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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水道迷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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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棚里空荡荡的,只有些破烂的草席和瓦罐。

但楚潇潇在其中一个窝棚的墙角,发现了一根烟袋锅子。

里面还有些已经干枯发黑的烟叶,有一股十分刺鼻的辛辣气味,楚潇潇认不出这具体是什么烟叶,但她还是让李宪将这支烟袋收了起来。

这个发现,可以算得上是他们目前唯一掌握的物证。

“有人在这里等过货…”她说,“而且等了不短时间,抽了很多烟,这根烟袋锅子还有旁边那些发黑的烟灰便是证明。”

李宪缓缓点头,对她的话表示认同,而后自己在窝棚外转悠了一圈。

忽然间,他感觉脚下似乎踢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当即弯下腰捡起,是一块木牌,只有半个巴掌大小,上面刻着字,但被污泥糊住了。

他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了,直接用袖子擦了擦。

这时,才看到木牌上刻着三个字:“三号码”…

字是隶书,但刻工非常粗糙,像是随手刻上去的。

“三号码头?”李宪皱眉,“这地方连个正式名字都没有,哪来的编号?莫名其妙…”

楚潇潇听到他发的牢骚,走过来接过木牌看了看:“不是官方的编号,是他们内部用的…这个码头,在他们的运输链条里,是第三号中转站。”

她也没有二话,立刻将木牌也收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天越来越亮了,渐渐地,远处传来了寥寥数声…那是早起劳作的船夫和力巴,他们要赶早开始活动了。

“我们得走了,王爷…”楚潇潇说,“趁现在人还少,去问问…”

两人离开码头,沿着河岸往上游走了一段,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衫,拍去身上的泥土和草屑。

楚潇潇从袖中取出一小盒胭脂…不是用来放那些脂粉的,而是她特制的,里面掺了某种药物,可以暂时改变肤色。

她在脸颊和手背上抹了些,原本白皙的肤色立刻变得暗黄,像是常年劳作的人。

李宪则把外袍反过来穿,袍子另一面是粗麻布料,颜色灰扑扑的,再配上他故意弄乱的头发,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码头工人。

两人对视一眼,确认没有破绽,这才朝最近的一个码头走去。

那是个还在使用的官码头,比刚才那个废弃码头大得多。

天刚蒙蒙亮,码头上已经热闹起来…力巴们扛着麻包,喊着号子,从停靠的货船上卸货;船夫们整理着缆绳,检查船体;还有几个小吏模样的人,拿着簿子来回走动,记录着什么。

楚潇潇和李宪混在人群中,没有急着打听,而是先观察。

他们需要找那种年纪大的,尤其是在河边待得久,见过世面但又不太起眼的人。

太年轻的,可能不知道那个废弃码头的事…太精明的,容易起疑。

过了好一会儿,楚潇潇的目光才最终锁定在了一个老船夫身上。

那老人约莫五六十岁,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

他独自坐在一条小乌篷船的船头,正慢条斯理地补着渔网。

船很小,很旧,船身上的漆已经斑驳脱落,看起来不像是跑货运的,倒像是打鱼的。

但楚潇潇注意到,老人的手很稳,补网的动作娴熟得像是本能一样,绝非是寻常的捕鱼人。

而且他的眼睛虽然半眯着,但眼角的余光总在扫视着码头上的动静…这反倒像是个观察者,观察着码头上形形色色的人流。

她冲着李宪挤了挤眼,二人径直走了过去。

“老丈,”她开口,用的是长安本地口音,但带一点城外乡下的腔调,“我们哥俩过来问个路…”

老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补网:“去哪儿?”

“不去哪儿…”楚潇潇在船边的石墩上坐下,从怀里掏出两个胡饼…这是她出来前准备的,“就是打听个地方。下游那个废码头,您知道吗?”

老人的手明显顿了一下。

“废码头?”他慢吞吞地说,“下游废码头多了,你说哪个?”

“就是那个,有两根烂木桩的,旁边有几间破窝棚。”楚潇潇描述着,“昨儿个路过,看那儿好像有人?”

