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法则终战，混沌归真（2 / 2）
这是她以七大灵枢为材料，以自身道基与守护信念为薪柴，锻造出的——“混沌真实印”虚影！虽只是雏形，且仅能维持片刻，却真正具备了“定义真实、抗拒覆盖”的法则权柄！
“不可能！！！”影帝的意志发出了尖锐的、近乎失态的咆哮。他感觉到，自己在那片“真实领域”内的渗透力量被彻底驱逐、无效化！那枚小小的印玺虚影，对他而言，仿佛是烧红的烙铁，是绝对无法容忍的“异端”！
“没有什么不可能。”苏晚晚托着那沉重无比的“混沌真实印”虚影，虽然浑身颤抖，七窍皆有血丝渗出，气息萎靡到了极点，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如同燃烧的星辰。
“历史并非任你涂抹的画卷，现实也非你掌中的玩物。这世间万物，生灵意志，爱恨情仇，光明黑暗……一切的一切，共同构成了真实。你所谓的‘净化’，才是最大的虚无与谬误！”
她缓缓抬起托着印玺虚影的手，对准了那高悬于灰色漩涡中央的、巨大的阴影心脏。
“今日，便以这‘真实’之印，印证尔之……虚妄！”
话音落下，她将全部残余的力量，连同那枚凝聚了她此刻所有领悟与信念的“混沌真实印”虚影，一并推出！
印玺虚影离手，初时缓慢，旋即化作一道洞穿虚空的混沌流光，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能量的阻隔，如同命中注定般，径直印向了那阴影心脏的核心！
影帝疯狂调动力量阻挡，灰色漩涡凝结成实质的屏障，无数阴影锁链从虚空中探出缠绕。但所有的一切，在接触到那混沌流光的瞬间，都被其中蕴含的“真实”法则所“否定”，自行崩解！
混沌流光，毫无花哨地，印在了那颗搏动不休的漆黑心脏正中央！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声轻微却仿佛响彻在所有生灵灵魂深处的……“嗤”响。
如同烧红的铁块落入冰水。
那庞大无比、蕴含恐怖力量的阴影心脏，在被印玺虚影击中的部位，迅速蔓延开一片七彩的混沌光芒。这光芒所到之处，阴影心脏那扭曲的、充满悖论的结构，如同被阳光照射的积雪，快速消融、瓦解！不是被毁灭，而是被“修正”、“还原”成了某种更加基础、更加……“真实”的形态？
“啊——！！！”影帝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混合着痛苦、愤怒与一丝……恐惧的尖啸！
阴影心脏剧烈抽搐、萎缩，其与灰色漩涡的联系变得极不稳定。整个灰色漩涡开始扭曲、坍缩，从中涌出的阴影军团如同断了线的木偶，成片瘫倒、消散。
“不……不可能！本帝乃历史之影，万古长存！怎会……怎会败于……”影帝的意志波动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不甘与难以置信。
“你败给的，不是我的力量。”苏晚晚的声音虚弱却清晰，她看着那不断瓦解的阴影心脏，“你败给的，是真实的历史本身，是亿万生灵对‘存在’的眷恋与坚守，是这方天地法则维护‘平衡’与‘完整’的本能。我，只是点燃了那簇火苗的人。”
随着阴影心脏的瓦解，那巨大的灰色漩涡也开始崩溃，化作漫天的灰色光点，逐渐消散在空气中。被强行抽取的天地灵气，开始缓缓回流。
阳光，重新刺破了阴霾，洒落在满目疮痍的坠龙崖。
战场上，还站着的，只剩下伤痕累累的守军。阴影军团已化为乌有。
凌昊以刀拄地，大口喘息，浑身浴血，却咧开嘴笑了。花影显出身形，脸色苍白，靠在一块巨石上，望着苏晚晚，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崇敬。凤栖梧拄着剑，望着天空消散的灰色，神情复杂，有疲惫，有释然，也有一丝深深的敬畏。
苏晚晚缓缓从空中落下，脚步虚浮，几乎站立不稳。那枚“混沌真实印”虚影在击中阴影心脏后便已耗尽力量消散。她体内的七大灵枢光芒黯淡，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沉寂，修为甚至隐隐有跌落金丹的迹象。神魂的创伤更是雪上加霜。
但她知道，最核心的威胁，并未完全解除。
那阴影心脏只是影帝在此界显化的一个重要凭依与力量源头，是其“历史阴影”本体延伸出的一个触角。摧毁它，重创了影帝，打断了他加速降临的过程，但并未真正消灭其藏匿于历史夹缝深处的本体。
果然，在灰色漩涡彻底消散的最后一刻，影帝那充满怨毒与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诅咒，回荡在天地间：
“苏晚晚……毁我凭依，伤我本源……此仇此恨，万古难消！历史夹缝之中，本帝真身所在，已感知汝之‘真实’印记……待本帝重塑根基，必将循迹而来……届时，必让汝，连同汝所珍视的一切真实……尽归永恒的……虚妄！”
声音袅袅散去，再无痕迹。
天空恢复湛蓝，虽然灵气依旧稀薄，大地满目疮痍，但那种令人窒息的、被覆盖被篡改的绝望感，已然消失。
“结束了……吗？”凤栖梧走到苏晚晚身边，声音沙哑。
“暂时告一段落。”苏晚晚望着天空，轻轻摇头，“影帝本体未灭，隐患犹在。且此战，我们损失惨重，天地本源亦被抽取不少，需漫长岁月恢复。”
她看向众人，看向这片劫后余生的大地。
“但至少，我们赢得了时间。赢得了让这个世界喘息、恢复、并做好准备的时间。”
她知道，与影帝的最终决战，不可避免。但那将是在历史夹缝深处，在法则层面的终极对决。而在此之前，她需要恢复力量，需要真正完善“混沌真实印”，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路，还很长。
但希望，已然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