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锅暖汤温软,半缕暗影藏尖(2 / 2)
紧接着,“咔嗒”一声轻响,门被反锁了——锁芯转动的声音在安静到能听见呼吸的卫生间里格外清晰,还带着点金属摩擦的“吱”声,像在给这逼仄的空间上了道冰冷的栓。我猛地抬头,终于看清来人是魅姬——这个花粥的手下,特别喜欢用魅惑的方式弄人,前几天住进别墅客房时,就总穿着惹眼的衣服,路过客厅时会故意放慢脚步,眼神像条藏在暗处的蛇,总往我和肖雅身上瞟,透着股说不清的算计。
她今天穿了件正红色的丝质吊带裙,料子滑得像流动的血,贴在身上,把她的曲线勾勒得格外显眼;裙摆短得刚过大腿根,走动时会露出她腿上细腻的皮肤,皮肤白得像涂了粉,却没半点血色;裙摆边缘缀着圈米粒大的银色水钻,随着她的动作,水钻折射出细碎的银光,晃得人眼晕,像在裙角撒了把锋利的碎玻璃。
一头大波浪卷发披在她的肩头,每一缕都卷得像精心烫过的海螺,发量浓密,垂在胸前时,能遮住小半片肩膀;发梢染成了深酒红色,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泛着暗紫的光,一甩头,卷发就跟着轻轻晃,带着股浓烈的香水味,直往我脸上扑;她右耳后的卷发间,还别着个银色的花型小发夹,发夹中央嵌着颗米粒大的红宝石,在光下闪着冷冽的亮,刻意露出来,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脸上的妆浓得像戴了层面具——眼尾画着锋利的猫眼眼线,尾端上扬近三十度,像把小刀子;深棕色的眼影在眼窝处晕开,往下渐变到浅棕,却没半点柔和感,反而像蒙了层灰雾;睫毛膏刷得又密又长,根根分明,却带着股假得刺眼的卷翘,眨眼时,睫毛会轻轻扫到下眼睑的粉底,留下点淡黑的印;嘴唇涂着和指甲同色的正红色哑光口红,涂得格外饱满,还故意超出唇线一点点,显得嘴唇又厚又艳,笑的时候,嘴角会往两边扯出个刻意的弧度,眼底却没半点温度,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而不是一个人。
她往前又凑了凑,身上的红酒味更浓了,混着玫瑰香,压得人喘不过气:“袈沙先生,这么巧啊?”她的声音带着点红酒的慵懒,却裹着股冷意,指尖轻轻在我胸口的衬衫上划了下,像蛇的信子扫过皮肤,“躲在这里做什么呢?是怕肖小姐发现,还是……怕我啊?”
“袈沙先生,倒是会享受啊。”魅姬往前又凑了凑,近得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下巴,眼妆里银色亮片的碎光直接晃进我眼里,连她睫毛膏晕开的细小黑颗粒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呼吸里的味道更浓了——玫瑰香水的甜腻混着红酒的微醺气,不是醇厚的甘香,是像发酵过度的甜酒,带着股冲鼻的酸,直往我鼻腔里钻,呛得我下意识屏住呼吸,胃里隐隐发紧,像吞了口变质的糖。
她的右手手指像条没睡醒的细蛇,轻轻从我的小臂滑到肘部,指甲尖没修剪平整,边缘带着点毛糙,偶尔蹭到我手臂的皮肤,凉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冰碴子,还带着点尖锐的痒,像在试探着划开我的衬衫布料。“肖小姐怀了孕,你就这么鞍前马后地伺候,端茶倒水熬鸡汤,真幸福呀?”她说着还轻轻嗤笑了声,嘴角往一边撇,眼里满是不屑,连眼尾的眼线都跟着显得更锋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呢——忘了花粥小姐前两天说想让你对接‘暗夜’交易了?就守着个孕妇过安稳日子?哦,对了,肖雅小姐也是暗夜集团的千金呢。”
我往后退了半步,后背“咚”地碰到洗手台的陶瓷边缘,冰凉的触感瞬间从后背传上来,让我瞬间清醒。手臂下意识绷紧,肌肉硬得像块刚冷却的铁板,连指关节都轻轻攥紧,指甲掐进掌心,借着这点疼压下心里的烦躁,语气冷得像结了冰:“魅姬,你想做什么?这是工作人员专用的卫生间,你锁门是什么意思?赶紧开门,别在这浪费彼此的时间。”
她却完全不在意我的冷淡,反而往前又迈了一小步,几乎整个身子都贴到我身前——丝质吊带裙的冰凉直接蹭到我裸露的小臂,像块冰贴在皮肤上,激得我手臂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甚至能清晰感觉到她胸口的起伏,带着刻意放大的幅度,每一次呼吸都往我身上靠,像在故意挑衅。她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带着点掐出来的撒娇似的甜,尾音还轻轻往上勾,像根软针往我耳朵里钻:“做什么呀?当然是想跟袈沙先生好好聊聊呀——你觉得我美吗?比肖小姐那种清汤寡水的样子,是不是美多了?”
