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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真我长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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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璞归真:真我之门”第四卷:归真之境

第49章:真我长存

事件平息,已逾半载。

都市的喧嚣依旧,霓虹灯闪烁着属于这个时代的节奏,行人步履匆匆,各自奔赴着生活的轨道。那场几乎倾覆了整个现实维度的“归零”危机,在绝大多数人的记忆中,或许只是一段集体性的、关于异常天气和短暂精神恍惚的模糊印象,很快便被新的头条、琐碎的日常所覆盖。世界拥有一种强大的自我修复和遗忘机制,将非凡归于平凡,将惊心动魄磨平为茶余饭后可能都算不上谈资的尘埃。

然而,总有些痕迹是无法彻底抹去的,如同瓷器上经过高手修复后,那需要极仔细才能窥见的金缮纹路,昭示着它曾历劫重生,也更显独特与坚韧。

南宫悦知便是这样一个“痕迹”,或者说,是守护这些痕迹的人。

她回到了校园,完成了那篇命运多舛的民俗学研究生论文。论文的题目最终定为《“虚”与“实”的边界:从民间信仰与器物传说看集体潜意识中的本真守护》。导师在评审时,既惊讶于其视角的独特与深邃,又对其间流露出的、远超乎学术框架的某种“洞见”感到些许困惑,最终给出了极高的评价。只有南宫悦知自己知道,这并非单纯的学术推演,每一页、每一个案例,都浸透着鲜血、泪水、抉择与守护的真实。

毕业后,她没有选择进入体制内的研究机构,也没有投身高薪的企业。她用之前积攒的一些奖学金,加上第五枫临不知从何处“置换”来的一笔古朴但价值不菲的玉器所得,在城隍庙附近一条僻静的老街上,租下了一个小小的门面。

门面不大,推开挂着小小铜铃的木质玻璃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书架,上面并非全是书籍,更多是各式各样的老物件:有缺了口的陶罐,有指针早已停摆的老座钟,有漆色斑驳的木雕,有字迹模糊的旧书信……空气中弥漫着旧纸、木头和淡淡草药混合的沉静气息。这里不像书店,也不像古董店,倒更像是一个私人记忆的收藏馆。

店铺的招牌是用朴素的原木雕刻,上面是第五枫临亲手刻下的三个字——“归真斋”。

没有大肆宣传,没有线上推广,“归真斋”就这样安静地存在着。它的主要业务,表面上是收售一些民俗旧物,兼带帮人修复一些有年头的、蕴含情感记忆的老物件。但更深层的,这里是一个为那些被“虚饰”所困、迷失了“本心”的人,提供一丝指引和帮助的所在。

南宫悦知坐在靠窗的工作台前,窗外是稀疏的梧桐树影。她手中正拿着一只色泽暗沉、裂纹遍布的银镯,指尖轻轻拂过镯身,那双曾经只能被动看见世界诡异真相的“净瞳”,如今已光华内敛,深邃如古井,却又清澈见底。她不再仅仅“看破”,更能“感受”,感受物件上附着的情感,感受人心底细微的波澜。

这只银镯是一个年轻女孩带来的,据说是外婆的遗物,女孩近来夜夜噩梦,精神恍惚,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拉扯她。南宫悦知指尖触及银镯的瞬间,便感知到了一股强烈的不甘与执念,并非恶意,而是老人对孙女的深深牵挂,混合着对死亡的恐惧,形成了一种无序的能量场,影响了心智敏感的女孩。

她不需要动用强大的“真我之力”,那对于这种细微的缠绕而言,太过磅礴。她只是静静地调动起一丝源自五行真源中“水之智慧”的柔和力量,如同清泉流淌,抚慰着那股无序的执念,同时以“木之生机”引导其走向平和与释然。她的动作轻柔,如同在修复一件至美的艺术品,又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沟通。良久,银镯上那肉眼不可见的阴郁气息渐渐消散,裂纹似乎都显得柔和了许多。她将银镯放入一个铺着丝绸的小木盒中,对等待的女孩温和一笑:“没事了,外婆只是太想你。把它放在阳光下时常看看,记得她生前快乐的样子就好。”

女孩半信半疑地接过,但眉宇间的郁结显然化开了不少,连声道谢后离去。南宫悦知知道,这并非结束,女孩还需要时间去消化和面对,但她已经播下了一颗“真实”面对情感的种子。

这样的案例,在“归真斋”并不少见。有时是沾染了不洁气息的古玩,有时是承载了过多负面情绪的首饰,更多时候,是那些自身心灵出现缝隙,被都市中无形“虚饰”之力(或许是过度消费主义的空洞、社交网络带来的焦虑、或是现实压力导致的自我迷失)所侵蚀的普通人。他们或许说不清自己为何而来,只是被一种冥冥中的感觉指引,走到这里。

