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维度意志的镜面对话（2 / 2）

“他们改了登录密钥。”

我盯着记录仪，手指按在暂停键上。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信号伪装。灰点的人在利用张虎的身体作为信号源，把他的神经系统当成发射端。而这个“维度意志”，只是接收并转译的中间节点。

它不是意识，是广播站。

我转向小雨：“你能切断连接吗？”

她闭眼片刻，眉头皱了一下：“能，但断开之后，我也收不到其他信号了。包括世界树那边的。”

“不用全断。”我说，“你把输出模式改成单向屏蔽，只放高频段通过，压低中低频。它们现在用的是中频传输，如果我把声学结构再调一次，制造局部干扰，也许能让信号失真。”

她点头，开始调整神经接口的过滤参数。

我回到零域界面，修改反射阵列的设计。新增一组凹面聚焦板，集中在主通道下方，用来扰乱中频段的传播路径。图纸更新完成后，我一次性推入现实。

迷宫内的空气再次震了一下。

“你们在做什么？”声音突然变急，“不要中断连接。”

我没理它。

五秒后，它又说：“林川，你知道后果。”

我对着最近的一块镜面开口：“我不和程序说话。我要和真正发出指令的人谈。”

声音停了。

整个迷宫安静下来。

我以为它断了。

可就在我准备查看数据时，它又响起了。

这次只有一个词。

“父亲。”

我愣住。

小雨猛地睁眼。

那声音和之前完全不同。不再是那种平滑的合成感，而是带着真实的颤抖，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父亲……救我。”

是张虎的声音。

但他说的不是“救我”，是“救我”。

我立刻调出音频记录。波形显示，这一句没有回声，也没有信号分裂。是完整的单次发声。

可问题在于——张虎从来没有叫过我父亲。

我们之间没有这种关系。

我盯着镜面，慢慢靠近。

“你说什么？”

“父亲，他们在烧我。”声音重复，“救我。”

我回头看小雨。她脸色发白，手紧紧抓着藤蔓。

“这不是他。”我说，“是他们找到了某种记忆数据，拿来模拟情绪反应。”

“但它为什么选这个？”她问。

“因为我知道怎么回应。”我说，“每个人都有弱点，他们是在测试我的反应阈值。”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主控节点前，打开手动覆盖权限。

“如果你真是张虎，告诉我第一次任务失败的原因。”

声音沉默了几秒。

然后说：“通讯中断，队友误判目标。”

错了。

那次任务失败是因为补给车没按时到达，导致前线火力断档。这个答案是编的。

我输入清除指令，准备关闭整个迷宫系统。

就在手指落下前，镜面突然全部亮起。

同一个声音，从所有方向同时传来。

“你错了，林川。”

“我不是求你救我。”

“我是告诉你——他们已经开始烧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