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张掖篇(2 / 2)
我沿着步道徒步,从不同角度欣赏这天地间的巨型画板。众僧拜佛、七彩屏、大扇贝等景观惟妙惟肖。日出或日落时分,低角度的阳光将丹霞的色彩渲染到极致,光影变幻,流光溢彩,那一刻的壮美,足以让人铭记终生。这不是简单的“丹霞地貌”,这是一场关于色彩、光线与时间的视觉盛宴。
冰沟丹霞:窗棂状的宫殿
与七彩丹霞的“色”不同,冰沟丹霞则以“形”取胜。这里以窗棂状、宫殿式的丹霞地貌为主。我穿行在奇峰怪石之间,那些巨大的岩柱、石墙,被风雨侵蚀出无数孔洞和垂向沟槽,仿佛一座座废弃的古城堡、宫殿、佛塔,充满了雄奇、险峻、沧桑之感,如同走进了史前巨人的失落国度。
第二章:塞上水乡,湿地公园的生态诗篇
从炽烈的色彩世界回到温柔的绿色怀抱,张掖向我展示了它“塞上江南”的另一面。
张掖国家湿地公园:城市的绿肺
我走进了张掖国家湿地公园。这里芦苇丛生,水泊纵横,栈道蜿蜒。白鹭、苍鹭等水鸟在浅滩上悠闲地觅食、嬉戏,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很难想象,在干旱的河西走廊腹地,竟有这样一片面积巨大、生态功能完整的天然湿地。
它像一块巨大的海绵,涵养水源,调节气候,净化水质,是张掖绿洲和黑河流域重要的生态屏障。骑行或漫步在公园内,呼吸着湿润的空气,听着鸟鸣,能深切感受到这份来自大自然的珍贵馈赠。
第三章:佛国梵音,大佛寺的沉睡与马蹄寺的攀登
张掖的厚重,深藏于信仰的殿堂与悬崖之上。
大佛寺:西夏国寺的千年一梦
我探访了位于市区的张掖大佛寺。寺内供奉着亚洲最大的室内木胎泥塑卧佛,佛身长34.5米,肩宽7.5米,耳长4米。佛像神态安详,双目微睁,静静地侧卧在佛坛之上,已近千年。
这座始建于西夏的皇家寺院(原名迦叶如来寺),规模宏大,藏有珍贵的佛教典籍和文物。站在巨大的卧佛前,那份宁静与庄严具有强大的感染力,让人瞬间忘却尘嚣。
马蹄寺石窟:绝壁上的信仰
我驱车前往肃南县的马蹄寺石窟群。这里的石窟开凿于陡峭的红色砂岩绝壁之上,最为惊险的是三十三天洞窟。我沿着在崖壁上开凿出的、近乎垂直的甬道和台阶,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
每一层都有佛殿和通道相连,最高处可达崖顶。当终于爬上顶层,俯瞰脚下山谷时,一种混合着虔诚、艰险与成就感的复杂情绪油然而生。古人是怀着何等的信念,才能在如此险峻之地,凿出这一方方佛国净土?
第四章:草原牧歌,山丹马场的奔腾与焉支山的回响
张掖的辽阔,不仅在于地质的奇观,也在于草原的浩瀚。
山丹军马场:万马奔腾的画卷
我来到了山丹军马场。这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皇家军马场,自西汉起便是历代王朝的养马基地。时值夏日,祁连山下的草原碧绿如毯,成群的骏马在蓝天白云下自由奔驰,场面极其壮观。
我骑马漫步在草原上,耳边是风声与牧人的歌声,眼前是连绵的雪山与无边的草场,心胸为之豁然开朗。这里不仅能感受“骏马秋风冀北”的豪情,更能体会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草原文化。
焉支山:失色的胭脂
我亦探访了与军马场相邻的焉支山(胭脂山)。这座山因生长一种可作胭脂的“红蓝花”而得名。历史上,这里曾是匈奴重要的牧场和据点。汉武帝时,霍去病收复河西,匈奴悲歌:“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登临此山,不仅能欣赏其秀丽风光,更能触摸到那段波澜壮阔的民族交融史。
色彩与生机的交响
离开张掖,眼中仿佛还燃烧着丹霞的七彩,鼻腔里是湿地芦苇的清香,耳畔回响着马蹄寺的风声与马场的嘶鸣,心中充满了对这片土地无与伦比的丰富性的惊叹。
张掖,它用七彩丹霞展示了地球最绚烂的皮肤,用湿地公园守护了河西走廊最温润的肺叶,用大佛寺和马蹄寺铭刻了信仰的执着与高度,更用山丹马场和焉支山书写了草原的史诗与历史的回响。它是大自然与人类文明共同创造的奇迹,是河西走廊上当之无愧的“金张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