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骨之前传：8，内门大比武（1 / 2）
一、暗流再起
三个月后，冬去春来。
青云剑宗山门内外，桃花盛开，一派生机盎然。
但在这祥和的表象下，暗流正在涌动。
程一鸣的小院里，他正闭目盘膝，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雾。
灰雾翻滚，时而凝聚成人形，时而散开如烟，隐隐有雷鸣之声从体内传出。
炼体九重，巅峰。
距离凝气期，只差临门一脚。
这三个月，他的进步堪称恐怖。
白天在楚长老那里学剑，下午练习踏云步和青云剑法，晚上在瀑布密室修炼混沌真解和寂灭剑诀。
三管齐下，效果惊人。
青云剑法已经练到大成，剑意凝练，一剑出，剑气纵横三丈。
踏云步圆满，虽不能真正踏空而行，但身轻如燕，一跃三丈，来去如风。
混沌真解第一层圆满，混沌之体初步成型。
全力激发时，肉身强度堪比凝气初期修士，力量更是暴涨数倍。
寂灭剑诀的第二式“寂灭轮回”，虽然还没练成，但也摸到了一些门道。
一旦施展，剑意中蕴含轮回之力，能干扰敌人的神魂，防不胜防。
唯一遗憾的是，修为卡在炼体九重巅峰，迟迟无法突破。
不是积累不够，而是混沌真解的特殊性。
按照功法描述，混沌血脉突破凝气期，需要感悟“混沌初开”的真意，凝聚混沌道种。
这需要机缘，强求不得。
“鸣儿。”
柳如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程一鸣收功起身：“娘。”
柳如烟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汤：“这是林姑娘新开的药方，说是对突破瓶颈有帮助。你趁热喝了。”
程一鸣接过，一饮而尽。
药汤入腹，化作暖流，滋养经脉。
他能感觉到，林婉在药里加了些珍贵的灵药，价值不菲。
“娘，林师姐又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欠她的太多了。”程一鸣说。
柳如烟笑了笑：“林姑娘心善，知道我们不容易。这份恩情，记在心里就好，将来有机会再报答。”
她顿了顿，又说：“听说，内门大比要开始了？”
程一鸣点头：“下个月初八。外门弟子只要通过选拔，就能参加。如果能进入前十，不仅能获得丰厚奖励，还有机会被内门长老看中，直接收为弟子。”
这是青云剑宗三年一度的盛事。
所有外门弟子，只要修为达到炼体七重以上，都可以报名参加选拔。
通过选拔的，就能参加正式大比，与内门弟子同台竞技。
程一鸣的修为早已达标，自然要参加。
“有信心吗？”柳如烟问。
“有。”程一鸣眼中闪过自信，“外门弟子中，能威胁到我的，不超过三人。”
这三个月，他虽然没有突破凝气期，但战力已经远超普通炼体期。
外门排行榜上，他已经排到第九位，而且这还是没有全力出手的情况下。
“那就好。”柳如烟欣慰地说，“不过，还是要小心。树大招风，你现在风头正劲，难免有人嫉妒。”
程一鸣点头：“我明白。”
正说着，院外传来敲门声。
是萧辰。
“程师弟，师父让你过去一趟。”萧辰说，“好像有重要的事。”
程一鸣心中一凛。
楚长老找他，肯定不是小事。
“娘，我去去就回。”
楚长老的洞府。
程一鸣赶到时，发现除了楚长老和萧辰，还有三个人在场。
一个是面色冷峻的中年男子，身穿黑色劲装，气息深不可测。
一个是白发老妪，拄着拐杖，眼神锐利如鹰。
还有一个是三十出头的少妇，一袭红衣，妩媚中带着英气。
这三个人，程一鸣都认识——或者说，听说过。
黑衣中年是执法堂长老，姓韩，金丹初期，铁面无私，执法严明。
白发老妪是丹药堂长老，姓周，金丹中期，炼丹术在青云剑宗数一数二。
红衣少妇是外务堂长老，姓苏，金丹初期，负责宗门对外事务，手腕高明。
三位长老齐聚，看来真有大事。
“弟子程一鸣，拜见长老。”程一鸣躬身行礼。
楚长老点头：“不必多礼。叫你过来，是有件任务要交给你。”
任务？
程一鸣心中一动。
“下个月的内门大比，原本只是宗门内部的比试。”楚长老缓缓道，“但三天前，我们接到消息，‘玄天剑宗’和‘紫霄宫’也要派人来观摩。”
玄天剑宗，紫霄宫？
程一鸣脸色微变。
这两家都是与青云剑宗齐名的一流宗门，实力不相上下。
三家历来有竞争，也有合作，关系微妙。
“他们来观摩，名义上是交流学习，实际上是想探我们的底。”执法堂韩长老冷冷地说，“尤其是玄天剑宗，一直想压我们一头。这次肯定会派精锐弟子来，趁机打击我们的士气。”
