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龙脉之秘，国朝将倾！（2 / 2）

“文道论道，百家争鸣……”林凡声音干涩地开口。

“没错！”乾元帝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儒家那套君臣父子，早已被世家利用，成了他们维护自己地位的工具，成了旧龙脉的一部分！”

“朕要你做的，就是将这套旧的‘道理’，彻底砸碎！”

“朕要你用你的《民法典疏》，用你的‘法理之心’，为大乾，为天下万民，重新立起一套新的规矩，新的秩序！”

“朕要这套规矩，如天道般公正，如地脉般厚重，深植于每一个人心中！”

“当天下所有人都认同‘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都相信‘法’是唯一准绳时，那由无数民心、民意汇聚而成的力量，就会凝聚成一条全新的……法之龙脉！”

“到那时，旧的龙脉便成了无根之木，朕再动那些世家，便如砍瓜切菜，再无后顾之忧！”

武英殿内，落针可闻。

林凡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排山倒海般压在了他的肩上。

这不是简单的变法，不是朝堂的权斗。

这是一场赌上国运，与天争命的豪赌！

而他，林凡，就是皇帝选中的，那个负责掀桌子、重立规矩的执棋人！

“臣……”林凡深深吸了一口气，却感觉胸口沉重得发不出声音。

“你没有退路。”乾元帝的声音冰冷而平静，“从你写出《石灰吟》的那一刻起，从你的‘法理之心’凝聚成形的那一刻起，你就是天命选中的那把刀。”

“要么，你为朕斩开一条生路，你我君臣，共创万世基业，名垂青史。”

“要么，你被旧势力碾得粉身碎骨，朕的大乾，也将在腐朽中沉沦。你我君臣，一同去做亡国之君，泉下罪臣！”

林凡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所有的震惊与骇然都已消失，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对着乾元帝，行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礼，一揖到底。

“臣，林凡，愿为陛下之刀，为大乾……斩出一条万世之路！”

……

当林凡步出皇宫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冰冷的晨风吹在他脸上，却吹不散他心中的滚烫。

“龙脉”的秘密，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却也让他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整个世家集团不死不休的反扑。

京城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

早朝的官员们行色匆匆，三五成群，低声议论着什么，看到林凡的身影，又都纷纷避让开来，眼神复杂。

他回到府邸，周伯立刻迎了上来，脸上满是担忧。

“大人，您没事吧？昨夜……”

“我没事。”林凡摆了摆手，径直走向书房。

桌上，关于边疆战事和南方民乱的最新邸报，已经堆起了一小叠。

北境蛮族攻势愈发猛烈，防线岌岌可危。

南方的几处州府，流民啸聚山林，已成燎原之势。

朝堂之上，救灾的款项、北上的粮草，却因为户部、兵部官员的互相攻讦、扯皮，迟迟无法落实。

而这一切乱象的背后，林凡如今都能看到那些世家大族冷笑的影子。

他们在故意拖延，在制造混乱，在逼迫皇帝妥协！

林凡拿起毛笔，铺开一张白纸。

他没有写奏折，也没有写文章。

他只是在纸上，缓缓画出了一张网。

一张以皇权为中心，以各大世家、皇子、朝臣为节点，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的大网。

他看着这张网，目光最终落在了最中心的位置。

他知道，自己这把刀，第一刀，该砍向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