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髓初现（2 / 2）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条渗出“血髓”的石沟，又看向峡谷方向。老石匠用那种奇特方式“听”到的动静，这苏醒的“血髓”，还有那墙上刻画的“饲石”仪式……一切线索，似乎都指向这迷雾笼罩的峡谷深处——哑口。

危险，但可能也藏着唯一的解药或答案。

“我们下去。”丁逍遥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什么？下去？！”金万贯差点跳起来，“逍遥你疯了？没看见那玩意儿吗？碰一下估计就得化掉！”

“留在上面，同样是等死。”丁逍遥打断他，目光扫过众人，“老萧和闻枢等不起。这‘血髓’虽然恐怖，但它是从相生相克，这等至阴至邪之物周围，未必没有克制它的东西，或者……至少能找到线索。我们必须赌一把！”

玄尘子深吸一口气，压下因这凶煞之气引起的气血翻腾，沉声道：“丁小友所言不错。置之死地，或可后生。贫道愿以微末道行，在前开路，尽量规避煞气浓重之处。”

陆知简也扶了扶眼镜，咬牙道：“我同意。这‘血髓’的出现，本身就意味着

见最有见识的两人都同意，金万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反对的话咽了回去，颓然道：“妈的，老子这回真是把命拴在裤腰带上了……”

丁逍遥不再犹豫，重新将萧断岳背起，对罗青衣和云梦谣道：“跟紧我，照顾好他们。”又对金万贯和公输铭道：“万贯，小铭，注意两侧和身后，这雾里……可能不止有石头诡异。”

他捡起老石匠掉落的那根石球竹杖，入手沉甸甸的，那石球冰凉刺骨。他将竹杖递给公输铭：“小铭，拿着，也许有用。”

公输铭愣了一下，接过竹杖，用力点了点头。

一行人调整队形，由玄尘子手持罗盘（虽受干扰，但仍可大致分辨阴阳之气）在前引路，丁逍遥背负萧断岳紧随，罗青衣、云梦谣搀扶林闻枢居中，陆知简、金万贯、公输铭断后，开始沿着坡地，小心翼翼地避开那条流淌着暗红色“血髓”的石沟，朝着下方被绯红雾气笼罩的“哑口”峡谷，一步步探索下去。

越往下走，雾气中的绯色越浓，血腥味和铁锈味几乎凝成实质，粘在皮肤上，冰冷湿滑。脚下的岩石也逐渐变成了暗红色，仿佛被血液浸染了千万年。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那粘稠的“血髓”在石缝间缓慢蠕动的细微声响，以及众人沉重压抑的呼吸和心跳。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神经紧绷到了极致。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玄尘子猛地停下脚步，指尘向前方雾气中一指，低声道：“有东西！”

众人立刻停下，紧张地望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的雾中，隐约勾勒出几具扭曲、僵硬的黑色轮廓，似乎是人形，但姿态极其怪异，或蜷缩，或伸展，如同凝固在痛苦挣扎的瞬间。

丁逍遥示意大家戒备，自己缓缓上前几步。

随着距离拉近，那些轮廓逐渐清晰。

那是几具早已腐朽不堪的尸骸！身上的衣物早已烂光，只剩下乌黑的骨骼，以各种不自然的姿势嵌在暗红色的岩石中，有些骨骼表面甚至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暗红色的结晶，与周围缓慢流淌的“血髓”颜色一般无二！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这些尸骸似乎……并不是被随意抛弃在这里的。它们围绕着中心一块凸起的、形状不规则的血色岩石，仿佛在进行着某种无声的、绝望的献祭。

而那块凸起的血色岩石表面，布满了蜂窝状的孔洞，一丝丝粘稠的暗红色“血髓”，正从那些孔洞中，如同呼吸般，缓缓地渗出、流淌……

眼前的景象，与看山屋墙壁上那“饲石”的刻画，隐隐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