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老乡见面，咸鱼论道（2 / 2）
两人对视，忽然都笑了。
那笑容里，有种同为“异乡来客”、在这个奇幻又荒诞的实验场里，各自寻找出路的微妙共鸣。
“所以，合作吗？”盘古问。
“合作啊。”萧狂点头，“但不签卖身契。你有你的计划，我有我的节奏。需要帮忙的时候吱一声，能偷懒解决的我绝不出力，必须出力的...记得给我报销功德点。”
盘古：“......”他突然觉得，跟这家伙合作，心可能会很累。
但他还是伸出了手。
萧狂也伸出手，跟盘古那蒲扇般的大手握了握。
“成交。”萧狂说，“顺便问一句，你接下来打算干嘛？继续在暗处煽风点火，还是准备走到台前？”
盘古收回手，站起身：“先去见见我的‘孩子们’。”他看向三清所在的方向，又看向后土，“有些事，该说清楚了。”
说完，他对女娲和后土微微颔首，又揉了揉垚垚的脑袋（垚垚吓得不敢动），然后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缓缓淡去，消失不见。
来无影，去无踪。
盘古走后，云床边的气氛才松弛下来。
女娲深吸一口气，看向萧狂：“道祖...您和盘古大神，都是‘域外之人’？”
“算是吧。”萧狂没否认，“不过他是老前辈，我是萌新。女娲师姐不用紧张，咱们还是同事关系，不影响你拿人道KPI奖金。”
女娲哭笑不得：“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方才你们所言，实在...”
“冲击三观是吧？”萧狂理解地点头，“习惯就好。洪荒这地方，本来就够玄幻了，再加点科幻设定，也不算太违和。”
后土则是担忧地看着盘古消失的方向：“父神他...究竟想做什么？”
“大概是想给洪荒争取点‘自由’吧。”萧狂耸耸肩，“好事啊。不过具体怎么操作，他估计还得琢磨一阵。咱们该干嘛干嘛。”
他拍了拍手，看向下方基本完工的收尾工作：“白泽！”
白泽立刻飞上来：“道祖，地脉修复完成度92%，生态恢复预计还需三日。演练总结报告初稿已生成，请您过目。”
“不看了，你办事我放心。”萧狂摆摆手，“通知下去，演练圆满结束，各单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该加分的加分，该扣分的...嗯，这次表现都还行，就不扣了。让大家写个心得体会，五百字以上，三天内交到OA系统。”
白泽：“......是。”心得体会？圣人也要写吗？
“另外，”萧狂想了想，“以‘洪荒诸天万界安全委员会（筹备组）’的名义，给今天所有观摩的势力发个正式感谢函，感谢他们莅临指导。顺便附上一份《关于构建诸天万界跨法则污染联合防治机制的倡议书（草案）》，邀请他们派代表参与后续研讨。”
白泽嘴角抽搐：“道祖...他们还敢来吗？”
“来不来是他们的事，发不发是我们的事。”萧狂笑眯眯，“礼数要周到嘛。再说了，万一有哪个头铁的想来探探虚实呢？咱们得给人家机会啊。”
白泽懂了：道祖这是钓鱼钓上瘾了。
“去吧去吧。”萧狂挥挥手，重新躺平，“忙了一天，累死了。我要回去补个觉，追的剧都更新三集了...”
他刚要收起云床开溜，女娲忽然开口：“道祖留步。”
萧狂动作一顿，苦着脸：“女娲师姐，还有事？我真累了...”
女娲看着他，眼神复杂，但最终化作一抹浅浅的笑意：“只是想问...道祖方才与盘古大神所言‘咸鱼体系’，究竟是真心如此，还是...别有深意？”
萧狂眨了眨眼，忽然露出一个灿烂得有些过分的笑容：
“你猜？”
说完，他连同云床茶几瓜子罐一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女娲和后土在原地，面面相觑。
垚垚舔了舔手指上的瓜子味，忽然小声说：“后土妈妈，女娲阿姨，我觉得父父他...可能比盘古爷爷还要可怕。”
后土摸了摸她的头：“为何？”
“因为盘古爷爷想做什么，至少还能看出来。”垚垚皱着小脸，“父父他想做什么...你永远猜不到。而且他就算告诉你了，你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还是半真半假的话...”
女娲闻言，望着萧狂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或许...这就是他能在观察者眼皮底下，走到今天的原因吧。”
她轻声自语。
“一条让人完全摸不透的...咸鱼。”
而此刻，三十三天外，萧狂的道场。
萧狂并没真的去追剧。
他坐在云床上，面前悬浮着十几个光幕，上面滚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荆棘岭能量波动记录、诸圣反应分析、异界观摩者能量特征比对、盘古现身时的空间扰动参数...
还有一条特别标注的信息，来自那个“诸天万界安全文明共建交流群（临时）”。
是“观察者-虚”的私聊信息：
“变量，你今天的表演很有趣。但过度展示‘规则兼容性’，可能加速‘墟’派的决策进程。”
萧狂回复：“那你们‘虚’派能不能给点实质性支持？比如...再来几个‘补丁’？或者透露一下‘墟’派的行动时间表？”
虚：“不可。观察者内部有协议。但可以提醒你：编号（鸿钧）近期与‘墟’派下属的‘校准者’有三次以上非正式接触。”
鸿钧？和清除派勾搭上了？
萧狂眯起眼。
“另外，”虚继续发来信息，“盘古变量（）的‘松绑计划’，触及了实验场基础框架的稳定性红线。‘墟’派可能以此为契机，申请启动‘局部重置程序’。目标：清除编号及衍生物（三清、祖巫等），恢复洪荒初始演化轨迹。”
萧狂敲了敲云床扶手。
“所以，盘古的动作，反而可能引来更快的打击？”
虚：“正确。但他似乎认为这是必要的风险。而你，变量，你的‘管理体系’虽然出格，但尚未触及框架核心。‘墟’派对你是‘观察待定’状态。但若你与联手公开对抗观察者...”
“就会被一起打包清理。”萧狂接话。
虚：“你很聪明。”
萧狂笑了，打字回复：“谢谢夸奖。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离盘古老乡远点，乖乖当我的咸鱼，说不定还能混个‘安全变量’的标签？”
虚：“这是最理性的选择。”
萧狂看着这行字，沉默了几秒。
然后他回道：
“可我这个人吧，最讨厌别人替我选。”
“告诉‘墟’派，洪荒这块实验田，我罩了。想动我的人，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至于怎么问...”
他关掉私聊窗口，打开另一个加密界面，上面赫然是“洪荒OA系统·后台管理权限·规则编辑器”。
“当然是按我的规矩来。”
萧狂活动了一下手指，眼神里再没有半点懒散。
“想重置？可以啊。”
“先过我这一关。”
“让你们见识一下...”
“什么叫做，来自现代职场摸鱼党的终极防御——”
““流程审批地狱”。”
他咧嘴一笑，开始飞快地敲击虚拟键盘。
咸鱼，也是有脾气的。
尤其是当有人想动他的鱼塘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