她说着还故意甩了甩头发,酒红色的大波浪卷发扫过我的脸颊,带着股浓烈的香水味,呛得我偏过头。“你看我这头发,”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卷发,指尖在发间绕了圈,“是特意去镇上最好的理发店烫的,比肖小姐那直愣愣的短发好看多了吧?还有我这身材,”她挺了挺腰,故意把曲线露得更明显,“哪点比不上她?”
没等我开口,她突然往前又凑了凑,吊带裙的领口往下滑了些,露出胸口的沟壑,还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炫耀,带着点低俗的挑衅:“袈沙先生,你看我的胸大不大?比肖小姐那平平板板的,是不是大多了?她现在怀着孕,身材总会走样的了,哪有我这样的身段,能让你舒服?要不咱俩去房间玩玩?再喝点小酒,放点轻音乐?我会的动作比肖雅可强太多了。”
她的脸离我只有三四厘米,鼻尖几乎要蹭到我的人中,呼吸时胸口的起伏都能蹭到我的衬衫。我能清晰看清她哑光口红上细细的唇纹——深褐色的唇线画得比实际唇形宽了半分,唇峰处还沾着点银色亮片,是从眼妆上蹭下来的,廉价又刺眼;甚至能看见她眼底未晕开的深棕眼影,在眼尾堆出了道小褶,像没铺匀的灰。
头发上硬邦邦的发胶味混着甜腻到发馊的玫瑰香水,像团浸了油的湿抹布捂在我鼻子上,还裹着她呼吸里没散的红酒酸气——不是醇厚的葡萄香,是发酵过度的涩味,呛得我喉咙发紧,下意识想偏头躲开,可她的肩膀已经顶住了我的胳膊,后背又贴着冰凉的洗手台,退无可退。
没等我错开视线,她突然抬手,五指像缠人的藤蔓似的勾住我的后颈。指腹贴着我发烫的皮肤,冰凉的触感激得我浑身一僵——更让人不适的是她的指甲尖,明明修剪得圆润,却故意用指尖掐着我后颈的皮肉,像小针扎似的,力道不大,却带着十足的挑衅,借着这股劲把我往她身前又拽了拽。
她的嘴唇离我的唇只有不到一厘米,温热的呼吸扫过我的唇瓣,带着红酒的甜腻和香水的浊气,连说话的声音都压得极低,像贴在耳边的蛊惑:“袈沙先生,我能不能做你的情人呢?”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我紧绷的下颌,嘴角勾出抹假得发腻的笑,指尖在我后颈轻轻划了下:“肖小姐现在怀着孕,夜里想翻身都得你扶着,连弯腰系鞋带都费劲,肯定满足不了你。可我真的不一样哦,宝贝儿。”
她故意往我耳边凑了凑,热气扫得我耳朵发麻,语气里的暧昧像化不开的烂泥:“我能陪你去‘暗夜’的交易现场,帮你挡那些老狐狸的敬酒,他们问什么我都能替你打圆场;能帮你应付雷朵集团任何人的盘问,他们要是怀疑你,我还能帮你说话;还能……”她的指甲尖又掐了下我的后颈,声音里带着点低俗的暗示,“还能让你舒服,比肖小姐能做的,多得多。”
“魅姬!”我猛地抬手,攥住她缠在我后颈的手腕。力道没敢太狠,却足够让她的手指松了松——她的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皮肤凉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瓷杯,手腕内侧还戴着条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银色链子,链节是小小的菱形,硌在我指腹上,有点扎手。
我盯着她的眼睛,眼底的厌恶和警惕几乎要溢出来,声音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铁:“你别在这胡说八道!我和雅雅的感情,不是你这种靠挑拨离间混日子的人能懂的,更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
我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盯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继续往下说,每一个字都带着重量:“你以为我没看出来?花粥派你来,根本不是单纯对接交易——你每天晚上躲在客房里关着门打电话,声音压得极低,却能听见你提‘名单’两个字;昨天下午还故意在走廊里跟王婶打听我和雅雅的作息,问我们晚上几点睡、我什么时候去书房;甚至前天我看见你偷偷翻我书房的抽屉,手指在保险柜上碰了碰,你盯着的,根本就是我锁在保险柜里的‘暗夜’交易名单,对吧?”
