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9章 抉择与探查：理性衡量下的守望责任（2 / 2）

·风险：最高。可能无法控制湮灭范围和强度；自身大概率无法幸存；且彻底毁灭意味着所有信息（包括可能存在的、关于对抗“噬道”或理解“潮汐”的关键知识）永远消失。

利益锚定一：通过系统扫描与理性推演，鹿笙清晰量化了各选项的短期风险与长期后果。撤离看似安全但遗留巨大远期隐患与道心负担；介入风险极高且技术路径不明；启动湮灭是同归于尽的最后手段。

理性权衡之下，纯粹的“撤离”因其消极和潜在的长远巨大代价，首先被置于备用。纯粹的“启动湮灭”因其极端性和信息的彻底毁灭性，若非万不得已绝不考虑。那么，唯一值得尝试的，便是风险可控的、以“获取信息”和“尝试稳定”为首要目标的有限接触。

目标明确：不以修复为己任（能力不足），而以“诊断”和“延缓”为要务。争取获取更多关于封印物、晶体运作原理、“噬道”关联以及“潮汐”影响的具体信息；同时，尝试提供“身份认证”或寻找一种低消耗的方式，为晶体“延寿”哪怕一小段时间，为自己和可能的未来应对争取更多缓冲期。

她开始行动。首先，尝试与晶体建立更稳定的信息链接。她并非直接发送神念，而是通过寂灭道纹，模拟之前晶体信息中的波动特征，发送了一段结构简单的回应：“寂灭守望序列，鹿笙，收到。请求详细信息：当前主要故障点、可接受的支援形式、‘最终湮灭协议’触发条件及预估影响范围。”

等待回应时，她同时启动了多线试探：

·古器碗：尝试捕捉一丝晶体散逸出的、极度稀薄的幽光能量，分析其构成与衰变特性，理解其能量本质。

·毁灭黑莲：分出一缕细若游丝的、蕴含“寂灭”与“归墟”道韵的感应触须，极其缓慢地靠近晶体表面一处能量流动相对平缓的区域，不进行任何干预，只感应其表层规则结构的“质地”与“响应性”。

·《弈天筹》：全力记录并分析晶体任何细微的规则变动，构建其能量流动的实时动态图，寻找可能的“节点”或“接口”。

晶体对她的回应有了反应。幽光再次明灭，更多信息断断续续传来，内容庞杂且充满技术性术语，经过寂灭道纹与《弈天筹》的同步翻译解析，核心点如下：

1.主要故障：核心能源炉心（描述为“太初规则涡旋”）因漫长岁月与多次外部冲击（包括上古战役余波及近期的“规则潮汐”异常活跃）而出现“规则熵增”与“结构疲劳”，输出效率下降且不稳定，导致整体维系能量不足。多处次级规则传导回路断裂。

2.可接受支援：并非直接能量注入（能量属性不匹配可能引发排斥）。最佳方式是提供高纯度的“有序规则信息流”或“基础规则常数校准参数”，协助其内部自检系统进行局部“逻辑重梳”与“结构虚拟加固”，相当于为其“打补丁”和“优化内部管理程序”，以此提升有限能源的利用效率，减缓衰变。这需要支援者对规则有极高理解且其本源道韵能与晶体系统兼容（寂灭道纹符合条件）。

3.最终湮灭协议：需核心权限（现已部分缺失）及至少三位“守望者”序列共同确认方可安全启动。强制单点启动成功率低于30%，且可能引发不可控的规则奇点爆发，影响范围可达数十星系，并可能撕裂局部时空结构。

信息明确了路径，也凸显了难度。提供“有序规则信息流”相当于要用自己的道，去为这个古老巨构编写一段它能识别、吸收并利用的“补丁代码”。这需要对晶体底层逻辑、对规则编程有极深的造诣，且消耗的是自身对规则的理解与本源道韵，绝非易事。

但这也正是契机。鹿笙眼中闪过一丝决断。高风险，但高回报——此过程本身就是对上古至高规则造物最直接、最深入的学习，或许能让她对规则的理解与应用提升数个层级。而且，“延缓崩溃”的目标与获取信息的目标完全一致。

“开始吧。”她对自己说。飞舟内，她盘膝而坐，寂灭道纹在元神中熠熠生辉，黑莲于身后虚影浮现缓缓旋转，《弈天筹》的算力提升至极限，开始以晶体传递的部分底层逻辑架构为蓝本，结合自身“枯荣守望”之道与寂灭真意，尝试编织第一缕试探性的“有序规则信息流”。

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修行，也是一次将自身道果置于未知风险中的豪赌。然而，于寂灭中守望，有时需要的不仅仅是隐匿和生存，更是当责任与机缘摆在天平两端时，那份基于理性计算后的、冷静的担当。深瞳之内，探索的篇章翻向了最艰深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