不能直接指向林默。”
就在这时,林小满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林小满同志吗?我是你父亲当年的同事老张,我有事情要告诉你,关于你父亲的死。”
老张约他们在城郊的一个旧茶馆见面。茶馆里光线昏暗,弥漫着茶叶和烟草的味道,老张坐在最里面的角落,看到他们进来,立刻警惕地看了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