南宫悦知会根据情况,有时只是静静地倾听,有时会泡上一杯安神的草药茶,有时会建议对方触摸某件带有宁静气息的老物件,偶尔,也会动用一丝微不可查的净瞳之力,帮对方看清内心缠绕的迷雾。她从不妄言神通,不标榜异能,一切都在看似平常的交流与器物触碰中进行。她所做的,是帮助来访者找到并连接他们自己内心那份被遗忘的“真实”力量。

“悦知,”温和的声音从里间传来,第五枫临端着一杯刚沏好的茶走出来,放在她的手边。他依旧是那副沉稳内敛的模样,只是眉宇间少了些许曾经的沉重,多了几分烟火气的平和。那场最终决战,他为了阻挡西门上雪,几乎燃尽了守真者的传承符文与部分本源记忆,身体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无法再动用那些强大的符文之力,关于守真者秘辛和部分古老知识的记忆也变得支离破碎。

用他的话说,他现在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手艺人”。但他似乎并不遗憾,反而享受着这种“平凡”。他在“归真斋”的里间开辟了一个小小的工作室,专心修复那些送来的老物件。他的技艺仍在,甚至因为心境的沉淀而更显精湛,一雕一琢,一粘一合,都充满了专注与耐心。他用残存的、关于符文结构的本能理解,融入修复之中,让那些老物件不仅恢复形貌,更仿佛被注入了安神定魄的微弱气场。

“谢谢。”南宫悦知接过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清秀而坚毅的面容。她看向第五枫临,眼中是历经生死后沉淀下来的温柔与默契。他忘记了如何构筑防御大阵,忘记了如何引动天地元气,甚至忘记了“虚无之渊”几位核心反派的具体名号和他们使用的一些复杂邪术,但他记得她的名字,记得与她并肩作战的感觉,记得要守护在她身边。这就足够了。

“刚才那女孩的气息,很纯净,只是被暂时的悲伤蒙蔽了。”第五枫临看着窗外,目光悠远,“能帮到她,很好。”

南宫悦知点点头:“我们无法替他人清除所有迷雾,但可以点亮一盏灯,告诉他们,真实的自己,一直都在雾的后面。”

她抿了一口茶,目光落在工作台一角,那里放着一本正在撰写的手稿,封面是她手写的四个字——《真我笔记》。这不是一本准备出版的学术着作,也不是什么修炼秘籍,而是她用平实的语言,记录下这段时间在“归真斋”的见闻,以及她对于“返璞归真”更深的感悟。

她写道:

“……‘真我’并非一个需要向外苦苦追寻的终极目标,它往往就藏在我们最初的本心之中,只是被层层的欲望、恐惧、社会的期待和自我的伪装所覆盖。‘返璞归真’,不是要否定进步,退回原始,而是要在纷繁复杂的现代生活中,时常擦拭心灵的明镜,看清什么是我们真正需要的,什么是外界强加给我们的虚饰。”

“……情绪,无论是喜悦还是悲伤,愤怒还是爱恋,都是构成‘真实’我们的一部分。公孙魂魄视之为杂质,欲剥离而后快,殊不知,失去了这些,人便成了空洞的躯壳。真正的强大,不是没有情绪,而是能够理解、接纳并妥善安放这些情绪,让它们成为生命力的源泉,而非负担。”

“……梦境是潜意识的投射,呼延梦瑶试图以梦境覆盖现实,是本末倒置。但我们亦可以从梦境中窥见自己内心真实的渴望与恐惧,借此更了解自己。关键在于,我们是否敢于直面梦醒时分的那份真实。”

“……力量有很多种形式,闻人魇魔信奉的肉身强横与恶念驱使是其一,申署名权玩弄的契约与规则是其二,西门上雪追求的抹除一切的‘无’是其三。但还有一种力量,源于对自我本心的坚守,对生命本身的热爱,对世界真实的拥抱。这种力量,看似柔软,却能在最绝望的境地,生出不屈的根芽。”

“……第五告诉我(虽然他已不记得具体来源),守真者传承中有一句古训:‘真者,不假外物,不逐浮名,不惧虚无,唯守本心,照见万象。’如今我愈发理解,守护‘真我之门’,并非要手持利剑站在一扇具体的大门前,而是要让这扇门,存在于我们每一个起心动念之间,存在于每一次对真实的选择之中。”

笔尖在纸页上沙沙作响,将无形的感悟化为有形的文字。她知道,这些文字或许永远不会被大众看到,但它们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锚定,一种传承。或许在未来,某个有缘人能够接触到这些笔记,从而获得一丝启迪,找到属于自己的“归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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