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抉择回响（2 / 2）

【请持有投票权单位在倒计时结束前做出选择…倒计时：10…】

冰冷的倒计时如同丧钟，敲响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陆见…”苏晓轻声唤道，她的眼神复杂无比，蕴含着对自身存在意义的一丝茫然，但更多的，是一种让陆见自己决定的信任与支持。

“9…”

“选啊！零！不能让那帮疯子得逞！”雷烈咆哮着，他不在乎自己的存亡，但他无法接受现实世界被献祭。

“8…”

艾娅没有开口，但她短刃上凝聚的幽光，表明了她的态度——无论陆见如何选择，她都会站在他这一边。

“7…”

那名“皇帝”指挥官死死盯着陆见，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化为一声无力的叹息。

“6…”

穹顶阴影中，归零者的数据流注入变得更加狂暴，仿佛在催促，在威胁。

“5…”

陆见闭上了眼睛。无数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现实世界中城市的霓虹，父母担忧的面容，《神谕》世界里冒险的热血，与同伴并肩的信任…两个世界的重量，几乎要将他的灵魂压垮。

他是漏洞…是错误…是不应存在之人…

但正是这个错误，让他看到了两个世界的真实，让他拥有了站在这里…做出抉择的资格！

他猛地睁开双眼，瞳孔深处不再是数据流，也不是绝对的“空”，而是一种燃烧着的、决绝的意志！

他抬起头，无视那令人战栗的威压，直视着“主宰”本体那两点越来越亮的“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意志如同利剑般投射出去！

“我拒绝！”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沉寂的控制室中，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了那冰冷的倒计时！

【…4…检测到否决意愿…请明确选择…】

“我拒绝你给出的所有选项！”陆见的声音带着嘶哑，却无比坚定，“两个世界的命运，不该由任何高高在上的意志，或者这可笑的三票来决定！更不该建立在其中一个世界的彻底牺牲之上！”

他指向那庞大的“主宰”本体，指向那试图篡改命运的归零者，指向那追求绝对秩序的“皇帝”残部。

“我要的…是第三条路！一条属于所有生存在这两个世界中，愿意为之奋斗的生命的…真正的生路！”

【…3…错误…未检测到有效选择…逻辑冲突…】

“主宰”的广播出现了紊乱，那苏醒的意志似乎因为陆见这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而产生了短暂的停滞。选项c的计算进程也明显受到了干扰。

“狂妄！”阴影中，归零者那经过处理的电子音终于无法保持平静，带着一丝气急败坏。

“你…”皇帝指挥官也震惊地看着陆见，无法理解他为何要放弃这“唯一”的机会。

陆见没有理会他们，他感受着体内那因极致意念而再次微微躁动的、源自“漏洞”的本源力量，一个更加疯狂、更加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他要知道真相！要知道“主宰”究竟是什么？要知道两个世界为何会变成这样！要知道…是否存在真正的，共存之道！

而这一切，或许只有一个方法…

在倒计时即将归零的最后一瞬，陆见对着那浩瀚的意志，发出了自己的“选择”：

“我选择…直面于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强行挣脱苏晓的搀扶，将残存的所有力量，连同那“否决”一切的意志，不再用于防御，也不再用于攻击，而是化作一道纯粹的信息洪流，一道承载着他所有疑问、所有不甘、所有守护执念的…灵魂的冲击！径直撞向了那即将完全苏醒的“主宰”核心！

他要…直接与这系统意志进行对话！哪怕代价是自我的彻底湮灭！

“不！陆见！”苏晓的惊呼声被淹没在骤然爆发的、席卷一切的光与信息的海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