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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晨风小队”的名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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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城佣兵工会内部宿舍区那栋僻静的小楼,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仿佛成了一个被无形结界包裹的孤岛。外面世界的喧嚣、算计与暗流汹涌,似乎都被那厚重的花岗岩墙壁和工会区域严格的守卫制度暂时隔绝在外。但对于“晨风之誓”小队而言,这种用塔隆重伤换来的、近乎与世隔绝的平静,并非悠闲的度假,而是另一种形式的、争分夺秒的磨砺与焦灼的等待。

塔隆的伤势在工会医疗组定期的检查和索菲亚医师不辞辛劳的后续诊治下,终于彻底稳定下来,并开始了缓慢但肉眼可见的好转。他那巨魔血脉带来的顽强生命力,此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虽然左臂肌肉和神经受损严重,依旧无法承受太大的力量,脸颊上那道从颧骨斜划至下颌的狰狞疤痕也注定将伴随他一生,如同一次残酷战斗的永恒烙印,但他至少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下床,在房间里缓慢踱步,进食也恢复了正常,甚至能少量食用一些烤制得恰到好处的肉排来补充体力。莉娜几乎成了他的专职看护,除了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的起居,确保伤口清洁和按时服药外,更多的时间,她将自己关在隔壁那间充满药草和旧书卷气息的房间里,如饥似渴地研读索菲亚老师通过特殊渠道送来的几本关于基础魔法能量结构、高等药剂学配比原理以及低阶光明法术实战应用的深奥书籍。那瓶珍贵的“微光精华”对她帮助极大,不仅加速了她精神力的恢复,更让她感觉自己的魔力池仿佛被拓宽和提纯了,对空气中游离光元素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引导和操控也顺畅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时灵时不灵。她甚至开始尝试练习一个更具实用性的防御性辅助法术——“微光护盾”。起初,她只能在掌心凝聚出一团微弱、闪烁不定、巴掌大小的乳白色光晕,别说防御,连一阵稍大的风都能将其吹散。但她没有气馁,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咒文吟诵和手势引导,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发,精神力透支带来的眩晕感时常袭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天后,她终于能勉强维持一个脸盆大小、虽然依旧薄弱却结构相对稳定的椭圆形光盾持续数秒时间。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巨大进步,意味着她在魔法的道路上,终于迈出了从理论到实战应用的坚实一步。

雷恩则将所有因等待和外界压力而产生的焦躁情绪,毫无保留地投入到了堪称疯狂的训练之中。工会内部那座设施齐全、地面铺着厚实沙土的专业训练场,成了他除了宿舍之外待得最久的地方。那里有各种从轻到重、打磨光滑的石锁和铁质杠铃,有能够模拟不同攻击角度的坚硬木人桩,甚至还有需要额外支付不菲费用才能聘请的、经验丰富的退役老兵作为陪练。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在晨曦的微光中,先是进行枯燥却至关重要的力量基础训练——一次次地举起沉重的石锁,直到双臂酸痛得几乎失去知觉;然后是考验心肺功能的长跑和负重折返跑,让汗水如同溪流般浸透他简陋的训练服;接着是锤炼身体协调性与反应速度的敏捷性练习,在布满高低错落木桩的区域内快速穿梭、闪转腾挪。这仅仅是热身。

真正的重头戏,是他与“灰岩长剑”的磨合。这柄得自工会奖励、材质非凡的长剑,仿佛拥有着自己的灵魂,他需要去理解它、适应它、最终驾驭它。他不再满足于基础剑术教材上那些简单的劈、砍、刺、撩,而是开始有意识地学习并练习更精妙的、融合了步伐配合的攻防技巧。他反复揣摩如何在格挡对方重击时,通过巧妙的步法卸去力道,并瞬间转入反击;如何将几次看似普通的直刺与横扫组合成连绵不绝、让人难以喘息的攻击浪潮;如何在移动中始终保持身体的平衡与重心的稳定,确保每一次出剑都蕴含着全身的力量。偶尔,他会咬咬牙,花费一笔足以让艾吉奥心疼好几天的金币,聘请一位眼神锐利、身上带着无数伤疤的退役老兵作为陪练。在近乎真实的实战对抗中,他身上常常会添上新的青紫淤痕,甚至偶尔会被未开刃的训练剑抽打得皮开肉绽,但他却如同海绵吸水般,贪婪地汲取着对方用岁月和伤痛换来的宝贵经验——关于时机的把握,关于虚实的判断,关于在绝境中寻找一线生机。他的眼神在这些高强度的锤炼下,变得越来越锐利沉静,动作也褪去了最初的青涩,变得越来越沉稳、简洁,且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辣决断。

