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委屈的天使与“包工头”女王（1 / 2）
洛阳，“天使穹顶”下的核心实验区，气氛比外面阴沉的天空还要压抑。
曾经充满希望和干劲的工棚，此刻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和……生无可恋的绝望。天使冷，这位曾经英姿飒爽、令恶魔闻风丧胆的左翼护卫候选，如今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眼下一片浓重的乌青，白皙的脸颊上还沾着几道黑色的油污。她瘫坐在一堆写满了复杂公式和画满了失败结构图的废纸中间，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高光。
周围几个被她抓来当“壮丁”的天使研究员，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象征着纯洁与力量的羽翼，此刻都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沾满了灰尘和不知名的化学试剂痕迹。她们看着试验台中央那个再次宣告报废、还在冒着缕缕青烟的“伪·氪星能源核心初级模拟单元”，集体陷入了沉默。
“第……第一百四十七次试运行失败。”一个声音沙哑的天使有气无力地记录着，笔尖在纸上划出深深的刻痕，“能量过载，相位不稳定，核心材料‘仿造氪晶’出现结构性裂痕……建议……建议……”她“建议”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冷长官……”另一个年轻些的天使，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我们真的做不到啊。这上面的东西，好多我们连听都没听说过。女王陛下她……她是不是太高看我们了？”
天使冷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因为连日来尝试各种精密操作而有些颤抖的手指。这双手，曾经紧握烈焰之剑，斩落过无数恶魔；曾经操控星际战舰，穿梭于虫洞之间。可现在，它们却要对着这些比头发丝还细的能量回路，进行原子级别的蚀刻？这简直比让她单挑一整支恶魔舰队还让人崩溃！
谁懂啊？真的谁懂啊！她天使冷，一个纯粹的战士，为什么要在这里遭受这种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女王陛下，您是不是对“护卫长”的职责有什么误解？难道守护您，还包括了要成为全宇宙最顶尖的工程师、材料学家和能量物理学家吗？
一股巨大的委屈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冷的心头。她想起不久前，自己还带领着姐妹们在前线英勇作战，用光刃和信念守护着女王的秩序。虽然辛苦，虽然危险，但那才是她熟悉且擅长的领域！可现在……她感觉自己就像个被赶鸭子上架的小丑，在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舞台上拼命扑腾，却只换来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和嘲笑（虽然并没有人嘲笑她，但她的自尊心在受挫）。
“女王陛下……变了。”另一个天使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工棚里格外清晰。
这句话像一根针，刺痛了所有人的心。
是啊，女王陛下确实变了。不再是梅洛天庭那个算无遗策、威严无比、让所有天使安心追随的神圣凯莎。现在的女王，更像是一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包工头”？
她会兴致勃勃地丢下一堆天书般的图纸，用那双清澈又充满期待的大眼睛看着你，仿佛在说“这个很简单对吧？快点造出来嘛！”。当你遇到困难向她汇报时，她不会像以前那样给出精准的指引或高屋建瓴的解决方案，反而会拍拍你的肩膀，递过来一颗糖，用哄小孩般的语气说“失败是成功的妈妈呀，慢慢来，炸着炸着就成功啦！”
这种转变，让这些习惯了绝对命令和高效执行的天使战士们，感到无比的无所适从和……委屈。她们宁愿女王陛下严厉地指出她们的不足，下达明确的、哪怕是极其困难的任务，也不愿面对这种看似宽容、实则更让人压力山大的“信任”。因为这种信任背后，是女王自己可能也搞不清楚状况的茫然，以及一种“我把难题扔给你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的……甩手掌柜既视感。
“可是……女王陛下也是为了洛阳，为了大家。”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天使试图缓和气氛，但她的语气也带着不确定，“只是……她的方式……”
“方式太抽象了！”另一个天使忍不住抱怨，“昨天她过来视察，看到我们因为材料纯度不够发愁，你们猜她说什么？她说‘哎呀，你们试试用信念之力加持一下嘛！我看小说里都这么写！’信念之力啊！我的女王！那是能用来给高能物理实验材料提纯的吗？！”
工棚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那个报废的装置偶尔发出“噼啪”的电流声，像是在嘲讽她们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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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临时安排的住所阳台上，蔷薇和天使彦也在进行着一场关于这位“女王”的对话。
“这里的天使……很不一样。”蔷薇看着窗外那些忙碌的、带着翅膀的身影，语气有些复杂。她看到几个天使战士正费力地抬着一块巨大的合金板材，翅膀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丝毫没有她印象中天使那种举重若轻的优雅。
天使彦站在她身边，伤势恢复了一些，但脸色依旧苍白。她深邃的目光扫过整个洛阳，最终落在那高耸的穹顶主建筑上，眉头微蹙。
“她们的力量……很新。”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像是被强行催生出来的幼苗，空有形态，却缺乏岁月的积淀和系统的传承。战斗技巧粗糙，能量运用效率低下……而且，她们对那位‘女王’的忠诚，带着一种……盲目的宠溺？”
蔷薇回想起那个护士长谈起女王时温柔又带着纵容的表情，点了点头：“我也感觉到了。她们似乎并不害怕她，反而更像是在……保护她？或者说，迁就一个任性的孩子？”
“这绝不是我认识的神圣凯莎。”彦斩钉截铁地说，“凯莎女王是秩序的化身，是绝对的权威。她的战士对她只有无条件的敬畏和服从，绝不会出现这种……近乎家人般的亲昵和无奈。”她顿了顿，看向蔷薇，“蔷薇，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诡异了吗？一个死而复生却性格大变的凯莎，一支凭空出现、根基不稳的天使军团……还有那个一直跟在她身边，神秘莫测的‘妹妹’凉冰。”
蔷薇沉默了片刻，道：“不管怎样，她们目前在做的事情，是在保护人类。这就足够了。至于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彦没有反驳，但眼神中的疑虑并未散去。她总觉得，这个洛阳，这个“小奶莎”女王，就像是一个美丽而脆弱的肥皂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残酷的现实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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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顶核心区，我们“任性”的包工头女王小奶莎，并不知道她的左膀右臂们正在经历怎样的精神煎熬。她刚刚从一个“绝妙”的灵感中回过神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
“冷！冷！你快来！”她通过内部通讯器急切地呼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