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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朝堂对峙,血溅丹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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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鼓角催天晓,紫宸殿外云雾未散,九重宫门已随着沉闷的轧轧声次第洞开。

玉阶凝霜,九十九级台阶蜿蜒向上,直抵鎏金殿门。百官身着朝服,按品阶肃立两侧,朱紫官袍在晨雾中晕开沉沉暗影。忽闻沉稳脚步声自下而来,众人侧目望去,皆惊得屏息——

靖王萧珣,那个被京城百姓私下称作“活死人”的亲王,竟未乘惯常的步辇,身着亲王九章礼服,一步步踏阶而上。他面色苍白如宣纸,唇上却无半分血色,唯有一双眸子亮得惊人,似淬了寒星。玄色礼服勾勒出他清瘦却挺拔的身形,每一步落下,都似踩在众人心尖上,沉稳得不带半分病气。

“靖王殿下竟能徒步登阶?”

“听闻他缠绵病榻十余年,今日怎这般模样?”

窃窃私语声若有似无地飘在晨风中,萧珣恍若未闻,双手捧着一具紫檀木匣,匣身雕着繁复的云纹,边角嵌着细碎的东珠,在微光中流转着冷润的光泽。他穿过百官队列,衣摆扫过青砖地面,带起细微的声响,所有议论声皆戛然而止。

丹墀之下,他立定身形,抬手拂去袍角沾染的霜花,朗声道:

“臣,靖王萧珣,有本启奏。”

声音不高,却似穿透了殿宇间的晨雾,清晰地传到御座之上,也传到每一位百官耳中。

“弹劾皇后刘氏,十三条大罪,桩桩属实,件件致命。”

“哗——”

满殿哗然,百官无不色变。朱紫公卿们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惶惑。皇后刘氏深得帝宠,其父乃当朝太师,手握兵权,势力盘根错节,靖王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

“放肆!”

一声厉喝自殿内屏风后传来,带着凤仪天下的威严,却难掩一丝慌乱。屏风微动,皇后刘氏身着绣金凤袍,头戴缀满东珠的凤冠,缓步走出。晨光落在她脸上,那张保养得宜的面容依旧美艳,眼底却翻涌着怒意与冷厉,凤冠上的东珠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折射出冰冷的光。

“靖王,你缠绵病榻十余年,怕是烧糊涂了心智!竟敢在金銮殿上胡言乱语,污蔑哀家,你可知罪?”

萧珣抬眸,目光与皇后对上,没有半分惧色,反而带着一抹淡淡的嘲讽: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臣虽病,却未糊涂。臣所言之事,桩桩有证,件件有据,绝非污蔑。”

他缓缓抬手,将怀中的紫檀木匣捧至胸前,指尖轻轻摩挲着匣身的云纹,

“此匣之中,便是皇后娘娘罪证的铁证。”

皇后眼神一缩,强作镇定道:

“一派胡言!靖王,你敢污蔑哀家,定是受人挑唆!哀家劝你速速退下,收回此言,哀家尚可在陛

“求情?”

萧珣冷笑一声,声音陡然转厉,

“皇后娘娘害忠良、杀皇嗣、通敌国,如此滔天罪行,岂是谁人求情便能饶恕的?”

他不再多言,双手捧着木匣,缓缓打开。匣盖开启的瞬间,一股陈旧的纸张气息弥漫开来,里面静静躺着一卷泛黄的卷宗,封皮上“沈氏案卷”四个大字,苍劲有力,却带着几分斑驳。

当萧珣伸手取出卷宗,缓缓展开时,皇后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凤冠上的东珠似乎也失去了光泽。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指尖紧紧攥住了袍角,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御座之上,皇帝一直沉默不语,此刻见皇后神色大变,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沉声道:

“萧珣,你手中卷宗,究竟是何来历?所言十三条大罪,又是什么?”

“回陛下,”

萧珣转身,面向御座,手中卷宗在晨光中展开,字字清晰可见,

“此乃永昌十三年,皇后构陷忠良沈氏一族的案卷。当年沈将军镇守北疆,战功赫赫,却遭皇后污蔑通敌北狄,满门抄斩,唯有一女幸存。”

他的目光扫过皇后惨白的面容,一字一句道:

“永昌十三年腊月廿三,皇后命贴身侍女春莺伪造北狄书信,模仿沈将军笔迹,污蔑其与北狄勾结,意图谋反。”

“同日,皇后暗中买通市井无赖刘三,让其在朝堂之上作伪证,指证沈将军曾收受北狄贿赂。”

“腊月廿五,皇后亲自在案卷上批注,言‘沈氏一族忠勇有余,却不识时务,留之必为后患,务必置沈氏于死地’。”

“陛下!”

萧珣突然提高声音,将卷宗高高举起,

“这批注之上,乃是皇后娘娘的亲笔字迹,陛下可召掌印太监核对,便知臣所言非虚!”

御座上的皇帝脸色骤变,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来。他盯着萧珣手中的卷宗,眼神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沈氏一族当年被满门抄斩,他一直心存疑虑,却因皇后与太师的百般遮掩,未能查明真相。如今萧珣拿出这般铁证,由不得他不信!

“伪造!这一定是伪造的!”