丹药堂周长老接话：“所以我们商议后决定，这次大比，要选出最强的外门弟子，与来访的两宗弟子切磋。不求全胜，但绝不能输得太难看。”
外务堂苏长老看向程一鸣：“程一鸣，你虽然还是外门弟子，但战力已经超过大部分内门弟子。这次大比，我们希望你能代表青云剑宗出战。”
程一鸣愣住了。
代表宗门出战？
这可是莫大的荣誉，也是沉重的责任。
赢了，为宗门争光，自然好处多多。
输了，不仅自己丢脸，整个青云剑宗都会蒙羞。
“长老，弟子修为尚浅，恐怕……”程一鸣犹豫道。
楚长老打断他：“修为不是问题。我们看中的是你的战力。炼体九重，却能越级击败凝气期，整个外门，找不出第二个。”
他顿了顿，又说：“而且，这次出战，宗门不会让你白出力。无论输赢，都会有重赏。如果赢了，奖励翻倍。”
程一鸣沉默片刻，抬头问：“对手的实力如何？”
苏长老说：“玄天剑宗那边，派来的应该是他们外门第一人‘叶凌天’，凝气三重修为，剑道天赋极高，号称玄天剑宗百年一遇的天才。紫霄宫那边，可能是‘南宫月’，凝气二重，擅长幻术和阵法。”
凝气三重，凝气二重。
程一鸣心中盘算。
以他现在的战力，全力爆发，配合混沌之体和寂灭剑诀，未必不能一战。
但前提是，对方没有隐藏底牌。
“弟子愿意一试。”程一鸣最终点头。
“好！”楚长老眼中闪过赞赏，“从今天起，你不用参加外门选拔，直接获得大比资格。另外，宗门会为你提供修炼资源，助你尽快突破凝气期。”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这是‘凝元丹’，能增加三成突破凝气的几率。你拿回去，好好准备。”
程一鸣接过玉瓶，再次道谢。
离开洞府，萧辰陪他一起下山。
“程师弟，这次任务，不简单。”萧辰低声说，“叶凌天和南宫月，我都听说过。叶凌天三年前就是玄天剑宗外门第一，曾越级击败过凝气五重的内门弟子。南宫月更神秘，据说她修炼的《紫霄幻典》能制造真实的幻境，防不胜防。”
程一鸣点头：“我会小心。”
“另外，”萧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收到消息，血煞门的人，可能混进了大比现场。”
程一鸣眼神一凝：“什么？”
“只是猜测。”萧辰说，“但血煞门一直想破坏我们三大宗门的联盟。这次大比，三家齐聚，正是他们搞事的好机会。你要小心，如果发现异常，立刻通知我。”
程一鸣记在心里。
回到小院，他将今天的事告诉了母亲。
柳如烟听完，沉默良久。
“鸣儿，这是你的机会，也是你的劫数。”她缓缓道，“赢了，前程似锦；输了，可能万劫不复。你想清楚了吗？”
程一鸣点头：“想清楚了。娘，我需要变强，需要资源，需要地位。这次大比，是我最快的方法。”
柳如烟叹了口气：“既然你决定了，娘支持你。但记住，无论输赢，安全第一。打不过就认输，不丢人。”
“我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程一鸣进入了闭关状态。
每天除了去楚长老那里学剑，其他时间都在瀑布密室度过。
他要在大比前，突破凝气期。
瀑布密室。
程一鸣盘膝坐在青冥灵泉中，周身灰雾翻滚，胸口混沌印记光芒大盛。
他在尝试凝聚混沌道种。
按照混沌真解的描述，道种是混沌之力的核心，是一切神通的源泉。
凝聚道种，需要将体内所有混沌之力压缩、凝练，最终在丹田形成一颗混沌种子。
这个过程极其凶险。
稍有不慎，混沌之力失控，轻则修为尽废，重则爆体而亡。
程一鸣已经尝试了三次，都失败了。
每次都是在最后关头，混沌之力突然暴动，差点炸开丹田。
“还是不行。”他睁开眼，眼中闪过疲惫。
鬼医站在一旁，皱眉道：“你的积累够了，但对混沌真意的理解还不够深刻。混沌道种，不是简单的力量凝聚，而是要将你对混沌大道的感悟融入其中。你……太急躁了。”
程一鸣苦笑。
他能不急吗？
大比在即，对手是凝气期天才。
他如果还是炼体期，胜算微乎其微。
“师尊，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快速提升对混沌真意的理解？”他问。
鬼医沉吟片刻，说：“办法倒是有，但很危险。”
“什么办法？”
“我可以用秘法，引导你进入‘混沌幻境’。”鬼医说，“幻境中，你会亲身经历混沌初开的景象，感悟混沌大道。但幻境极其凶险，一旦迷失，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程一鸣毫不犹豫：“我愿意试试。”
