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千刃漩涡（1 / 2）

冰冷、锐利、纯粹的毁灭意志，如同超新星爆发时的第一道伽马射线暴，沿着林悦尚未完全收回的感知通道，瞬间贯入她的意识深处！那不是物理层面的冲击，而是规则层面的、针对存在本质的抹杀宣告！

“呃啊——！”

林悦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哀鸣，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猛地向后仰倒，鲜血从鼻腔和嘴角不受控制地涌出。她指尖那缕温暖的“源初星火”如同被狂风吹袭，骤然熄灭，左肩的纹章瞬间黯淡到近乎消失，只剩下被灼伤般的剧烈刺痛。灵魂仿佛被那冰冷的意志撕裂，刚刚开始愈合的创伤再次崩开，意识陷入一片充斥着毁灭尖啸的混沌黑暗。

“悦悦！”沈逸风的惊呼与飞船刺耳的警报声混杂在一起。他一把扶住软倒的林悦，月白色的意志之力不顾一切地涌入她的意识海，试图稳定那如同海啸般肆虐的毁灭回响。他能感觉到，那股外来意志冰冷而古老，带着一种对“星语者”特质刻骨铭心的仇恨与……贪婪？

几乎在同一时间，“拾荒者号”猛地剧烈震颤起来！老钉子发出声嘶力竭的咒骂，双手死死抓住操控杆，将引擎功率推到极限，做出了一个近乎垂直的、违反物理常识的紧急规避动作！

就在飞船刚刚偏离原位的刹那——

一道凝练到极致、呈现出不详的暗蓝色、内部仿佛有无数细微空间裂痕在生灭的能量光束，如同死神的凝视，无声无息地擦着“拾荒者号”的尾翼掠过！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规则被强行“擦除”的诡异声响。光束所过之处，虚空仿佛被凭空挖去了一块，留下一条短暂存在的、散发着绝对空无气息的黑暗轨迹。仅仅是边缘的余波扫过，就让“拾荒者号”尾部的装甲如同被高温灼烧的蜡般融化、剥落，裸露出的内部结构闪烁着不稳定的电火花！

【尾部推进器受损！效率下降40%！结构完整性警报！】

【攻击来源锁定！位于‘千刃漩涡’核心！规则特征无法识别！能量层级超越已知‘收割者’主力舰标准！】

摇篮意志的汇报声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波动。这道攻击的威力，远超他们之前遭遇的任何敌人！

“妈的！妈的！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老钉子脸色煞白，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旧宇航服，他疯狂地操控着飞船，在愈发狂暴的规则乱流中zigzag机动，如同在无数旋转的隐形刀刃间跳舞，每一次规避都险象环生，“这根本不是‘收割者’的风格！”

沈逸风一边全力稳定林悦的意识，一边厉声问道：“能摆脱锁定吗？”

“摆脱个屁！”老钉子几乎是在尖叫，“那鬼东西的锁定是规则层面的！像粘在骨头上的蛆！除非我们瞬间跳出这片星域，否则跑到哪儿它都能找到！”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舷窗外，那片绚烂致命的“千刃漩涡”中心，那点冰冷的杀戮之光再次亮起，更加耀眼，更加凝实！第二道暗蓝色的抹除光束正在蓄能，死亡的阴影如同冰水般浇灌在每个人的心头！

林悦在沈逸风意志之力的支撑下，从短暂的意识空白中挣扎出一丝清明。她看到舷窗外那再次亮起的死亡之光，看到老钉子绝望而扭曲的脸，看到沈逸风眼中那不惜一切也要保护她的决绝。左肩纹章处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但那缕新生的“源初星火”并未完全湮灭，在最深的核心处，一点微尘般的光点仍在顽强地闪烁，传递来一种不屈的、源于生命本能的悸动。

不能死在这里……

元元还在等着……

还有……“共鸣水晶”……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如同绝境中迸发的火星，猛地照亮了她混乱的思绪！

那守卫的攻击……是针对“星语者”的感知和存在！它憎恶，或许也……渴望？而“源初星火”……似乎能一定程度上“安抚”这里的混乱规则……

“老……钉子……”林悦的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听我指挥……冲进去……冲进‘千刃漩涡’！”

“什么？！你疯了？！”老钉子差点把操控杆掰断，“进去就是十死无生！”

“外面……是十死无生……里面……可能……九死一生！”林悦咳着血，眼神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冷静，“它的攻击……直线最强……漩涡内部的规则乱流……会干扰它……也是我们的……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