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开明兽殇（2 / 2）

它剩余的九颗头颅却猛地低下，将光轮催至最大，逼得蜚连连后退。

人面头颅转向密道方向，嘴型清晰地说着两个字：保重。

灵均拽起泣不成声的阿若，三尾扫过洞壁，炸出的冰棱暂时挡住黑雾。

离朱的通神目早已哭得红肿，却仍强撑着射出三支骨箭，精准地刺穿三只翼狰（yizhēng）的翅膀，为他们争取到转瞬即逝的空隙。

蜚的怒吼从身后传来，夹杂着开明兽越来越微弱的咆哮。

灵均拉着众人跃出密道尽头的悬崖，坠落的刹那，他回头望见毕生难忘的一幕——开明兽庞大的身躯已被黑雾吞噬大半，仅剩的三颗头颅仍在喷射白光，十颗鳞甲组成的心脏在空中炸开，化作漫天金雨，将整个雪山染成金色。

阿若怀中的图腾彻底失去光泽，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玉石。

少女突然挣脱灵均的手，朝着悬崖下的积雪扑去，绿裙在风中展开如破碎的荷叶：开明兽......

她的手指插入积雪，那里还残留着神兽最后的体温，掌心的玉佩突然裂开，从中滚出一颗米粒大的金色晶核，正是开明兽的灵核。

它还活着......

阿若将晶核紧紧按在胸口，泪水混合着血水浸透衣襟，灵核没碎，它还活着......

她突然抬头望向灵均，绿裙下的眼神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我们要集齐图录，要让它活过来，要让所有牺牲都值得！

离朱默默收起象牙弓，灰羽翅膀上沾着的金雨正在融化。

少年通神目的金光第一次染上水汽，他指着西方天际——那里有五道黑影正顺着金雨追踪而来，为首者手中的黑珠在阳光下泛着不祥的光。

灵均将三尾狐火凝聚成球，金焰中映出开明兽最后的身影。

他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怀中的图录残卷上，青灰色的玉简亮起刺眼的光，在悬崖下的雪地上打开一道裂缝。

这是地脉断层，他拽着阿若跃入裂缝，能通向北荒幽都（youdu）。

坠入黑暗的刹那，灵均听见开明兽最后的嘶吼穿透岩层，那声音里没有痛苦，只有如释重负的长鸣。

裂缝在身后闭合，隔绝了蜚的咆哮，却隔不断那漫天金雨——它们顺着岩缝渗入，在少年的三尾上凝成永不褪色的鳞甲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