她的脸色瞬间白了点,嘴唇动了动,想反驳,可眼神却不敢再跟我对视,下意识往旁边瞟了眼——洗手台的镜子里,映出她慌乱的侧脸,连眼尾的眼线都显得没那么锋利了。
她被我攥着手腕,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却没半点慌乱,反而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不是爽朗的笑,是像生锈的剪刀剪破硬纸板,又尖又涩,每一声都拖着长长的尾音,听得人耳膜发疼。她的肩膀跟着笑声轻轻抖,发胶固定得硬挺的酒红色卷发却没怎么晃,像顶着一头塑料花,僵硬又滑稽。
“哼,难道我没有肖雅小姐那样性感吗?”她歪了歪头,眼神里满是不屑,像在看一件不值钱的东西,“你看我这身材,”说着,她故意挺了挺胸,丝质吊带顺着肩膀往下滑了半寸,露出半截苍白的锁骨——锁骨中间凹下去的地方,挂着条细得快要看不见的金链,链尾坠着颗米粒大的爱心吊坠,在暖黄灯光下晃着刺目的光,像颗扎人的小钉子,“我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我的胸难道没有肖雅小姐那么丰满吗?万一我是个好女孩呢?哈哈哈…”
她说话时,故意往我身前凑了凑,吊带裙几乎要贴在我衬衫上,声音里带着点刻意的挑逗:“你就一点都不动心?还是说,你怕肖小姐知道了,会躲在被子里哭鼻子?她现在怀着孕,要是气着了,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我再警告你一次,别瞎搞!”我的声音冷得像结了冰的钢,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的力度,手上的力道又紧了半分——指腹能清晰摸到她手腕内侧细细的青色血管,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跳着,力道加重后,那血管更明显了,皮肤也慢慢泛出青白,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像想挣开,却又没敢用力,只能任由我的指节掐进她的皮肉,连她手腕上那根银色细链都被攥得贴进皮肤里,硌得我指腹发疼。
我盯着她的眼睛,眼神锐利得像要戳穿她的伪装:“别墅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雅雅怀着孕,经不起半点惊吓,要是让她知道你在这胡说八道,你担得起责任吗?”
我顿了顿,故意提起花粥——花粥是雷朵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向来不喜欢搞小动作的人,提她的名字,就是要让魅姬知道,我不是没靠山:“而且,雷朵集团和‘暗夜’的交易容不得半点差错,但凡花粥她们知道你在这挑拨我和雅雅,还偷偷打交易名单的主意,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跟我说话?雷朵先生向来只留有用的人,可不会留一个只会搞阴谋诡计的废物!”