而变化最为显着,甚至可称脱胎换骨的,或许就是艾吉奥了。在经历了最初几天因塔隆重伤和外界压力而产生的无所适从、以及对着钱袋唉声叹气之后,这位年轻的盗贼终于找到了“正确”的花钱方式和提升自身实力的道路。那对名为“影袭之刃”的附魔匕首,简直像是远古的工匠大师专门为他这般身形与战斗风格的人量身锻造的,轻盈得仿佛是他手臂的延伸,锋利的刃口在微弱光线下流淌着幽蓝的寒光,握在手中的那种血肉相连般的契合感,让他每一次挥动都充满了自信。他不再抱怨训练场过于空旷、缺乏“实战环境”,而是充分发挥他那跳脱的想象力和盗贼的本能,将那片沙土地变成了属于他一个人的、充满挑战的游乐场。他用废弃的木料、绳索和从后勤处讨来的各种零碎,设置了各种复杂刁钻的障碍通道——需要精准跳跃的矮墙、仅容侧身通过的狭窄缝隙、悬挂在空中需要借力摇摆的绳网。他在这些自制的障碍间反复穿梭,练习在高速移动中不同断点的精准投掷飞刀,刀刃总能在他匪夷所思的身法配合下,深深钉入他预设的、只有硬币大小的标靶中心;他练习如何利用光影的变换、墙壁的夹角甚至地上扬起的沙尘来完美隐藏自己的身形和脚步声,达到近乎“消失”的效果;他更将工会后勤处提供的那些令他大开眼界的“小玩意儿”与自己的传统技艺结合起来——烟雾弹配合他的敏捷,能瞬间制造出大片混乱的遮蔽区域;闪光粉在近身缠斗时,往往能起到出其不意、逆转局势的奇效;那些带有倒钩、坚韧异常的特种绳索,让他拥有了超越常人的立体机动能力;甚至那几枚花了他大价钱、据说能暂时干扰低级魔法效果稳定性的“破魔针”,也成了他应对施法者敌人的底气之一。他将这些新装备与自己的飞刀技巧、陷阱布置知识融会贯通,玩出了各种令人眼花缭乱、防不胜防的花样。随着这些技巧的日益纯熟和装备的更新换代(他还用剩余的钱,给自己量身定制了一身更合身、用料上乘、防御力不俗且毫不显眼的深灰色皮甲),他那原本就存在的自信,如同被浇灌了肥料的藤蔓般开始急速膨胀、蔓延。他走路的姿态更加轻灵,眼神中也多了几分以往没有的、属于强者的笃定。

物质条件的显着改善和自身实力的稳步提升,如同温润的春雨,悄然滋养着小队每一位成员的心态。最初加入佣兵团时的惶恐不安、初次面对超凡威胁时的无力感,逐渐被一种源自于自身力量的、扎实而内敛的自信所取代。他们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不再是那个需要挤在“跳跃山羊”旅馆漏风房间里、为了几个铜板的任务报酬而精打细算、在佣兵底层挣扎求存的无名小队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埋头苦修、几乎与外界断绝联系的这段日子里,“晨风之誓”这个原本微不足道的名字,已经像一阵无法忽视的、带着神秘气息的山风,悄无声息地吹遍了巨石城佣兵圈子乃至部分市民阶层的各个角落,并在这个过程中被不断渲染、加工,最终演变成为了一个引人瞩目的传说。

起初,只是在“老铁杯”这类底层佣兵聚集的酒馆、或者市场区人声鼎沸的摊位间,流传着一些零星的、语焉不详的传闻:

“喂,你听说了吗?就那个新成立没多久的‘晨风之誓’,好像才四个人吧?上次接了个探查任务出去,搞出了天大的动静!”