老人没有立刻回答。他接过楚潇潇递过来的胡饼,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嚼了很久,才说:“那地方啊…早没人了,都荒了好些年了。”

“可我昨儿个真看见有人。”楚潇潇坚持道,“天擦黑的时候,好像有船靠过去。”

老人又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多了些审视:“小伙子,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楚潇潇做出为难的样子,“我弟弟前阵子跟人跑船,说是在那附近下货,可都七八天了,人没回来,货主也不见了,家里着急,让我出来找找。”

这个理由很普通…跑船的人失踪,家人寻找,在码头上是常有的事。

老人的脸色缓和了些。他叹了口气:“造孽啊…你弟弟,是不是给那种半夜来的船干活?”

楚潇潇心中一凛,面上却做出急切的样子:“老丈您怎么知道的?那是什么船?”

“乌篷船…”老人压低声音,“不大,就跟我这条差不多,但吃水深,装的肯定是重货…每月就那么几天,朔日前后,半夜来,天不亮就走,卸货的人也是,来去匆匆,不说话,都是生面孔。”

“每月都来?”李宪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蹲在石墩另一边。

老人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嗯,有年头了…起初我还以为是走私盐铁的,后来发现不对…盐铁贩子们犯不着这么小心,而且那箱子拖过的痕迹,地上会留下红印子。”

“红印子…”

楚潇潇和李宪交换了一个眼神,明显两人察觉到这些船的不一般。

“老丈,那…那个红印子?”楚潇潇追问,“是什么…”

“这个老朽可就不知道了…”老人摇了摇头,“像沙子,又像粉…我也说不好,只是听一个扫地的老伙计说,那玩意粘鞋底上,很难洗。后来码头上管事的不让提这事,谁提就扣工钱…再后来,那码头就彻底废了,官家说河岸不稳,不让用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废是废了,船还是来,改成从对岸下货了,用小筏子运过去…最近一次…我记着好像是三日前吧?对,就是三日前的夜里,我起来撒尿,看见河心有船影,没点灯,跟鬼似的,黑黢黢的,可吓人了…”

三日前…正是娜慕丝暴毙的前一天。

时间对上了。

“老丈…”楚潇潇从怀中摸出几个铜钱,塞到老人手里,“您再仔细想想,那些船上的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穿什么衣服,说什么话,或者身上有什么东西?”

老人掂了掂铜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衣服就是普通短打,灰扑扑的…说话…听不清,他们很少说话,不过…”

他皱起眉头,努力回忆:“去年腊月,天特别冷的那阵子,有一回他们卸货时,有个箱子差点掉河里,当时船上跳出个人,一把托住了,那人是个汉人,穿得比那些胡人好,像是监工…他腰上挂了块玉佩,我当时离得近,借着月光看见…”

“看见了什么?”李宪急切地问道。

“那玉佩的样式挺怪…”老人说,“不是寻常的花鸟,是个兽头,张牙舞爪的,眼睛那儿还嵌了东西,亮闪闪的,我当时心里嘀咕,这哪路神仙,戴这么凶的玩意儿。”

兽头玉佩!

楚潇潇立刻看向李宪。李宪的脸色已经变了。

“老丈…”李宪的声音有些发紧,“那兽头…是不是有点像龙,但又没角,而且嘴还特别大,像要吞东西?”

老人一愣:“你怎么知道?是有点像…诶,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兽头没角,但牙尖,嘴咧得老大。”

李宪深吸一口气,转向楚潇潇,一字一顿:“螭吻。”

楚潇潇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她从李宪的表情里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李宪没有立刻解释,而是又问了老人几个问题:那人的年纪、身形、口音。

老人的回答很模糊…因为天黑,离得不算近,只记得是个中等身材的汉子,说话是长安官话,但带点北地口音。

问得差不多了,楚潇潇又给了老人一些钱,叮嘱他不要告诉别人他们打听过这些事。

老人收了钱,连连点头,说懂得规矩。

两人离开码头,找了个僻静处。

“那玉佩究代表着什么?”楚潇潇直接问。

“螭吻…”李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好吞,常装饰在殿脊上,寓意镇火辟邪,这些你是知道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梁王府有几个得势的门客,信奉一套‘以凶镇凶’的说法,特意找匠人雕了螭吻玉佩,常年佩戴…其中有一个叫周奎的,以前在左威卫当过军需官,后来投了梁王…”

说着,他扭头看向楚潇潇,一字一顿地说道,“此人就是北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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