皇后终于按捺不住,尖声喊道,声音因慌乱而有些尖锐,

“陛下,这卷宗定是靖王与那沈氏余孽勾结,伪造出来污蔑哀家的!哀家冤枉啊!”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凤冠歪斜,珠钗散落,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只剩下惊慌失措,

“陛下,您可千万不能相信靖王的鬼话!他是想挑拨离间,破坏我们夫妻情分,甚至谋夺江山啊!”

“皇后娘娘,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就在此时,一道清冽如寒泉的女声自殿外传来,穿透了殿内的喧嚣,带着几分冰冷的决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女子身着素衣,长发未梳,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手中捧着一个鎏金香炉,缓步走入大殿。她面容清丽,眉宇间却带着一抹化不开的哀伤与坚毅,正是沈氏一族唯一的幸存者,沈如晦。

香炉中青烟袅袅,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气,初闻清雅,细嗅之下却带着几分断肠的凄苦,正是断肠花的香气。

沈如晦走到丹墀之下,对着御座深深一揖,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

“陛下,臣妇沈如晦,愿为靖王殿下作证,皇后娘娘所言,句句是虚,靖王殿下所言,桩桩是实。”

皇后见沈如晦出现,瞳孔骤然收缩,厉声呵斥:

“沈如晦!你这个逆贼余孽!你竟敢闯入宫门,在金銮殿上妖言惑众!来人啊,把这个妖女给哀家拿下!”

“慢着!”

沈如晦抬眸,目光直视皇后,带着冰冷的嘲讽,

“皇后娘娘,臣妇手中的香炉,便是你罪行的又一铁证,你难道不想看看吗?”

她将手中的鎏金香炉高高举起,炉身雕刻着精美的缠枝莲纹,炉口飘散的青烟依旧袅袅,

“此炉,是臣妇从静观师太的手中所得。师太本是宫中老人,因知晓娘娘一些秘事,便被娘娘以礼送出宫,安置在城外静心庵中。”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

“可娘娘哪里是想让师太安度晚年?不过是想找个借口除掉她罢了!这香炉中残留的灰烬,与师太遗骨中的毒素同源,正是娘娘特制的毒药‘朱颜改’!此毒无色无味,服用之后,会慢慢侵蚀五脏六腑,最终让人在痛苦中死去,且死后尸骨无存,旁人根本查不出死因!”

皇后的脸色愈发惨白,身体微微颤抖,却依旧嘴硬道:

“胡说!哀家根本不认识什么静观师太!这香炉也与哀家无关!沈如晦,你休要血口喷人!”

“无关?”

沈如晦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支九鸾金步摇,高高举起。那步摇由纯金打造,鸾鸟栩栩如生,簪尾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皇后娘娘,你可认得这支步摇?”

皇后的目光落在步摇上,瞳孔骤然紧缩,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这支九鸾金步摇,正是她当年赏给宠妃柳如烟的!

“这...这是什么?”

皇后强作镇定,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哀家从未见过此物!”

“从未见过?”

沈如晦步步紧逼,声音中带着彻骨的寒意,

“皇后娘娘,这支九鸾金步摇,是你当年亲手赏给柳如烟的。你以为这支步摇只是普通的饰物吗?你错了!”

她走到百官面前,将步摇的簪尾对着众人,

“诸位大人请看,这簪尾看似光滑,实则暗藏机关。每次梳妆时,只要轻轻转动鸾鸟的头部,便会渗出微量的‘蚀骨散’。此毒慢性发作,初时并无异状,久而久之,便会侵蚀骨髓,让人全身溃烂而死,痛苦不堪!”

百官无不哗然,纷纷探头去看那支步摇,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恐惧。皇后的心肠,竟如此歹毒!

“不!不是的!”

皇后尖叫着,情绪彻底失控,

“柳如烟是自寻死路!她该死!”

话一出口,她便知失言,脸色愈发难看。

百官一片哗然,看向皇后的眼神中满是鄙夷与恐惧。原来柳如烟的死,真的与皇后有关!

“皇后娘娘,你不仅害了柳如烟,还害了十六皇子的生母,淑妃娘娘!”

萧珣适时开口,声音冰冷如霜,

“当年淑妃娘娘怀了十六皇子,你怕她母凭子贵,威胁到你的地位,便暗中下毒,害死了淑妃娘娘,还将刚出生的十六皇子偷偷送出宫去,交给北狄人抚养,让他认贼作父,受尽苦楚!”

“你胡说!”

皇后厉声反驳,

“淑妃是病逝的!十六皇子也早已夭折!靖王,你竟敢编造如此谎言,污蔑哀家,你罪该万死!”

“病逝?夭折?”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

“娘娘!您好狠的心!您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要杀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浑身是血的宫女,搀扶着一个衣衫褴褛、面色苍白的少年,跌跌撞撞地闯入大殿。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形单薄,脸上带着几分病容,却生得眉清目秀,尤其是那双眼睛,与御座上的皇帝年轻时,竟有七分相似!

“这...这是...”

御座上的皇帝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少年,身体微微颤抖,手中的玉如意“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碎裂开来。

皇后看到那少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失声喊道:

“宸儿...不...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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