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迷雾中的微光（2 / 2）

这个嘴巴完全不像。

这个不对。那个不对。

一整天下来，所有被带来的嫌疑人，全部被排除了嫌疑。

夕阳西下，派出所里弥漫着一股挫败和焦躁的气氛。又是一天过去了，凶手依旧逍遥法外。

“怎么回事，是不是漏人了？名单呢？我对对。”

“我都对三遍了，自行车没改装的我都给带来了。没有啊。”

“怎么会没有呢，把那些有不在场证明的也带过来！说不定有漏网之鱼呢？”

“那片区都筛干净了？有没有……不行我再去转转。说不定线索。”

“筛干净了，师傅带着人筛了一遍，我带着人筛了一遍，居委会带着他们的人筛了一遍，那一片雪都踏平踩化了。”

王建军召集众人，强压着内心的急躁，沉声道：“都别灰心！更不能乱！越是这时候越要冷静！重新梳理线索，看看有没有被我们忽略的细节，目击者那边，再叫过来仔细问问，看看能不能回想起什么。”

马爱国立刻把昨晚从媳妇那里听来的关于“黄沙镇魂”、“眼印人影”的迷信说法说了出来。

“如果凶手是出于这种动机，那他很可能本身就比较迷信，或者生活环境、成长经历中深受这些老规矩的影响，不像是城里长大的。”马爱国分析道。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待在程秋霞身边的程飞，忽然仰起小脸，扯了扯妈妈的衣角，小声但清晰地说：

“妈，那个人……今天好像来过附近。”

一句话，让所有大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飞飞，你说什么？哪个人？”王建军蹲下身，语气平和地问。

“就是，那天晚上，骑车子的叔叔。”程飞指了指窗外大院后门的方向，“今天在外面有和那天晚上一个味。”

“什么味？！”孙志刚和马爱国几乎异口同声。

程飞的小鼻子皱了皱，努力描述着：“作业本的纸味。还有……臭臭的味。”

程秋霞脸色一变：“还臭？不对啊，那天晚上就闻着臭，这都抛尸完了，怎么还会有……”她突然停住，意识到不对。

“不会有新的被害人了吧？”不知道是谁声音很小的传来。

“我艹！”

王建军猛地站起身，眼神锐利如鹰：“不对！等等！秋霞嫂子，按照你们遇到凶手的时间点，被害人刚死不久，根本不可能产生明显的尸臭。秋霞嫂子你当时闻到味道了吗？”

“我？我鼻子不咋灵，什么都没闻到，但是飞飞鼻子比一般人都灵。”

“飞飞鼻子再灵，也不可能提前闻到尸臭！除非……”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一字一顿地说：

“飞飞闻到的，根本就不是尸臭！”

“那是什么？”马爱国追问。

王建军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如果那不是尸臭，又会是什么，能让飞飞在凶手抛尸后再次嗅到，并且将其与那个夜晚、那个男人紧密联系在一起？

“什么味道是大人闻不到，小孩子却能闻到的呢？”有人自言自语。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凶手的影子，似乎更加诡异和难以捉摸了。而飞飞那异于常人的嗅觉，再次成为了照亮迷雾的，唯一那点微弱却执着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