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归途论策，暗网浮现（1 / 2）
由精纯混沌之力强行开辟并维持的临时空间通道，其稳定程度与航行速度，远非联合舰队来时所依赖的常规曲速引擎或短途跳跃可比。通道的壁障并非寻常空间跃迁时所见到的流光溢彩的隧道，而是如同流淌的、不断生灭的混沌星云，深邃而神秘。偶尔，壁障会变得半透明，能惊鸿一瞥地看到外界的宇宙景象被极度压缩、拉长成无数道绚烂而模糊的星辰轨迹，以超越常理的速度向后飞逝。三艘联合舰船——炎煌的影梭舰、机械神教的逻辑方舟、灵能联邦的心语者舰，此刻正紧紧跟随着前方那道闲庭信步般在混沌通道中前行的青袍身影，不敢有丝毫偏离。舰船内部的气氛，与出发时的紧张、探索时的谨慎截然不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巨大庆幸，以及对前方那道如同定海神针般身影的无尽敬畏与狂热崇拜。
影刹在确认安全后，第一时间通过最高级别的加密神识频道，将此次联合侦查任务从进入伽马-774星系开始，到遭遇白光虚影攻击、发现环形能量阵、记录星球异常生态，再到腐化之眸三艘主力战舰突然出现并发起致命伏击，以及最后清风如神兵天降、翻手间覆灭强敌的全过程，连同所有传感器记录的高清影像、能量频谱分析、生物组织采样数据、以及他个人的观察分析，事无巨细地整理成一份极其详尽的综合报告，实时传输给了前方的清风。
清风一边维持着庞大而稳定的空间通道，一边分出一缕神念，以惊人的速度浏览、分析着海量信息。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混沌色的眼眸深处，无数星辰生灭、法则演化的景象加速流转，闪烁着洞悉本质的思索光芒。
“强制灌输科技树，引导形成特定集体信仰，构建大型能量汲取与转化矩阵……这模式，确实像极了某种高度控制的‘文明培育实验’或‘特定社会模型测试’。”清风心中快速推演，“那些由纯净白光构成的虚影，攻击模式刻板，缺乏自主应变能力，更像是在执行预设指令的高级能量傀儡或工具，而非拥有独立意志的生命体。至于腐化之眸……这群在星海中声名狼藉、以掠夺和散播混乱为乐的蝗虫，竟然会如此精准地出现在那里，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成了别人手中用来灭口的刀？”
他迅速将此次遭遇与之前从邪神通道核心符文中感知到的那股冰冷、理性、充满算计的意念进行对比。两者在气息上确有某种微妙的相似之处，都带有一种非自然的、高度“设计”过的痕迹，但后者明显更加隐晦、更加古老、层次也更高。这进一步印证了他的猜测：那个潜在的对手——“观测者”或其代表的势力，很可能是一个结构严谨、层级分明、运作方式极其精密且高度隐匿的庞大组织，其触角可能早已深入星海的各个角落。
“王爷，”影刹的声音通过神识传来，带着请示的意味，“关于伽马-774星球的异常，以及其背后可能存在的‘观测者’势力，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是否应立即提请秩序同盟最高议会，调集联军，对那颗星球进行彻底清剿，以绝后患？”
“暂时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清风冷静地否定了这个提议，神念传音清晰而沉稳，“对方布局深远，手段诡异莫测，且极其擅长隐匿。贸然派遣大规模舰队前往，动静太大，极易打草惊蛇。很可能非但抓不到他们的核心成员，反而会逼他们狗急跳墙，要么提前毁灭所有证据，要么……启动我们尚未知晓的、更具破坏性的后手。更何况，那颗星球上的土着文明，经过他们长时间的‘调试’与信仰引导，恐怕早已从思想到社会结构都完全在其掌控之中，我们大军压境，他们视我们为入侵者，反而可能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和更复杂的局面。”
