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古神低语（1 / 2）
“吼——！！！”
仿佛开天辟地的第一声怒吼，又似宇宙终结时的最后哀鸣！葬神渊深处爆发的咆哮，裹挟着碾碎星辰、逆转时空的恐怖意志，化作实质的音波海啸，冲天而起！整个苍玄界的天穹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龟裂，露出背后冰冷死寂的虚无！大地疯狂震颤，山脉崩塌，河流倒卷！遗翠河谷的守护光幕剧烈闪烁，瞬间布满裂痕！
“稳住！”杨戬天眼怒睁，九转玄功运转到极致，三尖两刃刀化作万丈青光，死死顶住碾压而来的音波冲击！云烨与战士们全力维持阵法，嘴角溢血，面色惨白。怀中的嫦娥眉心的月华剧烈闪烁，似乎与深渊下的存在产生了某种共鸣，发出痛苦的呻吟。
高悬于天的三艘“巡天者”主力舰，在这股源自洪荒本源的怒吼冲击下，如同暴风雨中的扁舟，护盾明灭不定，庞大的舰体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冰冷的电子警报响成一片！
“警报！检测到超规格混沌能量爆发！能量等级……无法估算！疑似……‘古神’级存在苏醒！协议冲突！优先度变更！执行紧急规避！”
冰冷的电子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惊惶”，三艘主力舰顾不上攻击，疯狂后撤，试图拉开距离，主炮能量急速汇聚，死死锁定深渊出口，如临大敌！
而此刻，主动投身于这毁灭风暴中心的悟空，正经历着比形神俱灭更可怕的煎熬！
“噗——！”
在冲入深渊煞气浓雾的瞬间，他就如同被投入了恒星核心！无法形容的恐怖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要将他每一寸血肉、每一缕神魂都碾成最基本的粒子！更可怕的是那无孔不入的煞气与混乱法则，如同亿万把刮骨钢刀，疯狂侵蚀着他的寂灭道体与逆寂之心！
“呃啊啊啊——！”悟空发出痛苦的咆哮，七窍中喷出的不再是鲜血，而是混合着灰暗死寂道则与心灯佛光的能量流！他感觉自己像一颗投入熔炉的冰块，正在飞速消融！
但极致的毁灭中，亦蕴含着极致的力量！逆寂之心在这前所未有的压力与混乱刺激下，以前所未有的疯狂速度运转、蜕变！它不再仅仅是被动地扭曲法则，而是开始……强行吞噬、同化周围那属于“古神”的、最本源的混沌煞气与破碎道则！
寂灭道种也在哀鸣中与逆寂之心进一步融合，死寂的意韵与逆乱的本质交织，形成一种更加深邃、更加接近“归无”本源的灰暗之力！他眉心的金蝉子舍利佛光与心灯光种，则如同风中之烛，死死守护着灵台最后一点清明，抵御着那古老意志中蕴含的、足以让大罗金仙瞬间疯狂的混乱信息流的冲击！
“看见……了……”在意识即将彻底涣散的边缘，悟空的寂灭之眸穿透层层煞气与乱流，终于……“看”清了深渊之底的景象！
那并非预想中的尸骸或宫殿，而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由无数破碎星辰、崩坏大道、扭曲时空、以及难以名状的巨大有机物残骸……强行糅合、凝固而成的……巨大无比的、缓缓搏动着的……暗红色“肉团”？！或者说……是一颗残缺的、布满了裂痕与诡异符文的……“世界之心”？！
这“肉团”庞大到超越想象，几乎填满了整个深渊底部！其表面流淌着暗红色的、如同岩浆却又冰冷刺骨的能量液，无数扭曲的、如同血管或神经索的触须在虚空中无意识地挥舞！一股源自生命最原初的、创造与毁灭并存的、混乱到极致的意志，正从这“肉团”深处缓缓苏醒！那咆哮，正是它无意识的宣泄！
这就是……“深渊古神”的残骸？！洪荒破碎时，某位陨落先天神魔的……心脏？！亦或是……洪荒天地本源的……一块癌变组织？！
震撼！无法言喻的震撼充斥悟空的心神！
而更让他心悸的是，他感觉到，这古神残骸苏醒的意志，似乎……并非完全自主！在其核心深处，缠绕着一道道冰冷、秩序、充满“观测者”风格的……能量枷锁！如同寄生虫般，正在试图引导、控制这苏醒的恐怖力量！之前“观测者”舰队的能量光柱，正是在加固这些枷锁！
“它们……想操控古神？！”悟空瞬间明悟！难怪它们需要“容器”（嫦娥）？嫦娥体内的太阴本源，或许是某种……“钥匙”或“稳定器”？
就在这时——
“嗡！”
那古神残骸搏动的节奏猛地一变！一股更加狂暴、更加混乱的意志洪流，如同决堤的星河，狠狠撞入了悟空的识海！
“痛……好痛……”
“天……碎了……”
“道……灭了……”
“谁……在窃取……吾的力量……”
“毁灭……吞噬……一切……”
“恨……恨……恨……”
无数破碎的、充满极致痛苦、愤怒与迷茫的意念碎片，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铁针，刺入悟空的灵魂！这是古神残骸沉寂万古的怨念与执念！
