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从这里开始排队（2 / 2）

以一种极其生活化却又无比震撼的方式，完成了。

在无数道聚焦的目光和密集的手机镜头下，江妍顶着那对圣洁的白色羽翼，手里拿着冰美式，妹妹则满足地舔着草莓冰淇淋球，四人如同散步般走回商场中央开阔的圆形小广场。

人群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自发地、敬畏地让开了一片空地，却又在周围形成了密不透风的人墙。窃窃私语、快门声、压抑的激动喘息交织在一起。

江妍站定在圆心位置，目光淡漠地扫过周围黑压压的人群和无数闪烁的屏幕。她甚至懒得说话，只是随意地抬了抬手，五指在空中虚虚一握。

嗡！

四张造型简约却散发着微光的白色单人座椅，以及一张同样材质的圆形小桌，凭空出现在她身周！位置精准，仿佛早已测量好。

江妍率先坐下，姿态慵懒地靠进椅背，将冰美式放在小桌上。巨大的白色羽翼在她身后舒展，几乎占据了座椅后方的空间。

沈烽和林杰也从容落座，沈烽坐在她左侧，双手抱臂，眼神带着惯有的不耐烦扫视着人群；林杰坐在她右侧，姿态端正，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静地记录着一切。妹妹则抱着自己的冰淇淋，乖巧地坐在江妍座椅后方稍侧的位置，血红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排队的人群。

一切就绪，江妍才微微抬了抬下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神谕感：

“想实现愿望的，”她修长的手指随意指向自己正前方的空地，“从这里开始排队。”

话音落下的瞬间。

唰！

她头顶上方，那散发着恒定柔和白光的圆形光圈骤然亮起，与此同时，她身后那对巨大的白色羽翼仿佛被注入了更多的光芒，边缘流淌的金色光晕变得更加清晰耀眼！整个人散发出更加强烈的、非人的神圣（或者说压迫）气息。

这无声的神迹展示，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哇——！”

“神明大人显灵了！”

“快排队！快排队啊！”

“别挤我！神明大人说了要排队！”

“让开！我先来的！”

人群瞬间被彻底引爆，刚才还只是围观的、犹豫的、甚至怀疑的人，在亲眼目睹凭空造物和天使形态完全体的双重震撼下，所有疑虑都被碾碎。求生的本能、对奇迹的渴望、以及那无形的威压，驱使着他们爆发出巨大的热情和前所未有的秩序。

场面一度极其混乱，推搡和叫嚷声四起。但很快，在江妍那双漠然俯视的金色瞳孔注视下，在沈烽那如同实质刀锋般的目光扫视下，在妹妹那血红色、非人瞳孔的好奇注视下混乱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抚平。

一条长长的、歪歪扭扭却异常自觉的队伍，以江妍所指的位置为起点，迅速地在商场中庭蔓延开来。

人们不再推挤，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虔诚和紧张，一个挨着一个站好。

队伍中，有穿着校服的学生，有提着公文包的白领，有牵着孩子的父母，甚至还有几位穿着附近店铺围裙的店员，显然是趁老板不注意溜过来的。

当然，外围依旧有不少人举着手机拍摄，脸上带着震撼、好奇、怀疑或纯粹看热闹的表情，并未加入排队的大军，只是远远地围观着这超现实的一幕。

江妍满意地看着眼前这条不断延长的“愿望生产线”，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她端起冰美式，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然后对着排在第一位的、一个紧张得浑身发抖的年轻女孩抬了抬下巴，声音带着神明的慵懒和随意：

“说吧，第一个。你的愿望，还有…你能接受的代价。”

江妍慵懒地靠在散发着微光的白色座椅里，巨大的羽翼在身后轻轻扇动，头顶的光圈稳定地散发着柔和光辉。她金色的瞳孔淡漠地扫过眼前排得长长的队伍，如同在审视一群等待投喂的羔羊。

排在第一位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穿着校服、紧张得手指都在绞衣角的女孩。

她感受到江妍的目光，身体猛地一颤，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哭腔：“那…那个，神明大人…我…我想要我家哥哥…就是顶流明星…的亲笔签名海报…最新演唱会限定版那种…”她鼓起勇气，语速飞快，“我排了十二个小时的队…都没抢到！我…我可以给您这个！”

她慌忙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装饰精美的本子，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放到江妍面前的白色小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