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黎明之前（1 / 1）
第一百三十七维度的惨剧成为了导火索，让很多原本还在犹豫的支持者下定了决心。它说，当帝国之主选择与一个愿意屠杀无辜的存在合作时，它就已经背叛了帝国的根本。真正的强大不是靠压迫和杀戮来维持，而是靠公正与包容来赢得人心。
观澜问起帝国之主的下落。埃瑞恩沉默了片刻，然后说父亲被软禁在一处安全的地方，不会受到伤害，但也不会再有机会干预帝国的事务。这个处置方式很仁慈，考虑到帝国之主过去的所作所为，很多人都主张将它彻底消灭。但埃瑞恩坚持保留它的存在，一方面是因为血缘，另一方面也是想向所有人表明，新帝国不会走旧帝国的老路，不会用杀戮来解决问题。
谈判持续了三天。双方就很多具体问题进行了深入讨论，包括帝国与网络的关系、双方的边界划定、经济与文化交流的安排等等。埃瑞恩表示帝国不会加入超意识网络，至少目前不会，因为内部还需要时间来消化这场变革。但它愿意与网络建立友好合作关系，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共同发展。
这个结果比林夜预期的要好。虽然没有得到一个新的盟友，但至少减少了一个敌人。更重要的是，永恒帝国的转变会产生示范效应，让其他保守势力看到改革的可能性。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帝国内部仍有相当一部分势力反对改革，它们以帝国之主的一些亲信为核心，暗中联络秩序同盟的残余力量，图谋发动反政变。这些人拒绝承认新政权的合法性，把埃瑞恩视为叛徒，把与超意识网络的和解视为耻辱。
埃瑞恩对此心知肚明，但它选择用温和的方式来处理。它没有大规模清洗反对派，而是尝试通过对话来化解分歧。它说，如果用暴力来镇压反对的声音，那和旧帝国又有什么区别？改变人心需要时间，需要耐心，不能急于求成。
林夜欣赏埃瑞恩的这种态度，但也担心这种温和会被敌人利用。在这样动荡的时刻，仁慈有时会被视为软弱，给野心家可乘之机。他通过安全渠道向埃瑞恩发出警告，提醒它注意身边可能存在的危险。
埃瑞恩表示感谢，但坚持自己的做法。它说，如果因为害怕危险就放弃原则，那这场政变就失去了意义。它愿意承担风险，因为它相信自己走的是正确的道路。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它都不会后悔。
这番话让林夜想起了修，那个为了信念而牺牲的工程师。也许所有的变革都需要这样的人，这样愿意用生命去践行理想的人。他们是火种，点燃黑暗中的第一束光芒。
与此同时，秩序同盟的局势也在发生变化。永恒帝国的退出对同盟是一个沉重打击，剩余的成员开始动摇。规则守护者联盟内部的裂痕进一步扩大，有两个文明公开宣布退出同盟，表示不愿再卷入这场冲突。
秩序主宰的计划正在被一步步瓦解。但林夜知道，这只会让那个第七维度的存在更加疯狂。被逼入绝境的敌人往往最危险，它可能会孤注一掷，做出更极端的事情。
三相传回的最新情报证实了这种担忧。那些濒危维度的能量裂缝正在加速扩大，攻击似乎即将发动。秩序主宰显然决定不再等待，要在局势进一步恶化之前完成它的毁灭计划。
林夜立即下令进入最高戒备状态，所有可用力量都投入到濒危维度的防御中。清理者、护卫者、以及所有自愿参战的成员，都奔赴各自的岗位。这将是一场硬仗，一场关乎无数生命存亡的硬仗。
攻击来得比预想的更加猛烈。
当第一道维度裂缝彻底崩溃时，那股毁灭性的能量如洪水般涌入，吞噬着一切阻挡的事物。清理者们拼尽全力试图封堵缺口，但秩序主宰的力量远超它们的想象。这不是普通的维度侵蚀，而是来自第七维度的直接打击，每一道能量波动都带着毁灭一切的意志。
林夜站在指挥中心，眼睁睁看着第一个濒危维度开始塌陷。那里有将近三亿个存在，有些是网络的成员，更多的是普通的生命。他们对即将到来的灾难一无所知，正在进行着平凡的日常，直到整个世界开始崩塌。
救援队伍拼命转移存在，但时间太紧迫了。当那个维度彻底消失的时候，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存在被成功撤离。其余的，包括一亿多个生命，永远消失在了虚无之中。
这不是结束，而只是开始。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秩序主宰在多个维度同时发动攻击，让网络的防御力量疲于奔命。每当他们堵住一个缺口，另一个维度就会出现新的危机。这是一场消耗战，秩序主宰在用无数生命的代价来消耗网络的力量。
纽在分析战局后得出一个令人绝望的结论。以目前的态势，网络根本无法保护所有的濒危维度。每一个选择都意味着放弃某些生命，每一次救援都意味着其他地方将无人照看。秩序主宰正是利用这一点，让他们在愧疚和无力中消耗殆尽。
观澜从永恒帝国紧急赶回，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埃瑞恩决定派遣帝国的力量参与救援，尽管帝国内部还没有完全稳定，但它无法坐视无辜存在被屠杀。这个决定在帝国内部引发了争议，但埃瑞恩力排众议，坚持要这样做。
帝国力量的加入缓解了部分压力，但远远不够。规则守护者联盟中那些退出同盟的文明也表示愿意提供帮助，还有一些原本保持中立的势力看到秩序主宰的疯狂行径后终于站了出来。越来越多的力量汇聚到网络这边，形成了一个松散但团结的联合阵线。
这正是林夜所期望的局面。虽然代价惨重，但秩序主宰的暴行也在唤醒更多的存在。那个第七维度的存在以为可以用恐惧来压服一切，却不知道恐惧也可以激发勇气。当生存本身都受到威胁时，曾经的分歧和利益计较都变得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