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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柳氏余党的报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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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薄雾,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如晦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只铜盒的棱角。盒身冰凉,却仿佛藏着一团足以燎原的烈火——昨夜在冷宫偏殿的暗格里找到的账册与书信,字字都在揭露皇后刘氏多年来结党营私、甚至暗中勾结外戚意图操控朝政的罪证。

她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冷宫枯槁的老宫人的脸。那些人守着皇城最阴冷的角落,却比谁都清楚墙内的龌龊。

“吱呀——”

马车突然剧烈前倾,车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沈如晦猛地睁眼,手肘下意识地抵在车壁上稳住身形,鼻尖已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有刺客!”

车夫的吼声刚起,便被一声闷响截断。

沈如晦迅速撩开车帘一角,瞳孔骤然紧缩。道路两侧的密林里,十几个黑衣人影如鬼魅般窜出,手中长刀在晨光下闪着寒芒。车夫倒在车轮旁,胸口插着一支短箭,鲜血正汩汩浸透粗布衣衫。

“沈如晦,滚出来受死!”

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嘶哑,带着淬了毒般的恨意。

沈如晦缓缓放下车帘,指尖探入腰间的药囊。囊中毒粉与银针皆是她在冷宫多年攒下的保命符。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杀意,声音隔着车帘传出,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诸位既知我姓名,该也清楚我是谁的人。靖王府的账,你们担待得起?”

“哼,一个从冷宫爬出来的弃女,真当嫁了靖王就能平步青云?”

黑衣人冷笑,

“柳侧妃有令,取你项上人头,赏黄金百两!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柳如烟?

沈如晦眉峰微挑。那个被萧珣禁足在王府西厢、日渐失势的侧妃,竟还有胆子派人截杀她?看来背后定然有人撑腰,否则以柳如烟如今的处境,断不敢动靖王妃的主意。

“既然如此,”

沈如晦的声音陡然转冷,

“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她猛地推开车门,手腕一扬,早已备好的“迷迭散”随着晨风泼洒而出。淡黄色的粉末如烟尘弥漫,冲在最前的三个黑衣人猝不及防,顿时捂着口鼻软倒在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是迷药!屏住呼吸!”

为首的黑衣人反应极快,挥刀劈开身前的粉末,

“结阵!她只有一人!”

剩下的黑衣人迅速围成半圈,刀锋齐齐指向沈如晦。她却不退反进,左脚在车辕上轻轻一点,身形如柳絮般掠到路边的老槐树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三枚银针,指缝一松,银针便如流星般射向三人膝盖。

“噗噗噗”三声轻响,三人膝盖一麻,踉跄着跪倒在地。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眼中闪过惊色:

“你不是只会医术?”

沈如晦掸了掸衣袖上的尘土,眸光清冷如霜:

“在冷宫活下来的人,哪能只靠救人的本事?”

她这话半真半假。医术是母亲留下的遗物,而防身的功夫与用毒的手段,却是在冷宫无数个被欺凌的夜晚,硬生生被逼出来的。

那些年,她见过太多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早已将怯懦磨成了坚甲。

黑衣人首领咬牙,挥刀便朝她砍来:

“妖女诡诈,大家不必留手!”

刀锋带着劲风劈至面门,沈如晦侧身避开,指尖在腰间药囊里一捻,又是一把“蚀骨散”撒出。这药粉无色无味,却能瞬间麻痹人的四肢,比迷迭散更阴狠。她本不想用这般霸道的药,可对方杀意昭然,她若心软,便是自寻死路。

果然,几个黑衣人刚冲两步,便纷纷栽倒在地,四肢僵直如木。首领见状大惊,正欲后退,却觉后颈一凉——沈如晦不知何时绕到了他身后,银针已抵在他的大椎穴上。

“说,是谁让你们来的?”

沈如晦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带着冰碴般的寒意,

“柳如烟一个失宠的侧妃,可没本事调动这么多死士。”

黑衣人首领梗着脖子:

“要杀便杀,休想从我口中套话!”

