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残魂指路（1 / 2）

金色光柱如琉璃巨柱般直插苍穹，将蜚困在中央。玄甲卫统领的黑气与石像金光激烈碰撞，发出蚕食桑叶般的沙沙声。他玄甲上的人脸虚影愈发狰狞，那些被炼化的元神似乎感受到了祭坛的召唤，在黑气中疯狂扭动，想要挣脱束缚。

“嗬……”蜚的青铜面具下传出沉闷的低笑，玄铁手套按在光柱壁上，指缝间渗出的黑气竟在金色壁垒上蚀出细小的孔洞，“十二尊青丘石像，不过是些残存的念力罢了。”他每说一个字，就有三两张人脸虚影从玄甲中飞出，扑向光柱的薄弱处，“再过一炷香，这破阵便会自行瓦解。”

阿若的藤蔓已在灵均身侧织成三层绿网，尖刺上的毒液顺着网眼滴落，在礁石上蚀出密密麻麻的小坑。她望着光柱上不断扩大的孔洞，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白泽，有没有办法加固阵法？”

神兽正蹲在祭坛边缘，六足按在刻着狐纹的石板上。它琥珀色的竖眼微微发亮，胡须因焦虑而不断抖动：“这阵法靠灵均的血脉维系，他现在灵力枯竭……”话音未落，白泽突然对着灵均低吼，“快！用意念沟通图录！那些青丘先祖的残魂还在里面！”

灵均依言将掌心贴在发烫的图录上，刚要凝神感应，突然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攀升。他瞥见光柱中的蜚正缓缓抬起头，青铜面具的眼窝处闪过两点猩红——玄甲卫统领竟在盯着他的血脉源头。

“九尾狐的后裔……”蜚的声音透过光柱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难怪能激活这破阵。本尊倒要看看，你的心头血是不是比那些炼气士更美味。”他玄甲上的人脸突然集体转向灵均，张开的嘴里淌下粘稠的黑液。

离朱的象牙弓突然发出嗡鸣，三支骨箭带着破空声射向蜚的面具缝隙。玄甲卫统领不闪不避，黑气自动凝成盾牌，将箭矢震成齑粉。“小崽子，”蜚的笑声里充满戏谑，“你爹娘的元神还在本尊甲胄里哀嚎呢，要不要听听？”

离朱的弓弦突然崩断，少年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猛地按住腰间的箭囊，指节因用力而失去血色，通神目的金光却愈发炽烈：“我杀了你！”

“离朱！”灵均急忙喝止，他感到图录突然震动，一股暖流顺着掌心涌入丹田。这股力量不同于狐火的灼热，带着温润的草木清香，仿佛有无数细碎的声音在脑海中低语。

“……南荒……”

“……丹穴……”

“……凤凰……”

破碎的音节渐渐凝聚成清晰的指引，那声音苍老而威严，像是无数代青丘先祖的意志在共鸣。

灵均猛地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中映出十二尊石像的轮廓：“白泽！它们说要去南荒丹穴山，找凤凰辨明图录真伪！”

话音刚落，光柱突然剧烈震颤。

蜚的黑气已吞噬了近半金光，最东侧的石像肩头出现蛛网般的裂痕，那些“青丘”刻字竟开始渗出血珠。

“找到破阵之法了吗？”

阿若的藤鞭突然绷直，她察觉到西侧传来异动，三尊玄甲卫正试图搬动石像基座。

沧湄的海蓝色鱼尾重重拍击礁石，掀起的水幕挡在玄甲卫面前：“休想破坏祭坛！”

她尾鳍的鳞片因过度催动灵力而泛起白霜，那些被黑气灼伤的伤口渗出蓝血，滴在地上竟开出转瞬即逝的冰花。

“蠢货。”

蜚在光柱中冷笑，玄铁手套突然攥紧拳头。

被困的黑气骤然收缩，化作一根尖刺狠狠扎进一尊石像的眉心。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尊白玉雕像的头颅竟被黑气生生拧下，金色光柱顿时黯淡一分。

“不好！”

白泽突然咬住灵均的衣襟，将他往祭坛中央拖拽，“石像在崩解！快用你的血加固阵眼！”

灵均刚要咬破舌尖，却见剩下的十一尊石像同时亮起红光。

那些“青丘”刻字突然浮起，化作血色符文融入金色光柱。

蜚的黑气像是被泼了滚油，发出凄厉的嘶鸣，竟被逼退三尺。

“怎么可能……”

青铜面具后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惊疑。

离朱趁机搭上备用弓弦，三支淬了鲛人毒液的骨箭精准地射向蜚的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