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暗中破坏，阵眼捣乱（1 / 2）
夕阳的余晖逐渐沉到秘境山峦之后，天边染上一片浓紫，天枢祭坛周围的空气却比白日更显凝重。李一凡等人缩在碎空岭栈道入口的岩壁凹陷处，岩壁上爬满了能隔绝神识的“隐灵藤”，这是苏牧辰早在穿过栈道时就特意布置的，此刻正好派上用场。司马静将一枚温凉的玉符贴在李一凡手腕上，玉符散发的淡白光晕瞬间融入他体内，正是她新炼制的“敛息符”。
“一凡哥，这符能把你的元力波动压到开元境水准，就算赵嵩用神识扫过，只要不刻意探查，也发现不了。”司马静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还残留着炼制符纸时的灵火温度，“刚才我又仔细感应了，那星衍罗盘的空间波动和天塔碎片的共鸣越来越强，要是被赵嵩成功收取，他肯定能察觉到其中关联，到时候我们更难抢回来。”
李一凡握住她微凉的指尖，轻轻捏了捏以示安抚，目光却始终锁定着百米外的祭坛：“我知道。苏牧辰，刚才你说祭坛有守护阵，具体是什么路数？”他的四层枪意正呈扇形铺开，像一张细密的网笼罩着祭坛周围，枪意附带的洞察力能捕捉到元力流动的细微轨迹，只是祭坛阵法的金色纹路太过晦涩，一时难以摸清脉络。
苏牧辰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地上画着简易的阵法图，线条勾勒得极为精准：“这是‘四象守护阵’的残缺版，比我在《阵法典籍》里见过的记载更古老。你看祭坛四个角的石柱，分别对应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刚才赵嵩他们触发的金色纹路，就是朱雀位的火属性阵眼在反弹。”他指着图中一个打叉的位置，“但这阵法风化太严重，玄武位的水属性阵眼有裂痕，元力流转时会出现半息的停滞，这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半息？那也太难抓了吧！”萧战蹲在一旁，手里把玩着一块灵溪石，声音里满是咋舌，“赵嵩那老东西超凡境的神识，我们稍微动一下元力就可能被发现，更别说精准打在阵眼上了。”他刚说完，就被沈岩用胳膊肘顶了一下，沈岩朝祭坛方向努了努嘴：“小声点，赵嵩刚服完疗伤丹，正运气呢，神识最敏锐的时候。”
冷轩靠在岩壁上，短刃横在膝头，眼神警惕地扫过祭坛周围的灌木丛：“玄武位在祭坛西北角，那里有块突出的黑色岩石，阵眼就藏在岩石下方。我刚才用‘影遁术’摸过去五十米，确认了阵眼的元力波动频率，每隔十息会弱一次，每次弱息持续半息。”他顿了顿，补充道，“周围没有暗哨，三大家主都守在祭坛正面，西北方向是盲区。”
李一凡点点头，四层枪意突然凝聚成一道细针状，朝着冷轩说的黑色岩石探去。这是他最近领悟的“枪意入微”之法，能将洞察力集中在一点，比之前的大范围探查更精准。果然，枪意触碰到岩石时，感受到了一股滞涩的元力——那正是玄武阵眼的气息，每过十息，这股气息就会像潮水般退去半分，露出岩石下的细微缝隙。
“找到了。”李一凡收回枪意，眼底闪过一丝锐利，“那阵眼的核心是块水属性灵石，虽然残破，但还能支撑阵法运转。我用‘裂天九式’的第三式‘穿云’，凝聚枪芒从缝隙打入，既能破坏灵石，又不会引发太大动静，最多让阵法波动一下，赵嵩只会以为是阵法自然失效。”
“我再给你加层保险。”苏牧辰掏出一枚淡蓝色的阵旗，“这是‘扰灵旗’，我刚才用碎空岭的空间石炼制的，能干扰周围的元力波动。等你出手时，我把旗插在旁边，让枪芒的气息混在空间乱流里，就算赵嵩察觉到异常，也找不到我们的位置。”他将阵旗递给李一凡，又指着祭坛方向，“现在赵嵩正让三大家主重新站位，准备第五次尝试收取，我们正好趁他们全力催动阵法时动手，事半功倍。”