沈如晦轻笑一声,手腕微沉,银针刺入半分。一股酸麻感瞬间窜遍黑衣人全身,他顿时痛得闷哼出声,额上冷汗涔涔。

“我这银针上淬了‘牵机引’,”

她慢悠悠地说,

“半个时辰内不说实话,你的筋脉会一寸寸断裂,最后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求死都难。”

这话半是恐吓半是事实。她的银针确有麻药,却不至于如此狠毒,可对付这种亡命之徒,唯有比他更狠,才能敲开他的嘴。

黑衣人浑身颤抖,显然是怕了。挣扎片刻,他终于咬着牙道:

“是…是皇后娘娘的人!柳侧妃不过是传个话,真正要你死的是皇后!她说你在冷宫查到了不该查的东西,留着迟早是祸害!”

皇后刘氏!

沈如晦心中一凛,果然是她。看来昨夜在冷宫的动作,终究还是惊动了这位深藏不露的中宫。

她正欲再问,却听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熟悉的低沉嗓音:

“如晦!”

萧珣?

沈如晦回头,只见一队玄甲亲卫簇拥着一匹黑马疾驰而来,马上的萧珣玄衣束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到倒在地上的刺客与老李的尸体,眼中瞬间燃起怒火,翻身下马时,腰间的佩剑“噌”地出鞘,剑光直逼被制住的黑衣人首领。

“王爷!”

沈如晦急忙拦住他,

“留活口。”

萧珣的剑在离黑衣人咽喉寸许处停下,剑气却已割破对方的皮肤,渗出血珠。他转头看向沈如晦,见她衣衫虽有些凌乱,却并未受伤,紧绷的下颌线条才稍稍柔和了些,只是语气依旧冰冷:

“怎么回事?”

“柳如烟的余党,”

沈如晦简明扼要,

“实则是皇后的人。他们说我查到了不该查的东西。”

萧珣的目光落在她紧握的拳头上,那里还攥着半袋未用完的药粉。他想起这几日她频繁出入冷宫,想起她昨夜回来时眼底的疲惫与决绝,心中忽然一紧。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独自一人扛着这么多危险。

他收剑回鞘,对亲卫吩咐:

“把这些人带回王府地牢,仔细审问。另外,处理好这里的痕迹。”

亲卫领命上前,将地上的刺客一一捆缚。萧珣走到沈如晦面前,目光掠过她沾了尘土的脸颊,伸手想去拂,指尖却在半空中顿住,最终只是沉声说:

“上车,我送你回去。”

沈如晦点头,转身正欲上车,却被他拉住了手腕。他的掌心温热,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力道不算重,却让她心头猛地一跳。

“以后不许再独自涉险。”

萧珣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要查什么,告诉我。”

沈如晦抬眸望进他的眼睛。那双总是带着疏离与冷冽的眸子,此刻竟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还有些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担忧,自责,甚至…一丝她不敢深究的在意。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移开目光,轻轻挣开他的手:

“多谢王爷关心,我没事。”

萧珣看着她微红的耳尖,喉结微动,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扶着车辕,看着她上了马车。

回程的路上,车厢里一片寂静。沈如晦靠在车壁上,脑海里反复回放着萧珣刚才的眼神。

嫁入靖王府三个月,他待她虽不算亲近,却也从未亏待。她原以为两人不过是政治联姻的伙伴,可这几日,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深,甚至会在她深夜查账时,命人送来温热的宵夜;会在她提及沈家旧案时,沉默地听着,眼底带着同情。

他…是对她动了心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沈如晦压了下去。她如今身负血海深仇,哪有资格谈儿女情长?更何况,他是靖王,她是罪臣之女,两人之间隔着的,又何止是身份的鸿沟。

马车驶入靖王府时,已是巳时。萧珣先一步下车,又伸手扶她。这一次,沈如晦没有拒绝,指尖触到他掌心的瞬间,两人都微微一怔,随即迅速分开。

“随我来书房。”

萧珣转身就走,耳根却悄悄泛起了红。

沈如晦看着他的背影,心头又是一暖,快步跟了上去。

书房内,檀香袅袅。沈如晦将袖中的铜盒取出,放在紫檀木桌上,推到萧珣面前:

“王爷请看。”

萧珣打开盒子,里面的账册与书信赫然映入眼帘。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看到最后一封皇后与外戚的密信时,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刘氏果然狼子野心!竟敢暗中培养私兵,意图动摇国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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