“何止是动静!我有个在工会后勤帮忙的远房表亲说,亲眼看见他们回来那天,那个大个子塔隆是被直接用担架抬进来的!伤得那叫一个重,浑身是血,眼看就不行了!”

“工会的高层,据说是某位长老,亲自过问了他们的事情!不仅给了极其丰厚的奖励,据说光是金币就这个数!”说话的人神秘地伸出几根手指,引来周围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而且,破格!直接把他们从F级提升到E级了!”

“E级?!我的女神啊!他们才晋升F级多久?这速度……坐飞龙也没这么快吧?这后面要是没点猫腻,谁信啊!”

这些模糊的传闻起初并未引起太多资深佣兵和大人物的重视,毕竟在这个行当里,每天都充斥着各种为了博取眼球而夸大其词的故事。但很快,一些更具体、更引人遐想、仿佛亲眼所见的细节,开始通过某些不为人知的渠道泄露出来。尽管工会高层对此事下达了封口令,但参与救治的医护人员、处理奖励事宜的行政人员,乃至那日见到他们狼狈归来的城门守卫,都可能是信息的源头。这世界,从来没有真正密不透风的墙。

于是,更加绘声绘色的流言开始蔓延:

有人信誓旦旦地宣称,他“朋友的朋友”亲眼看到“晨风之誓”从鹰爪山脉深处运回了好几口沉甸甸的、刻着古老矮人符文的大箱子,里面装满了失落的金币和闪烁着魔法灵光的武器装备。

有人则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言之凿凿地说他们遭遇并成功干掉了一个来自南方沼泽、擅长操纵尸骸和诅咒的邪恶亡灵巫师,那个巫师正在一处古代遗迹里进行着亵渎生命的禁忌实验,而“晨风之誓”是破坏了对方的阴谋,为民除害。

更有甚者,将之前关于晨风镇矿坑异变的旧闻也翻了出来,几件事情联系在一起,衍生出更加离奇的猜测——他们认为“晨风之誓”可能偶然发现并掌握了一条通往传说中的地下世界“幽暗地域”、或是某个早已湮没在历史长河中的失落文明帝国的入口,这才引来了灰衣人的觊觎和追杀。

流言如同荒野上的星火,借助着人们的好奇心与想象力,越传越广,越传越偏离真相。“晨风之誓”小队在普通佣兵、酒馆老板、行商摊贩乃至一些市井小民的眼中,逐渐被蒙上了一层神秘、强大且带着些许传奇色彩的面纱。他们不再仅仅是“运气好到爆棚的菜鸟”,而是变成了“深藏不露、背景深厚”、“被某位隐世强者看中并暗中培养”、或是“被命运女神格外眷顾”的幸运儿(当然,在嫉妒者口中,也可能是“不知天高地厚、迟早要倒霉”的蠢货)。

这种名声上的微妙变化,首先直观地体现在他们偶尔因必需之事,不得不短暂离开工会宿舍区,在城内进行有限活动时所感受到的、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目光和态度上。

当雷恩再次前往铁匠区,为他那柄愈发显得不凡的“灰岩长剑”购买特制的保养油和质地细腻的磨刀石时,那位以往对他这个“穷酸新手”爱答不理、脾气火爆的矮人铁匠铺老板,居然罕见地主动和他搭了话,还仔细打量了他背负的长剑,粗糙的手指抚摸过剑身那独特的岩石纹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啧啧称赞了几句:“小子,这剑……不简单啊。好好待它,别埋没了。”

当艾吉奥某天实在按捺不住枯燥训练后的烦闷,偷偷溜达到“老铁杯”酒馆,想喝一杯廉价的麦酒回味一下“自由”的空气时,他敏锐地发现,以往那些对他这类独行盗贼或是小团队成员习惯性冷嘲热讽、甚至试图找茬的底层佣兵们,看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明显的忌惮、审视和探究。甚至有人主动凑过来,替他付了酒钱,然后旁敲侧击地、带着讨好意味地打听他们小队此次“传奇任务”的“内幕消息”。

就连莉娜为了配置一些练习用的药剂,不得不去市场区的草药铺购买几种较为特殊的原料时,那家她以前常光顾的药铺老板,态度也变得异常热情和恭敬,不仅主动给了她一个相当不错的折扣,还神秘兮兮地向她推荐了一些据说是“只有那些真正有实力的法师老爷们才用得上”的、价格不菲的稀有魔法材料,言语间充满了结交之意。

