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浊水邪的脉网浸扰与分层滤水的护网之策(1 / 1)
脉压稳定的安宁只持续了五天,天空就被厚重的乌云压得喘不过气。午后的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砸向桃林,王大爷守在中心接点旁,看着雨水顺着缠满护络的竹管往下淌,原本清澈的雨水落到地上,竟慢慢变成了浑浊的黄褐色,渗进土壤后,竹管瞬间发出一阵沉闷的“嗡嗡”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不好了!雨水不对劲!”他赶紧用陶碗接了一碗,碗底很快沉淀出一层黑泥,“这水糊在竹管上,网的脉跳都慢了!”
沈知意冒着暴雨赶到时,桃林里的积水已经漫过了脚踝,溪边的三豆田被浑水淹没,幼苗东倒西歪,叶片上挂着黏腻的黑渍。“孩子们呢?”她大声喊着,顾言泽正带着队员把孩子们往帐篷里送,有的孩子裤脚沾着黑泥,皮肤发红发痒:“沈婶子,水好黏!沾在身上不舒服!”
陆沉趴在积水里,双手插进土壤,脸色苍白得像纸:“是‘浊水邪’!胚胎借暴雨把邪气融在水里,顺着积水浸进脉网!这邪水会堵死土壤里的根须导管,还会在竹管上结泥壳,让脉网的能量传不动——之前脉压逆冲是内扰,这次是外浸,水漫到哪,邪气就浸到哪,再这样下去,整个脉网都会被泡烂!”他猛地咳出一口带泥的水,显然是感知时吸入了邪气。
傅子恒扛着水质分析仪在积水中艰难前行,探头插进水里,屏幕上的浊度数值瞬间爆表,红色预警灯刺得人眼睛疼:“浊度超过500了!正常水质浊度得低于50!这邪水里有胚胎分泌的黏性物质,会把根须和竹管粘成一团,比之前的土蚀气还难清理——水是脉网的‘血液’,血液脏了,网就活不成了!”
苏沐辰推着轮椅躲在临时搭建的竹棚下,膝盖上的《水脉考》被塑料布裹得严严实实,他翻到“浊水浸脉”章节,手指在文字上快速滑动:“有了!‘浊水需分层滤,借土借木借人功’!我们要做三层滤水网:最底层用桃林的沙土当‘粗滤层’,滤掉大颗粒黑泥;中间层用苦楝树枝编的网当‘细滤层’,滤掉黏性物质;最上层用三豆的秸秆当‘精滤层’,滤掉邪气——再往滤水层里撒‘清淤粉’,用晒干的桃花瓣磨成粉,加一点傅子恒改装共振器后的废竹屑,能让邪水沉淀得更快!”
“我这就去砍苦楝枝!”顾言泽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队员们立刻抄起竹刀往苦楝林跑,“注意选新鲜的树枝,柔韧性好,编网不容易断!”
沈知意顶着暴雨分工:“中年男人们跟顾言泽编苦楝网,要编得密一点,像筛子一样;妇女们带孩子们收集三豆秸秆和桃花瓣,秸秆要晒得干的,桃花瓣要磨成细粉;王大爷带老人们挖排水沟,把浊水引到滤水层,沟要挖成斜坡,让水流得慢一点,过滤更干净;傅子恒改装水质分析仪,加个实时监测滤水效果的探头;陆沉歇会儿,用清淤粉调点水擦身子,邪水沾多了会生病;我和苏医生指导大家搭滤水层,注意三层要叠整齐,别漏缝!”
桃林里的雨声、砍伐声、编织声混在一起,顾言泽带着队员把苦楝树枝削成细条,交叉编织成网状,树枝的缝隙里还特意留了细小的孔洞:“苏医生说,孔洞要比米粒小,才能挡住黏性物质!”妇女们在竹棚下用石臼把桃花瓣磨成粉,孩子们帮忙把三豆秸秆摆整齐,秸秆上的细毛能吸附邪水里的杂质,摆的时候特意让秸秆的根须朝一个方向:“这样水流过的时候,杂质能顺着根须沉淀!”