“呃！”悟空抱头痛吼，识海几乎要炸开！逆寂之心疯狂运转，试图消化、逆转这些混乱信息，但量级太大，品质太高，远超他的承受极限！佛光舍利与心灯剧烈摇曳，随时可能熄灭！
“不行……撑不住……”悟空意识开始模糊，身体表面开始出现龟裂，仿佛要融入这片混沌。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
他识海深处，那缕被佛光死死镇压的、属于噬心老祖的魔念，在感受到这同源且强大万倍的混沌煞气与古神意志后，竟……发出了无比贪婪、狂热到极致的尖啸！
“主人！是主人的气息！更古老！更纯粹！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魔念不顾一切地冲击着佛光禁锢，试图与古神意志融合！它要反客为主，借助古神之力，彻底夺舍悟空！
“孽障！休想！”悟空心中厉喝，集中最后意志，引动心灯佛光，狠狠灼烧魔念！
然而，内外交攻之下，佛光迅速黯淡！魔念在古神意志的滋养下，反而越发壮大！
“完了……”一丝绝望涌上悟空心头。难道真要在此地形神俱灭，沦为古神复苏的养料，或是魔念夺舍的躯壳？
不！绝不！
俺老孙……就算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一个更加疯狂、更加决绝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最后的闪电，划过他近乎混沌的意识！
既然压制不住，吞噬不了……那就不压了！不吞了！
俺要……主动……接纳它！融合它！以俺之意志，驾驭这古神之力！以毒攻毒，对抗“观测者”！哪怕……最终同归于尽，彻底疯狂！
“逆寂之心！给俺……开！开到极致！寂灭道种！燃！心灯……照见真实！魔念……你也给俺……进来！”
悟空发出了震彻灵魂的咆哮！他不再抵抗，反而……主动放开了对逆寂之心的束缚，放开了对寂灭道种的压制，甚至……主动撕开了一丝佛光禁锢，将那道疯狂躁动的魔念，也……引入了自身道基的最深处！
他要……将古神的混乱意志、逆寂的扭曲本质、寂灭的终结意韵、心灯的照见真如、乃至魔念的邪恶贪婪……所有这些截然相反、互相冲突的恐怖力量，以自身为熔炉，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凶险万分的……强行融合！
成败在此一举！不成功，便成仁！
“轰——！！！！！”
无法形容的爆炸在悟空体内发生！他的身体瞬间化为一个吞噬一切光与暗的能量漩涡！古神的混沌煞气、逆寂的扭曲法则、寂灭的死寂道则、心灯的纯净佛光、魔念的邪恶意识……如同百川归海，疯狂涌入、冲突、湮灭、重组！
“咔嚓！咔嚓！”悟空的身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皮肤龟裂，露出下方流淌着混沌色彩的骨骼与能量脉络！他的形态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时而膨胀如魔神，时而收缩如芥子，左眼化为吞噬一切的混沌漩涡，右眼燃起照破虚妄的心灯之火！
痛苦！极致的痛苦超越了想象的边界！但他的意志，却在毁灭与新生的边缘，被锤炼得如同钻石般璀璨、坚硬！
“吼！！！”深渊古神的意志似乎感受到了这个“小虫子”体内发生的异变，发出了更加愤怒和……一丝疑惑的咆哮？那混乱的意志洪流，竟有一部分……开始被悟空那更加混乱、更加逆乱的“融合意志”所……引导、甚至……吞噬？！
有效！
悟空心中狂喜！虽然过程痛苦万分，随时可能彻底崩溃，但他确实在……吸收、同化古神的力量！
然而，就在他即将初步稳住体内混乱，勉强形成一个危险平衡的刹那——
异变再生！
“嘀——！检测到异常高维反应！变量HRC-002正在进行危险的能量跃迁！威胁等级超越临界值！执行……终极清除协议！目标：葬神渊核心区域！无差别净化！”
天空中的“观测者”舰队，显然监测到了深渊下方那失控的能量反应和古神意志的异常波动！它们不再犹豫，三艘主力舰主炮光芒爆闪，三道凝聚到极致、足以蒸发星辰的毁灭性能量洪流，撕裂空间，无视祖灵的阻拦，如同三柄达摩克利斯之剑，狠狠……轰入了葬神渊深处！目标直指……正在与古神力量融合的悟空，以及……那巨大的古神残骸本身！
它们要……将威胁连同这片区域，一起……从宇宙中彻底抹去！
“不！！！”祖灵发出绝望的悲鸣！杨戬、云烨目眦欲裂！
毁灭的洪流，瞬间淹没了悟空的身影，也淹没了那搏动的古神残骸！
葬神渊，化作了光的海洋，毁灭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