我的话刚说完,魅姬脸上的嘲讽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攥着吊带裙的指尖也悄悄用了力,把丝质面料捏出了几道褶皱——她显然没料到我会直接提到花粥,更没料到我会戳穿她打交易名单的主意,之前的嚣张气焰,瞬间灭了大半。
魅姬脸上的假笑像被冻住的蜡,一点一点往下垮——先是嘴角的弧度僵住,接着眼底的嘲讽慢慢淡去,只剩下两片涂着正红口红的嘴唇抿成条冷硬的线。她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指甲尖几乎要掐进掌心,指节泛出青白,连带着手腕上的银色细链都绷得笔直,显然是被戳穿心思后,压不住的不甘和恼羞成怒在心里翻涌,却又不敢当场发作,只能强装镇定。
犹豫了两秒,她还是松开了原本勾着我衣角的手,指尖在空气中顿了顿,才悻悻地收回去,垂在大腿边,像条泄了气的蛇。
我没给她再纠缠的机会,趁机往后退了两步,后背“咚”地碰到卫生间的木门,冰凉的木纹贴着我的衬衫,让我瞬间清醒了几分。手指立刻伸到门把手上——那是个黄铜材质的旧把手,被人摸得泛着温润的光,可此刻握在手里,却只感觉到锁芯传来的刺骨冰凉,像握着块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金属。我指尖用力,想赶紧拧开这扇让人窒息的门,逃离这满是香水味的逼仄空间。
“袈沙先生,你别得意得太早。”
她突然开口,声音里没了之前的撒娇和挑衅,只剩下像毒蛇吐信般的沙哑,裹着股化不开的寒意。她往我这边迈了半步,眼尾的猫眼眼线在暖黄灯光下显得格外锋利,嘴角勾起抹冷到骨子里的笑:“肖小姐现在怀着孕,身子娇弱得很——楼下花园的青石板路刚下过雨有点滑,她要是下楼散步,不小心脚滑摔了一跤;或者厨房的师傅忙忘了,给她端的水稍微凉了点,她喝了闹肚子;再或者……”
她故意顿了顿,眼神往我口袋的方向瞟了瞟,暗示着什么,语气里的恶意像泼出来的墨,染黑了空气:“再或者,她不小心喝了点‘不干净’的东西,你说……你还能这么安稳地守着她,熬鸡汤、聊未来吗?”
我拧门锁的手猛地顿住,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手背的青筋都凸了起来。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铁钳狠狠攥住,疼得我呼吸都停滞了半秒——肖雅温柔的笑脸、贴在小腹上的温软指尖、刚才靠在我怀里说“好开心”的软语,瞬间全涌进脑子里,和魅姬阴狠的话语撞在一起,让我胸口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
我猛地回头,眼神像淬了冰的刀,死死盯着她:“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因为压抑的愤怒而变得沙哑,喉咙发紧,每一个字都像咬着牙挤出来的,“你敢动雅雅试试!我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不管你是雷朵集团的人,还是背后有人指使,只要你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不会放过你!”
她却没接我的话,只是抱着胳膊,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卫生间的浅灰色瓷砖墙上。瓷砖的冰凉透过丝质吊带裙传进去,让她下意识地微微瑟缩了一下,肩膀轻轻抖了抖,可脸上的嘲讽却没减半分。她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算计,像在看一个即将落入陷阱的猎物:“没什么意思,就是好心提醒你。”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胳膊上的皮肤,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里带着点看好戏的恶意:“有时候太幸福了,反而容易出事——你最好每天盯着肖小姐,别让她离开你的视线,不然哪天早上醒了,可能就见不到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宝宝了。”
