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清醒后的尴尬，“谢谢”（疏离）（2 / 2）

顾时砚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局促，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道：“早餐我买了你爱吃的豆浆和油条，还有一份三明治，你趁热吃吧。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好。”林未晚点了点头，依旧低着头，不敢看他。

顾时砚转身走向门口，走到玄关时，他脚步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带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打破了屋里的沉默。

林未晚直到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才缓缓抬起头，看着门口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

她走到玄关，拿起顾时砚带来的早餐袋，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她爱吃的无糖豆浆、刚出锅的油条，还有一份金枪鱼三明治。这些都是她以前的喜好，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竟然还记得。

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想起昨晚在车里，他递过来的那瓶矿泉水；想起楼道里，他牢牢扶着她的手掌；想起门口，他接过钥匙替她开门的动作；想起刚才，他看到她苍白脸色时蹙起的眉头。

他明明记得她的喜好，明明在意她的状态，明明心里有她，可为什么总是这么冷淡？为什么总是说“应该的”？为什么不愿意把心里的事说出来？

林未晚坐在餐桌前，拿起一根油条，却怎么也咽不下去。油条还是热的，带着熟悉的香味，可她的心里却像被灌满了苦涩的海水，难以下咽。

她拿出手机，翻到和顾时砚的聊天界面。他们的聊天记录很少，几乎全是工作上的事，简洁明了，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她看着屏幕上他的头像，那是一张他穿着西装的侧脸照，还是几年前的照片，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屏幕。

“顾时砚，你到底在想什么？”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无助。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顾时砚发来的微信：“醒酒后喝点温水，吃点清淡的东西，别空腹。如果头痛得厉害，就吃点止痛药，别硬扛。”

看到这条消息，林未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总是这样，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关心的话，却始终保持着刻意的距离。

她回复道：“谢谢顾总，我知道了。”

依旧是客气又疏离的语气。

发送成功后，她将手机扔在一边，靠在椅背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知道，她和顾时砚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过去的伤痛，还有彼此的试探和胆怯。

她害怕再次受到伤害，所以不敢轻易靠近；他似乎也有自己的顾虑，所以始终不肯坦诚相待。

就像昨晚那场沉默的护送，今天这场尴尬的重逢，他们明明在意着彼此，却只能用“谢谢”和“应该的”来掩饰心底的情绪。

林未晚哭了很久，直到眼泪流干，心里的委屈和无助才稍微缓解了一些。她站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拿起顾时砚给她找的家居服。那是一件浅粉色的棉质家居服，很柔软，尺寸也很合身，显然是他特意挑选的。

她换好家居服，走到阳台，推开窗户。清晨的微风带着淡淡的花香吹了进来，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楼下的街道上车水马龙，阳光明媚，可她的心里却像是笼罩着一层薄雾，看不清前方的路。

她想起朋友鼓励她“去问清楚”，想起自己一次次的退缩。她也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也想知道顾时砚现在的心意，可她真的没有勇气。

她害怕听到的答案会让她彻底崩溃，害怕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是同事小陈发来的消息：“未晚姐，今天上午十点有个项目推进会，顾总已经在公司了，让我提醒你别忘了～”

林未晚深吸了一口气，擦干脸上的泪痕，回复道：“好，我知道了，会准时到的。”

她知道，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和顾时砚还有项目要合作，以后还会经常见面。这场尴尬的重逢只是一个开始，她必须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必须找回以前的冷静和理智。

她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努力挤出一个平静的笑容。林未晚，加油，你可以的。就像你告诉自己的那样，只做“优秀的合作伙伴”，其他的，都不要再想了。

可心里的那根刺，却怎么也拔不掉。那个清醒后的尴尬瞬间，那句生分的“谢谢”，还有顾时砚平静的眼神和刻意的距离，都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

她不知道，这场雾里看花的拉扯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她和顾时砚之间的那道鸿沟，是否真的有跨越的一天。

她只知道，接下来的路，她必须小心翼翼地走，带着心底的余伤，强装着镇定，继续和他做“优秀的合作伙伴”。

而那份藏在心底的在意和挣扎，只能在无人知晓的深夜，独自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