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放逐（1 / 2）

放逐之渊，并非想象中的深渊裂隙，而是一片悬浮在无尽黑暗虚空中的破碎大陆碎片。无数大小不一的陆地碎块被扭曲的引力场勉强维系，形成光怪陆离的空中群岛。岛屿上建筑杂乱，风格迥异，可见十二域乃至更遥远地域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混乱的能量波动、劣质燃料的刺鼻气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这里是流放者、逃亡者、野心家和情报贩子的乐园，也是无法之地。

摆渡人的幽灵船将渊渟号引至一处偏僻的、形似巨兽颅骨的悬浮岛屿阴影中便悄然消失，只留下一句冰冷的传音：“鬼医在‘碎骨巷’，自求多福。”

安顿好依旧昏迷的银椤和需要静养的玄龟长老，林溪用宽大的斗篷遮住显眼的荆棘龙骸臂，独自踏入放逐之渊的街道。他需要尽快找到鬼医，并打探任何关于星骸荆棘或敖璃的消息。

街道拥挤而喧嚣。奇形怪状的种族擦肩而过，投来警惕或贪婪的目光。两侧店铺贩卖着来历不明的武器、禁忌的功法玉简、甚至被囚禁的异兽。叫卖声、争吵声、以及暗巷中传来的短促惨叫交织成背景音。

根据零散的信息，林溪找到了“碎骨巷”——一条弥漫着浓烈药味和腐臭气息的狭窄巷道。巷子尽头，一间低矮的、用某种生物颅骨垒成的石屋前，挂着一串风干的手骨制成的风铃。

推开沉重的骨门，内部光线昏暗。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背对着他，在摆满各种诡异器官和发光液体的石桌前忙碌着。空气中混合着草药香和福尔马林般的刺鼻气味。

“看病，还是卖货？”一个干涩、如同骨骼摩擦的声音响起，那佝偻身影并未回头。

“求医。”林溪沉声道，“我的朋友，心脉被‘蚀魂骨刺’所伤。”

佝偻身影——鬼医，缓缓转过身。他脸上覆盖着一张由无数细小骨片拼成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浑浊却异常锐利的眼睛。他打量了一下林溪，目光在他右臂的位置停留片刻，发出意义不明的轻笑：“蚀魂骨刺？澜涛老鬼的手笔……有意思。代价呢？”

“你要什么？”林溪握紧左拳。

鬼医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向林溪的右臂：“你这条胳膊……很有意思。让我研究一下，我就救你朋友。”

林溪瞳孔一缩。果然被盯上了！

“只是研究，不伤根本。”鬼医补充道，声音带着诱惑，“或许，我还能告诉你，怎么让它……更听话。”

想到银椤危在旦夕，林溪没有选择。“可以。但必须先救人！”

鬼医嘎嘎笑了起来：“成交。”

治疗过程漫长而诡异。鬼医用了数种林溪从未见过的生物材料和一些闪烁着邪异光芒的药剂，配合着古怪的咒文，一点点拔除银椤体内的蚀魂之力。林溪守在旁边，心神紧绷。

趁鬼医配药的间隙，林溪试探着问道：“你听说过‘星骸荆棘’吗？”

鬼医动作一顿，骨片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星骸？那种禁忌的东西……你问这个做什么？”他的语气带着深深的忌惮。

“只是好奇。”

“好奇会害死猫，小子。”鬼医冷哼，“星骸是上古毁灭的遗留，沾染不祥。十二域主都对它又爱又怕……尤其是辰龙域那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溪一眼，不再多说。

林溪心中凛然，鬼医显然知道些什么，但不愿深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