司马静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银质罗盘，放在李一凡面前：“这是‘定星盘’，能帮你校准方向。玄武阵眼的弱息时间快到了，我数到三，你就出手。”她的指尖放在罗盘中心的指针上，指针正随着阵眼的元力波动微微转动，“一——二——”
李一凡缓缓提起九龙噬魂枪，枪身斜指地面，龙纹在暮色中泛起极淡的红光。他深吸一口气，将气动境五层的元力缓缓注入枪身，元力顺着枪纹流转，没有引发丝毫爆鸣声——这是他刻意控制的结果，为的就是让枪芒更凝练、更隐蔽。四层枪意再次展开，这一次不再是大范围探查，而是像一道无形的线，紧紧锁定着西北角的黑色岩石。
“三！”
司马静的话音刚落，李一凡手腕猛地一拧，九龙噬魂枪朝着祭坛西北角的方向斜挑而出。淡灰色的枪芒没有像往常那样爆发，而是凝聚成一根筷子粗细的光柱，表面裹着一层淡淡的空间乱流——那是苏牧辰扰灵旗的效果。枪芒如离弦之箭般射向黑色岩石，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在空中只划过一道微不可察的光晕。
与此同时，祭坛正面的赵嵩正全神贯注地操控着青色玉佩。三大家主按照他的指令站在四象位上，杨渊的血色长刀插在朱雀位，刀身红光暴涨；陈苍云的拂尘缠在青龙位的石柱上，青色拂尘丝不断注入元力；黄承业则将宝珠按在白虎位，金色元力顺着石柱纹路游走。“就是现在！”赵嵩低喝一声，青色玉佩猛地按在祭坛顶端，“四象归元，封！”
四象位的石柱同时亮起光芒，金色纹路顺着石柱爬向祭坛中心，将星衍罗盘包裹起来。罗盘的空间波动终于稳定下来，暗金色的盘面不再颤抖，中心的残缺晶石泛起柔和的光晕。赵嵩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缓缓伸手去抓罗盘——这一次，他有十足的把握能成功。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罗盘的瞬间，祭坛西北角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黑色岩石下方的玄武阵眼突然爆发出一阵紊乱的水属性元力，原本流畅的金色纹路瞬间卡顿，包裹罗盘的光罩出现了一道裂痕。“不好！”赵嵩脸色大变，刚要催动元力补救，光罩就“砰”的一声炸开，星衍罗盘再次掉回祭坛凹槽，空间波动比之前更紊乱了。
“怎么回事？！”黄承业吓得差点把宝珠掉在地上，脸色惨白地看向西北方向，“是玄武位的阵眼出问题了！”杨渊提着长刀就要冲过去查看，却被赵嵩喝住：“别乱动！有埋伏！”赵嵩猛地转身，超凡境的神识如同潮水般朝着四周扩散开来，眉心的青色印记亮得刺眼，“是谁在暗中捣鬼？给我滚出来！”
岩壁凹陷处，苏牧辰一把将李一凡拉到隐灵藤更深处，同时激活了扰灵旗。淡蓝色的阵纹瞬间展开，将众人的气息完全笼罩在空间乱流里。赵嵩的神识扫过他们头顶时，只感觉到一阵紊乱的空间波动，以为是碎空岭的自然现象，皱着眉头又扫了一遍，还是没发现异常。
“好险！”萧战捂着胸口，压低声音道，“赵嵩的神识也太恐怖了，刚才我差点被吓得尿裤子。一凡哥，你这枪芒真够劲，隔着百米都能精准打在阵眼上，换我肯定做不到。”他说着握了握巨斧，斧身泛起淡淡的红光——刚才紧张时，他下意识地运转了元力，没想到居然摸到了气动境四层的瓶颈，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沈岩也松了口气，巨盾上的镇岳纹路缓缓暗淡下去：“刚才我都做好了硬抗赵嵩一击的准备，还好苏牧辰的扰灵旗管用。”他顿了顿，看向李一凡，眼神里满是敬佩，“一凡哥，你的枪法越来越厉害了，四层枪意居然能精准找到阵眼的薄弱点，还能远程控制枪芒的威力，这要是传出去，肯定能震惊整个青云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