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铁血钢七连：密林中的绞杀与反绞杀（2 / 2）

远处尘土飞扬，至少一个中队的日军正快速向卡萨桥推进，最前面是两辆装甲车。

"全体进入阵地！"周大海冷静下令，"反坦克组准备，机枪手听我命令再开火。"

他特别叮嘱新补充的士兵："记住，放近了打，瞄准了打。我们弹药有限，不能浪费。"

当日军进入二百米范围时，周大海一声令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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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地上所有武器同时开火。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倒下一片，但后续部队在装甲车掩护下继续冲锋。

"火箭筒，干掉装甲车！"周大海呼叫。

然而唯一的巴祖卡射手王刚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中牺牲。眼看装甲车就要突破防线，一个身影突然跃出战壕。

是火力班的副射手陈石头。他捡起王刚留下的火箭筒，熟练地装填弹药，迎着日军的弹雨站立瞄准。

"石头，快隐蔽！"周大海大喊。

但陈石头仿佛没有听见，稳稳地扣动扳机。火箭弹呼啸而出，准确命中领头装甲车。几乎在同一时刻，数发子弹击中他的胸膛。

"够本了..."陈石头笑着倒下。

上午九时，惨烈的拉锯战

日军发动了第三次冲锋。这次他们改变了战术，分出小股部队从侧翼迂回。

"二排长，带你的人去左翼！三排负责右翼！"周大海临危不乱，"告诉弟兄们，就是战至最后一人，也不能放一个小鬼子过桥！"

战斗进入白热化。阵地上到处是弹坑，官兵们凭借残破的工事顽强抵抗。弹药逐渐耗尽，士兵们开始用刺刀、工兵铲甚至石头与日军搏斗。

一排长李勇在肉搏战中连续刺倒三个日军，自己的腹部也被刺刀划开，肠子流了出来。他用手按住伤口，继续战斗，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弟兄们，坚持住！援军马上就要到了！"周大海的声音已经嘶哑，但他仍然在阵地上来回奔走，鼓舞士气。

正午十二时，转机出现

就在钢七连即将弹尽粮绝之际，天空中突然传来飞机的轰鸣声。六架P-40战斗机呼啸而至，对日军阵地进行俯冲扫射。

"是我们的飞机！"阵地上爆发出欢呼声。

紧接着，后方传来熟悉的军号声——第8团主力终于赶到了。

团长郑军亲率二营从侧翼杀入敌阵，日军顿时陷入混乱。

"全体上刺刀！反击！"周大海用尽最后力气喊道。

残存的钢七连士兵跃出战壕，与援军一起向日军发起反冲锋。在内外夹击下，日军终于溃败。

下午二时，战斗结束

卡萨桥保住了。阵地上尸横遍野，硝烟弥漫。钢七连出发时的一百四十人，此刻还能站立的不足四十人。

周大海清点人数时，这个铁打的汉子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每一个熟悉的面孔消失，都像在他心头割下一刀。

"报告伤亡。"团部参谋前来统计。

"钢七连阵亡六十七人，重伤三十三人，轻伤全部。"周大海的声音颤抖，"歼敌约两百人。"

郑军团长亲自来到阵地，看着满目疮痍的战场和浑身是血的士兵，庄严地敬了一个军礼："你们守住的不仅是一座桥，更是整个曼德勒战役的希望。"

他转向周大海："师部已经决定，授予钢七连'钢铁先锋连'荣誉称号，所有阵亡将士追晋一级。"

周大海却没有丝毫喜悦，他默默地走到战旗前，将阵亡弟兄的身份牌一个个收集起来。这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只剩下冰冷的金属牌。

"安息吧，弟兄们。"他轻声说，"你们的血不会白流。"

远处，曼德勒的轮廓在夕阳下若隐若现。更残酷的战斗还在等待着这些中国军人，但今夜，他们要先安葬自己的战友，让英雄的忠魂得以安息。

（第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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