最后那句话,她压得极低,像贴在我耳边说的,却带着能穿透骨髓的寒意,让我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我没再跟她多费一句话——再待一秒,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攥紧拳头,把这满是算计的假笑砸开,更怕耽误太久,肖雅在卧室里醒了找不见我,会心慌得攥紧床单。我死死盯着魅姬眼底的恶意,指节因为压抑怒火而泛白,呼吸沉得像堵了块石头,接着猛地抬手,一把拉开卫生间的木门。
门轴“吱呀”一声响,带着点被拽扯的涩,我几乎是踉跄着跨出去,后背刚离开门板,就反手用劲带上门——“砰”的一声闷响,震得门框都轻轻晃了晃,把魅姬那声没说完的嘲讽、还有满屋子呛人的玫瑰香水味,全关在了那扇冰冷的木门后。
走廊里的暖光立刻裹了上来——是夕阳透过走廊西侧的小窗,洒在浅棕色实木地板上,织成了条窄窄的金带,光斑里的浮尘都看得清清楚楚,像撒了把碎金。可这暖光落在身上,却没驱散半点刚才的寒意,反而让我后背的冷汗更凉了,顺着衬衫往下滑,贴在腰上,像裹了块冰。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攥住魅姬手腕时的凉,那凉不是普通的体温低,是像摸了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瓷片,连指腹都还能感觉到她手腕上银色细链的硌痕,带着点滑腻的金属味,洗都洗不掉。我下意识地搓了搓指尖,想把那股不适感搓掉,可越搓,心里的烦躁越重。
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卫生间的门——门板是浅灰的,上面还留着之前清洁时的水痕,门缝里却隐隐飘出魅姬低低的笑声。那笑声不是爽朗的,是断断续续的,像碎玻璃在瓷砖上轻轻刮,带着点得逞的算计,飘到我耳边时,还裹着点若有若无的香水味,让我心里莫名一紧,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下。
我太清楚了,魅姬不会就这么算了。她刚才那些阴恻恻的话,不是随口的威胁——从她住进别墅那天起,每天傍晚都会躲在客房阳台打电话,声音压得极低,却能隐约听见“名单”“孕妇”“威胁”这几个词;昨天早上我还看见她在厨房门口徘徊,盯着雅雅的水杯看了半天,要不是张叔及时过来送水果,她指不定会做什么;现在想来,她靠近我、说那些挑拨的话,根本不是为了做什么“情人”,而是想试探我的底线,更想摸清我对雅雅的在意程度——她知道雅雅是我的软肋,想借着雅雅,逼我交出雷朵集团和“暗夜”交易的核心名单,甚至可能想利用雅雅,打乱我对接交易的节奏。
我攥了攥拳头,掌心的薄汗把指缝都浸湿了,指甲掐进掌心,留下几道浅浅的红印,借着这点疼,才勉强压下心里的慌。现在绝对不能跟她硬碰硬——雅雅怀着孕,经不起半点惊吓,要是让她知道魅姬的算计,知道自己可能会被当成威胁我的筹码,她肯定会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甚至会自责,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我得尽快查清她的底——她背后是不是只有雷朵集团,还是还有其他势力;她到底拿到了多少关于我的信息,又计划用什么手段逼我就范。更重要的是,我得让张叔多盯着她——每天记录她出门的时间,看她有没有跟陌生号码联系;雅雅的水杯、餐具,每次用之前都要让张叔检查一遍,确保没被人动过手脚;甚至雅雅下楼散步,都要让张叔跟在不远处,盯着周围的动静,尤其是那些刚拖过的青石板路,绝不能让雅雅有半点磕碰。
我深吸了口气,把心里的盘算压下去,快步往卧室的方向走。走廊里的栀子花香又飘了过来,混着夕阳的暖,却没让我放松半分——现在的每一步,都得走得稳,才能护住怀里的软,守住这份刚到来的幸福。
