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恢复（2 / 2）
“现在要先去哪里？”林漱打断了严清与的思绪，征求他的意见。
“去见见柳晟，我想先跟李姨聊一聊。”严清与说道。
林漱得令后立即调转方向，往私人医院开去，还特意绕了些路。周淮起原本随意地看着窗外，忽然注意到街道上聚集了一些人群。
虽然平时也不是没见过人群，但如此大规模地看着有点像游行的人群还是第一次见到，周淮起诶了一声：“他们在干什么？”
严清与本来有点昏昏沉沉，靠在周淮起的怀里，闻言直起身子往外看了一眼，眉头一皱：“外面怎么回事？看起来不太对劲。”
林漱语气凝重：“昨天晚上研究所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不知道是谁泄露了地下城实验和突变体的消息，现在民众开始恐慌。”
严清与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有些民众甚至举起好横幅，上面写着“中枢城安全吗？”或者“公平何在？”的字样。
“这才过去几个小时，消息就传得这么快？”严清与感到不安。
“你看看光脑，消息已经满天飞了，中枢塔尝试阻拦过，但越掩盖越真实，他们越觉得我没在藏些什么。”林漱叹气。
严清与闻言打开了光脑，周淮起也凑过来看。讨论板块铺天盖地的全是关于中枢城出现变异体的消息。
“有人在推波助澜。”林漱冷静分析，“恐慌情绪蔓延得太快了。”
越往市中心开，这种混乱的情况越明显。
“事情闹大了。”周淮起神色严肃，“这对我们追查严平隋很不利。还得分出精力来控制这些人。”
严清与沉思片刻：“也许这正是他们想要的，制造混乱，分散注意力。这是反抗的第一步，他们真的想要中枢城。”
“什么意思？”林漱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反抗？不是变异体混乱的事情吗？”
“不是，他们在地下城组建了反抗军，以打工赚钱食物免费为幌子，吸引地下城上层符合条件的青壮年下来17层，将意志坚定目的明确的人收为反抗军，其他的以各种理由编造失踪，然后……把他们当成实验体，他们有些不是自愿的。”严清与简要把地下城的事情告诉了林漱。
“还有这种事！”林漱完全没想到地下城还能形成如此有规模的反抗军。
“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而我们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严清与握紧拳头，“也不知道……我母亲在哪里。”
周淮起察觉到严清与低落的情绪，轻轻握住他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安抚地摩挲着：“别担心，实在不行我把整座城翻了，就不信还能找不到，中枢城才多大点地啊。”
严清与感受着周淮起掌心传来的温度，心中的焦虑稍稍缓解。他侧头看向周淮起，发现对方正专注地望着自己。
别人不好说，但周淮起说出这话严清与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周淮起是真有可能做出翻城这种事。
“嗯，”严清与轻轻回握他的手，“有你在，我不怕。”
周淮起闻言眼睛一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林漱瞥了一眼自己光脑：“中枢塔已经发布公告，承诺会彻底调查，但效果有限。现在民众对官方说法的信任度在下降。”
“又要控制舆论又要找出内鬼，又要处理变异体又要组织突变体，又要防止内乱又要抵抗外攻。”周淮起道，“只有我们……还有总执行官，真的可以吗？”
“不行也得行，”严清与回答道，“不是还有你父亲在帮忙吗？”
“我也在帮忙，高层不好说，但我们同期的这些哨兵向导都能帮忙，放心吧，真要出事了你们不会是孤军奋战的。”林漱安慰道，“你放心去找你的母亲吧，这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严清与说不出的感受，心里感觉酸酸的：“谢谢。”
“都说了，我们是朋友，不要那么客气。”林漱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会收敛了笑容又问到，“对了……你们……去地下城……有没有我妹妹的消息？”
严清与在地下城总会下意识地去寻找林漱所说的手肘有胎记的人，但确实是没看到。
看严清与沉默，林漱笑了笑：“没事，没有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不是吗？我们到了，该下车了。”
车子终于抵达私人医院。与外面的骚动相比，这里显得格外安静。
三人下车后，林漱说：“我就不上去了，在外面等你们别担心，在医院是绝对安全的，外面有我看着，一有不对劲我就通知你们，有事随时联系。”
周淮起和严清与快步走进医院，在走廊里遇见了匆匆走来的李熙雅。
李熙雅也听说严清与和周淮起回来了，正想着联系，没想到两人竟然那么快来了。
“李姨。”严清与打招呼。
“清与，淮起啊！”李熙雅赶紧放下手里的本子，走到两人面前，心疼地捏了捏两人的脸，“都瘦了。”
没时间寒暄，严清与有些着急：“李姨，我们想看看柳晟的情况。”
李熙雅点点头，带着他们走向病房：“跟我来。他恢复得不错，只是……算了，你们自己看吧。”
推开病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严清与和周淮起都愣了一下。
柳晟正蜷缩在病床上，整个人紧紧挨着坐在一旁的灰隼，脑袋几乎要埋进灰隼的怀里。灰隼面无表情地坐着，但并没有推开他，只是偶尔在他靠得太近时轻轻推一下。
“他现在很依赖灰隼。潜意识中非常信任灰隼。”李熙雅轻声解释，“智力大概只有三四岁孩子的水平，但情绪稳定了很多。”
柳晟注意到有人进来，警惕地抬起头，看到是陌生人后立刻往灰隼身后缩了缩。严清与有些诧异，明明只离开了一个月，但柳晟的恢复速度快得惊人。他身上仍然保留着一些非人的特征，比如背上的尖刺，长长的爪子和獠牙，但眼睛已经不再是整个黢黑空洞，而是和正常人无异，清明了许多。
灰隼拍了拍他的背，对严清与他们说：“他认生。”
周淮起偷问李熙雅：“灰隼知道他是谁了不？”
灰隼是哨兵，周淮起的话根本逃不过他的耳朵，不等李熙雅回答他就先开口：“我已经知道了，其实一开始就知道了。”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周淮起惊讶。
灰隼沉默了一会后开口：“我不敢确认，也不想确认。”
严清与放轻脚步走近，蹲下身与柳晟平视：“你还记得我吗？”
柳晟眨了眨眼，茫然地摇头，然后突然小声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