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精神病院f4五（2 / 2）

身体的衰败还不算，精神早被摧垮了——要么对着墙嘿嘿地怪笑，笑声里透着股渗人的绝望；要么就盯着自己的手腕发呆，眼神发狠，好几次都要往墙上撞，是护士看得紧才没出事，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是被逼出了狂躁的疯劲儿，又裹着化不开的抑郁。

唯独刘海能老爷子，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硬骨头。

嘴被布条勒得严严实实，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嘶吼，脑袋还在不住地往床栏上撞，绑着束缚带的手腕挣得通红，眼里的火苗子半点没灭，活像头被困住却仍要拼命的老兽。

周四磊喉结滚了滚，声音带着难掩的涩意，向对面两人讲述着这一切：“他们……都是被硬生生逼到这一步的人，没一个是真的‘疯’，全是受了天大的苦，才落得这般境地。希望组织能多给些余地，别因为他们没像我这样自首，就一竿子打死……他们值得被好好对待。”

一旁的刘倩荣握着笔，指尖微微发紧，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纸上的字迹都比平时重了几分。

肖云鹤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沉了沉：“嗯，你接着说。你反映的这些情况，我们前期已经摸过底了。但你要清楚，他们没有选择自首，本身就说明了他们还没完全想通——眼下，我手下的人已经在布控抓捕，等抓到人，我们会根据每个人的情况，尽量安排劳动改造，帮他们走回正路。”

刘倩荣握着笔的手没停，肖云鹤指尖仍轻轻抵着桌面，两人脸上不见半分波澜——没有愤怒的皱眉，没有动容的眼神。

只有一种近乎刻板的严肃，像两尊紧绷的石像，听着这满是血泪的荒诞故事，仿佛只是在听一份普通的工作报告。

周四磊瞧着这模样，心里的火气“噌”地就冒了上来：是见多了这种脏事早已麻木？还是身居上位，早把底下人的苦难当成了“常态”？他攥紧了拳头，声音忍不住发颤：“我说了这么多——他们被强拆、被当血包、被硬塞进精神病院，你们就……就没有哪怕一丝丝的动容？一点点愤怒？”

他原是抱着满心的愤懑和对官方的信任来的，以为这些掏心窝子的话，能换来一句“立刻彻查”，能让那些藏在背后的人渣早点落网。

可眼前的两人，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事不关己”的冷静，仿佛他说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被折磨，只是无关紧要的琐事。

刘倩荣终于停下笔，抬眼时眼神依旧平静，语气带着几分职业性的解释：“周四磊同志，请你先冷静。你去过医院吧？医生面对重症病人，大多是冷着脸，有时甚至会大声催促，你能说他们就是残暴不仁吗？不是我们没有同情心，而是这份工作，容不得太多情绪化的表露——同情解决不了问题，只有保持冷静，才能把事情捋清楚、办妥当。你汇报的这些情况，我们都会记录在案，移交相关部门处理，不会不了了之。”

肖云鹤跟着开口，语气比刘倩荣更直接，带着不容置喙的引导：“没错。个人情绪帮不了任何人，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推进工作。请你回到正题——他们是如何获取超凡道具的？具体时间、地点，拿到道具后做了哪些事？还有道具的外形、能力表现，以及他们持有道具的真实企图，这些才是我们现在需要弄清楚的重点。”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周四磊心头的火上。

他看着两人依旧严肃却毫无波澜的脸，突然明白过来——他们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这份“不能动情”的职业准则，早已把他们和普通人的愤怒、心疼隔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