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雾影密谈，暗盟初结（1 / 2）
月光清冷，风声呜咽，“泣风石”投下扭曲拉长的阴影，如同蛰伏的巨兽。灰雾在不远处无声翻涌，带着令人心神不宁的死寂气息。在这片介于生者领地与死亡之雾的边缘地带，两个挣扎求存的文明碎片，开始了第一次正式接触。
自称“幽爪”的影牙首领，那双幽绿的眼眸透过骨制面具，静静地审视着哈鲁，目光尤其在哈鲁胸甲上那些简陋的能量纹路和背后隐约散发温润气息的皮囊（内藏“星火”）上停留了片刻。
“持钥者亲临，足见诚意。”幽爪的声音依旧低沉沙哑，却少了几分最初的疏离，“吾等长话短说。灰雾之潮，已在加速。‘收割之影’（指深岩）的目光，近期频繁掠过北境，其能量探测之强度与针对性，远超以往。吾等残存之‘影栖地’，已数次感知到其窥探之‘触须’。据古老预言与观测，当其聚焦完成，‘净化’之焰便将降临，抹除一切‘不稳定因素’与‘潜在混沌温床’——包括困于雾中的吾等，以及……汝等这样携‘钥匙’、触‘圣地’、且抗拒其‘秩序’之存在。”
他的话语，与戈尔格的警告、以及哈鲁和“星火”的分析不谋而合，甚至更加具体和紧迫。“深岩”并非没有行动，只是在调整焦距，锁定目标！而黑岩部族和影牙部落，显然都在其潜在的“净化”名单上！
“你们对‘深岩’了解多少？他们到底想做什么？真的只是为了‘净化混沌’吗？”哈鲁问出了核心问题。
幽爪眼中幽光闪烁：“‘收割之影’……非为此界原生。其目的，绝非单纯的‘净化’。吾族古老记忆碎片记载，曾有类似的‘天外观察者’于更久远年代显现，其行迹所至，低等文明或悄然消亡，或被‘重组’，或成为其庞大体系下的‘数据样本’与‘资源供给点’。他们遵循某种冰冷的‘协议’，其‘净化’，往往意味着对本土生态与文明进程的粗暴干涉甚至彻底重塑，以确保符合其‘秩序模板’与‘资源采集效率’。”
将文明视为“数据样本”和“资源供给点”？这与“星火”数据库中关于“收割者”的模糊记载、以及戈尔格“收割之眼”的说法隐隐呼应！
“你们能在灰雾中生存，依靠的是什么？又为何找上我们？”哈鲁继续追问。
“生存？”幽爪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带着苦涩的嗤笑，“非是生存，乃是‘苟延’。吾族先祖侍奉‘夜瞳’泰坦，掌握部分‘暗影’与‘精神隐匿’之秘。大灾变后，残部遁入灰雾边缘，借助先祖遗留的‘暗影图腾’与对负能量的部分适应性，勉强维系族群不散，却也如同被囚于牢笼，日渐凋零。灰雾侵蚀无时无刻，新生代中，能完全保持神智、抵抗同化者，十不存一。”
他的声音带着深沉的悲凉：“找上汝等，原因有三。其一，汝等抗‘熔炉’（混沌侵蚀之一种），显抗争之志。其二，汝等拒‘窥探’（指与深岩的周旋），显独立之心。其三，也是最重要者——汝等持‘钥匙’，身负‘古星灵韵’印记。此印记，与吾族侍奉之‘夜瞳’泰坦所遗‘暗影灵韵’乃同源异象！或许……是打破吾等囚笼，觅得真正生机的一线希望！”
同源异象？古星灵韵与暗影灵韵？哈鲁心中一震。难道“古星灵韵”并非特指某种单一能量，而是属于某个更宏大“灵韵”体系的一部分？而影牙部落侍奉的“夜瞳”泰坦，掌握的正是“暗影”一侧？
“‘星火’，分析他的话，尤其是关于‘灵韵同源’的部分。”哈鲁立刻通过意念询问。
“信息接收中……‘暗影灵韵’……数据库无直接记录，但‘古星灵韵’印记深层解析显示，其能量结构具有高度包容性与可调和性，理论存在与多种特定‘秩序侧’高阶能量产生共鸣或兼容的可能。结合泰坦‘夜瞳’可能掌握的‘暗影’法则（非混沌阴影），‘同源异象’推测存在一定合理性。”‘星火’快速回应。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星火”和黑岩部族，对影牙部落而言，价值就远超一个普通的潜在盟友了！
“你们想如何合作？又能提供什么？”哈鲁沉声问道，谈判进入了实质阶段。
幽爪挺直了瘦削的身躯，幽绿眼眸中光芒凝聚：“吾等可提供：一、关于‘收割之影’在北境活动的详细情报，包括其探测模式、频率、疑似目标区域。二、灰雾内部及边缘的详细地形与能量节点信息，此乃吾等用无数性命换得。三、部分‘暗影隐匿’与‘精神防护’的粗浅技艺，或可助汝等应对‘深岩’扫描及某些精神层面攻击。”
“作为交换，”他紧紧盯着哈鲁，“吾等需要：一、‘钥匙’持有者定期（如每月一次）靠近灰雾边缘，以‘古星灵韵’印记之力，尝试共鸣、稳定或净化一小片区域的灰雾能量，为吾族开辟一处稍稳定的‘喘息之地’，延缓族群衰亡。二、共享关于‘圣地’（圣所）及外部威胁（如东侧混沌衍生物）的情报。三、在‘收割之影’发动针对北境或汝等的‘净化’行动时，建立情报互通与有限的战略协同，互为犄角，增加生存几率。”
条件清晰。影牙部落提供情报和部分实用技艺，换取“星火”的帮助（净化灰雾）、情报共享以及危机时的互助。这是一个基于共同威胁和潜在互补性的、相对务实的合作框架。
哈鲁没有立刻答应。他需要权衡利弊。
好处显而易见：获得关于“深岩”和灰雾的宝贵情报，学习实用的隐匿与精神防护技巧（这对对抗“深岩”扫描和某些混沌威胁极为有用），并在北方增加一个潜在的牵制力量。
风险同样巨大：每月靠近灰雾边缘使用“星火”共鸣，无疑会增加暴露风险，消耗“星火”能量，甚至可能引来灰雾深处更可怕存在的注意。与影牙部落绑定过深，也可能在“深岩”眼中进一步坐实“不稳定因素”的标签。而且，对方是否完全可信？会不会在利用完他们之后反噬？
“‘星火’，模拟分析合作方案的利弊与风险。”哈鲁在脑海中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