王大爷带着老人们挖的排水沟很快成型,沟底铺了一层厚厚的沙土,老人们用脚把沙土踩实:“这样浊水流过来,先把大泥块滤掉,后面的过滤就轻松多了!”傅子恒改装完分析仪,把三个探头分别插在三层滤水层里,屏幕上实时显示着浊度数值:“粗滤层浊度降到300了!细滤层降到100了!再加把劲!”
暴雨越下越大,滤水层刚搭好,浑浊的积水就顺着排水沟流了过来。第一层沙土很快拦住了大颗粒黑泥,水流慢慢变清;第二层苦楝网拦住了黏性物质,网面上很快积起一层黏腻的黑膜;第三层三豆秸秆彻底滤掉了残留邪气,流出来的水已经变得清澈,顺着新挖的导流沟流回溪边。
“清淤粉!撒清淤粉!”苏沐辰大喊,妇女们立刻把桃花粉和竹屑混合的清淤粉撒在滤水层上,粉刚碰到水就变成了细小的颗粒,把残留的邪气裹住,慢慢沉到沟底。傅子恒的分析仪上,最终流出的水质浊度降到了45,恢复了正常数值:“成了!滤水成功了!脉网的能量传导开始恢复了!”
陆沉缓过劲来,走到滤水层旁,双手插进过滤后的清水里,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邪水被挡住了!脉网的‘血液’又干净了,根须和竹管都开始动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土壤里的桃根须重新开始吸水,竹管上的泥壳慢慢裂开,脉网的跳动又恢复了之前的平稳节奏。
傍晚时分,暴雨终于停了,天空露出了淡淡的晚霞。村民们顾不上休息,忙着清理滤水层上的杂质,把沾满黑泥的苦楝网拆下来晾晒,把沉淀的黑泥挖出来埋进桃林深处当肥料——苏沐辰说,邪水沉淀的黑泥虽然有害,但经过桃花粉中和后,能变成滋养桃树的有机肥。
王大爷蹲在滤水层旁,看着清澈的水流进溪边,三豆幼苗虽然被淹过,但根部已经重新扎根,叶片慢慢恢复了绿色:“这滤水网真管用!既挡住了邪水,又不浪费雨水,还能当肥料,一举三得!”孩子们围着滤水层跑来跑去,用小竹勺接过滤后的清水,互相泼水打闹,之前皮肤发红的地方已经消退了。
沈知意和傅子恒靠在竹棚下,看着屏幕上的倒计时——母巢舰队还有30天抵达。傅子恒把分析仪放在一旁,握紧沈知意的手,两人的手都还带着雨水的凉意,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彼此的心跳,以及脚下脉网传来的平稳震动:“之前我们总在被动应对胚胎的攻击,现在越来越熟练了。”
“因为我们和这片土地、和这张网,越来越近了。”沈知意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苦楝果核,果核经过雨水冲刷,变得更加光亮,贴在手心能感觉到淡淡的暖意,“胚胎以为借暴雨就能毁掉我们,它不知道,雨水既能载邪,也能滋养,只要我们找对方法,就能把危机变成转机。”
城西的地下,浊水邪被滤水层挡住后,胚胎的能量波动变得格外绝望。它不知道,江城的人们早已学会了借自然之力对抗它——沙土的粗滤、树枝的细滤、秸秆的精滤,再加上人心的齐力,把它引以为傲的邪水变成了滋养土地的养分。那些曾经用来抵御危机的材料,此刻都成了脉网的一部分,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人们,此刻都成了守护家园最坚定的力量。
夜色渐深,桃林里的积水慢慢退去,滤水层里的清水还在顺着导流沟流淌,发出潺潺的声响。村民们躺在帐篷里休息,耳边能听到脉网平稳的跳动声、共振器的心跳频率声,还有远处溪水的流淌声。他们知道,还有30天就要迎来决战,但他们不再害怕——因为他们不是孤军奋战,这片土地、这张脉网,还有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他们最坚实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