这些微妙而持续的变化,起初让心思活络的艾吉奥有些飘飘然,他内心深处很享受这种被众人敬畏、被无形目光包围的感觉,甚至好几次都忍不住想顺势编造些惊险刺激、英雄无敌的故事来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和围观者的好奇心。但每次,他这种危险的倾向都会被时刻保持警惕的雷恩,用严厉如冰的眼神和私下里毫不客气的训斥所制止。雷恩比团队里任何一个人都更清醒地认识到,这些虚浮的名声背后,究竟隐藏着多么巨大的危险。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他们这支小队的崛起速度实在太快,太不符合常理,这必然会引来无数双眼睛的注视——其中绝不仅仅只有善意的好奇,更多的,会是赤裸裸的嫉妒、恶意的猜疑,以及……来自阴影中的、更加直接而危险的敌意。

果然,麻烦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很快就主动找上门来。

那是一个天色阴沉、暮色提早降临的傍晚。艾吉奥又一次在结束了一天的紧张训练后,感觉心浮气躁,难以静心,便再次按捺不住,偷偷溜出了工会宿舍区,熟门熟路地钻进了“老铁杯”酒馆那喧闹而浑浊的空气里。他习惯性地选择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点了一杯麦酒,小口啜饮着,一边放松疲惫的肌肉,一边暗自享受着周围那些或明或暗投来的、包含着各种复杂情绪的注目礼。这种被关注的感觉,像是一剂迷药,让他有些沉醉。

然而,他这份短暂的惬意,很快就被打破了。几个看起来隶属于某个资深E级或者D级佣兵团、浑身散发着彪悍和酒气的壮汉,摇摇晃晃地、目标明确地径直走到了他的桌旁。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一道深刻刀疤、左边耳朵缺了半块、眼神凶狠的壮汉,他喷着浓重的酒气,不由分说,一巴掌重重拍在艾吉奥面前的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陶制酒杯都跳了起来,麦酒洒出了一小半。

“嘿!角落里那小子!抬起头来让老子看看!”半耳壮汉语气蛮横地吼道,声音盖过了酒馆里的嘈杂,“没错!就是你!贼眉鼠眼的样子,你就是那个什么狗屁‘晨风之誓’里的那个小毛贼吧?”

酒馆里瞬间安静了不少,许多人的目光都带着兴奋和看好戏的神情,齐刷刷地集中到了这个角落。

艾吉奥心里猛地一紧,一股火气“噌”地就冒了上来,但面上却强自镇定,慢慢放下酒杯,抬起眼皮,用一种刻意装出来的懒洋洋的腔调回应道:“这位……大哥,有何贵干?我好像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哼!老子是‘血狼佣兵团’的‘断牙’巴克!”半耳壮汉俯下身,那张带着狰狞疤痕和酒气的脸几乎要贴到艾吉奥的脸上,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听说你们几个走了他妈的狗屎运,不知道从哪儿发了笔见不得光的横财,还他妈的直接被工会捧到E级了?啊?!”

他身后的几个同伴也跟着鼓噪起来,语气充满了嫉妒和不忿:

“就是!老子们在边境线上跟兽人崽子、跟亡灵骨头架子拼死拼活,刀口舔血干了整整五年!多少兄弟把命都搭进去了,才他妈好不容易混到D级!你们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凭什么?啊?凭什么?!”

“肯定有猫腻!指不定是舔了哪个大人物的屁股,或者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小子!识相点,把你们捞到的好处分点出来,请在场的兄弟们好好喝一顿,就当是孝敬前辈了!不然的话……”一个瘦高个阴恻恻地威胁道,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咔吧的响声,“今天你就别想竖着走出这个门!”

赤裸裸的挑衅、毫不掩饰的嫉妒和仗势欺人!艾吉奥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嗡”的一下全都涌上了头顶,脸颊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若是放在几个月前,刚来巨石城那会儿,面对这种阵仗,他或许会选择忍气吞声、或者凭借盗贼的灵活想办法溜之大吉。但此刻,连日来实力提升所带来的充沛自信、新装备赋予的强大底气、以及被众人追捧所滋养出的那点虚荣心,让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硬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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