快步往卧室走时,我特意绕开了客厅的方向——走廊的浅棕色实木地板被夕阳晒得泛着暖光,木纹里还嵌着点早上没擦干净的细尘,踩上去能感觉到轻微的摩擦感。我怕撞见正在擦茶几的王婶,她眼尖得很,上次我皱着眉路过,她就追着问“先生是不是累着了,要不要煮杯菊花茶”;更怕碰到在客厅整理百合花瓶的小李,他嘴快,看见我脸色难看,保准会在给肖雅送水果时随口提一句。走廊墙壁上挂着肖雅去年拍的芒果园照片,照片里她蹲在芒果树下,手里举着颗青芒果,笑得眼睛都眯了,此刻夕阳的光斑刚好落在她的发梢,像撒了层碎金,却没让我心里的紧绷松半分。
空气里的栀子花香又飘了过来,不是浓烈的腻,是像刚从花园里摘下的栀子花瓣,揉碎在掌心的甜,裹着点青叶的鲜,顺着鼻腔往下滑,却没冲淡我心里的清明——刚才魅姬阴恻恻的话还在耳边转,像根细针轻轻扎着:她知道雅雅是我的软肋,知道我会为了雅雅妥协,可这份温柔乡的背后,藏着的刀有多锋利,我比谁都清楚。雅雅靠在我怀里时的软、摸小腹时的温柔,还有说“想宝宝像你”时的眼亮,是我最软的软肋,却也是我最硬的铠甲——为了她们,我得把所有危险都挡在门外,哪怕要藏起锋芒,哪怕要步步为营。
快到卧室门口时,我停下脚步,抬手蹭了蹭脸颊——指尖还带着刚才攥魅姬手腕的凉,像沾了块冰,我用力搓了搓,把那股寒意搓散;又扯了扯衬衫领口的褶皱,刚才被魅姬勾住脖子时弄皱的布料,此刻贴在皮肤上有点闷,我轻轻拽了拽,确保看起来平整;甚至对着走廊墙壁上挂着的小圆形镜子(那是肖雅去年特意装的,说早上出门前能整理头发),快速扫了眼自己的脸:眼底的冷意已经压下去了,嘴角也能牵起自然的笑,只有指尖还有点发僵,却不影响什么。
我轻轻捏住卧室门把手,黄铜材质的把手被晒得有点温,转的时候特意放轻力度,没让锁芯发出半点“咔嗒”声——怕惊到里面的人。推开门的瞬间,满屋子的薰衣草香先裹了上来,是肖雅早上喷的淡香氛,混着阳光晒过的床单味,暖得让人安心。
肖雅正靠在床头的浅粉羽绒靠枕上,靠枕被她压出个软乎乎的坑,露出里面蓬松的白鹅绒,边缘还蹭着点她的发梢。她手里捧着那本伦敦切尔西花展的画册,书页刚好翻到画着白色藤椅的那页——画册上的藤椅是浅棕色的,椅背上缠着两串淡紫色薰衣草,藤条的纹路印得清晰,连椅脚边的小石子都能看见;她的指尖轻轻划过藤椅的扶手,指甲修剪得圆润,还留着点上周涂的淡粉甲油,边缘有点磨损,却显得格外软,像在抚摸真的藤椅。
她的头发散在肩窝,浅棕色的碎发沾着点夕阳的光,泛着淡金的边,几缕贴在脸颊上,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听见开门声,她立刻抬起头,眼尾先弯了弯,梨涡浅浅陷着,里面像盛了点夕阳的暖光,声音软得像浸了温水的棉花:“老公,汤好了吗?我好像都闻到香味了——是不是红枣的甜香呀?”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床垫被压得轻轻陷下去一块,刚好和她的身体贴得更近。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指尖能感觉到她皮肤的温软,像刚剥壳的鸡蛋,没有半点凉意,连细绒毛都能清晰摸到:“还得等会儿,李师傅用文火慢熬呢,说要熬够两个小时,汤才会稠得挂勺,鸡肉才会一戳就脱骨。”我顿了顿,又补充道,“他还加了片黄芪,说温和补气血,不冲,适合你喝。”
她轻轻摇摇头,往我肩上靠过来,重量轻轻压在我的胳膊上,像只黏人的小猫。她的发梢蹭到我的脖子,有点痒,带着点薰衣草洗发水的淡香,混着她呼吸的暖:“不饿,等鸡汤就好——有老公在,我一点都不饿。”她说着,还伸手勾住我的胳膊,指尖轻轻在我衬衫的布料上画着小圈,像在跟肚子里的宝宝说“爸爸回来了”。
我低头看她靠在我肩上的样子,头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只露出点浅粉色的唇瓣,心里的硬瞬间被这股软意裹住——刚才对魅姬的警惕、对危险的担忧,都变成了想把她护得更紧的念头。不管外面有多少暗涌,不管魅姬背后藏着多少算计,我都要守住这方小小的卧室,守住靠在我肩上的她,守住即将到来的宝宝,让她们永远能这样闻着薰衣草香,等一碗热鸡汤,不用受半点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