他略作停顿，继续分析道：“当务之急，并非直接攻击那个‘实验场’，而是要顺着我们已经掌握的线索，顺藤摸瓜。重点在于两点：第一，彻底破解腐化之眸截获的那段加密信息流，找到信息接收方的确切位置和身份；第二，查清腐化之眸与幕后黑手之间的具体联系渠道和方式。对方既然不惜派腐化之眸前来灭口，说明我们的调查已经触及了他们的某些敏感神经或核心秘密。逻辑贤者，信息流的破解工作，目前进展如何？”
逻辑贤者07的虚拟投影立刻以最高优先级响应，出现在清风的意识海中，冰冷的电子音带着高速运算时特有的轻微颤音：“回禀万象王。目标信息流采用的加密方式极为复杂，涉及十三维相位动态折叠算法与基于灵魂波动的生物特征密钥双重锁定，破解难度评估为：极高。以我方‘逻辑方舟’旗舰级运算核心全力运转，预计完全破解并解析全部信息，需要标准时间：1274小时。不过，已成功剥离其最外层用于伪装和反追踪的冗余数据包，初步锁定了信息流的最终接收方坐标，其指向区域位于‘破碎星环’大星云深处。备注：该区域空间结构极不稳定，遍布高维空间褶皱、重力异常区以及上古文明战争遗留的法则乱流，常规航行手段进入该区域的生存概率低于0.0001%。”
“破碎星环……”清风目光一凝。那是连许多六级高等文明都视为生命禁区的危险地带，传说在不可考的上古时代，曾有至少两个七级文明在那里爆发过最终决战，导致那片星域的物理规则至今仍处于混乱状态，时空错乱，危机四伏。将重要的据点或信息中转站设在那里，倒确实符合“观测者”追求绝对隐匿与安全的行事风格。
“心语者阁下，”清风又将意念转向灵能联邦的艾拉，“对于腐化之眸的此次出现，以及他们与可能存在的‘观测者’之间的关联方式，灵能联邦源远流长的灵能传承或情报网络中，是否有相关的记载或合理的推测？”
心语者艾拉的意念带着一丝凝重传来，七彩的灵光在投影中微微波动：“腐化之眸明面上信奉一个概念极其模糊、被称为‘万物归一之主’的混沌侧邪神，但根据我联邦的长期观察，他们更多是借此名义行掠夺与破坏之实，其组织内部结构松散，更像是一个大型的犯罪联盟。此次他们能如此精准地掌握我们的行踪，并在我们刚刚遭受伽马-774守卫攻击、力量有所损耗的关键时刻出现，时机巧合得令人难以置信。我个人倾向于认为，他们并非直接受雇于或听命于‘观测者’本身，那样目标太大，容易暴露。更可能的情况是，他们通过宇宙中某些极其隐秘、连我联邦都难以完全监控的‘暗网’或地下任务平台，接取了某个匿名的、报酬极高的‘灭口’任务。星海中存在着一些连高等文明都难以根除的阴影网络，专门处理这种无法见光的委托。”
暗网……匿名中间人……任务发布平台……
清风若有所思。这个推测确实比“观测者”直接操控腐化之眸要更符合逻辑，也能最大程度地隐藏任务发布者的真实身份，符合其谨慎隐秘的行事风格。
“那么，能否通过灵能追溯或集体潜意识海洋探查，尝试定位这个中间平台或任务发布者？”清风追问。
“难度极大。”艾拉的意念带着一丝无奈，“这种顶级的暗网通常采用物理断网、灵能屏蔽、以及多重精神迷宫进行防护，且任务信息往往经过多次加密和跳转，如同经过无数道清洗的流水，难以追溯源头。除非……我们能活捉腐化之眸舰队中知晓内情的高层指挥官，并由我联邦最顶级的读心者进行深度灵魂搜查，或许能提取到一些记忆碎片……但是，王爷您刚才……”她的话语在这里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七彩灵光微微闪烁，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清风刚才出手太干脆利落了，直接把三艘敌舰连同里面的乘员一起捏成了宇宙尘埃，什么活口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