鬼医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好。不愧是我鬼医的徒弟，有胆量。”
他取出一根银针，在程一鸣眉心轻轻一刺。
程一鸣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涌入脑海，意识开始模糊。
“放松，不要抵抗。”鬼医的声音越来越远，“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要保持本心。混沌是万物之始，也是万物之终。感悟它，掌控它，但不要被它吞噬……”
声音消失。
程一鸣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亮起一点微光。
那光很微弱，却蕴含着无穷生机。
光点缓缓扩大，照亮了周围。
程一鸣发现自己漂浮在虚空中，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混沌。
混沌翻滚，时而凝聚成山川河流，时而化作星辰日月，但很快又崩解，重归混沌。
生与灭，始与终，不断轮回。
这就是混沌吗？
程一鸣伸出手，想要触摸那片混沌。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的瞬间，混沌突然剧烈翻滚，化作一张巨口，要将他吞噬！
“保持本心！”鬼医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程一鸣连忙收手，凝神静气。
巨口消散，混沌恢复平静。
他明白了。
混沌是大道，是本源，但也是危险。
感悟它，需要敬畏，需要谨慎。
他开始仔细观察混沌的变化。
每一次凝聚，每一次崩解，都蕴含着天地至理。
他看到了生命的诞生，也看到了死亡的终结。
看到了光明的温暖，也看到了黑暗的冰冷。
看到了时间的流逝，也看到了空间的扭曲。
混沌，包容一切，孕育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程一鸣心中升起一股明悟。
混沌，不是混乱，而是秩序的开始。
是万物归一，也是一生万物。
是毁灭，也是新生。
就在这明悟升起的瞬间，他体内的混沌之力突然自动运转，朝着丹田汇聚。
压缩，凝练，凝聚。
一颗灰色的种子，在丹田中缓缓成形。
混沌道种，成！
程一鸣睁开眼，眼中灰芒一闪而逝。
“成功了？”鬼医问。
程一鸣点头，感受着体内的变化。
丹田中，一颗灰色的种子静静悬浮。
种子虽小，却散发着古老苍茫的气息，仿佛蕴含着整个世界。
而他的修为，也水到渠成地突破到了凝气期。
凝气一重。
但这不是普通的凝气一重。
混沌道种凝聚，他的真元不再是普通的灵气，而是混沌真元。质量远超同阶，威力也更大。
更重要的是，混沌真解的第二层，自动解锁。
“混沌之眼”，觉醒！
程一鸣眼中灰芒流转，看向鬼医。
他看到的不再是鬼医的外表，而是他体内的真元流动，经脉走向，甚至隐隐能看到他的神魂轮廓。
这就是混沌之眼的能力——看破虚妄，直视本质。
“恭喜。”鬼医笑道，“凝气期，混沌之眼，你现在的战力，应该不输凝气四重了。”
程一铭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
凝气期，终于到了。
大比，我来了。
二、大比开始
一个月后，内门大比如期而至。
青云广场上，人山人海。不仅青云剑宗弟子全数到场，还有来自玄天剑宗和紫霄宫的观摩团。
玄天剑宗来了二十余人，为首的是个白发老者，气息如渊似海，显然是金丹期高手。
他身后站着十几个年轻弟子，个个气宇轩昂，眼神倨傲。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蓝衣少年，背负长剑，面容冷峻，正是叶凌天。
紫霄宫也来了二十余人，为首的是个美妇人，气质雍容。
她身后同样跟着十几个弟子，男女各半，气质各异。
南宫月站在最前面，一袭紫衣，面纱遮面，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眼眸，神秘而迷人。
青云剑宗这边，以楚长老为首，七位长老全部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