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想得开，挺得住。（1 / 2）

黄轩良久之后问道：“这个国家强不强？”

林夕回答道：“强大前所未有的强大。”

黄轩又问道：“国民幸不幸福？”

林夕叹口气！

“难说！”

林夕的声音像淬了冰，一字一句砸在空气里：“你走后，他们把你钉在了耻辱柱上——说你是窃国的奸贼，是背主的叛徒，说你从头到尾都辜负了老师的期望。”

他顿了顿，忽然模仿着某种阴阳怪气的语调，把那段编造的戏码念了出来，眼底满是嘲讽：“‘这是朱潜龙给师父塑的像，每逢忌日，漫山遍野都跪着人。什么人？朱潜龙带着他的手下，一跪就是大半天，哭声惨得能掀了天。记者拍，百姓看，跟着抹眼泪。就这么着，朱潜龙成了重情重义的君子，在所有人眼里，杀师父的哪是他？是你啊！’”

林夕加重了最后两个字，又补了一句，语气冷得发颤：“你不光成了杀师的罪人，连这雕像前跪着的位置，都被他们安在了你的头上！”

黄轩从没听过这段荒唐的台词，却听得浑身发冷。

那些被篡改的过往、被颠倒的黑白，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他的心。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挤不出一句沙哑的话：“他亲手杀了师父，转头倒来哭丧……师父要是泉下有知，该多寒心。”

毕竟他没有看过邪不压正。

但他想通自己遭遇的那一刻，黄轩忽然没了力气，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失败者的悲凉与无奈：“他们早把能拿的财富都卷走了，成了人人羡慕的‘先富者’。说到底，还是他们赢了。这世上的道理，从来都是赢家说了算，他们说我是奸贼，我便只能是奸贼。”

林夕猛地收住话里的沉郁，不想再陷在伤春悲秋里——他要的是先抑后扬，此刻正是该扬眉出鞘的时刻。

“啪！”他重重一拍桌子，木桌震得茶杯都颤了颤，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釜沉舟的劲：“别再沉湎于这些破事了！你该好好学学你那个柔中带刚、绵里藏针的对头——所谓忍耐，从来不是认怂，是想得开更挺得住！”

“以前咱们没辙，只能叹‘怎么办？只有天知道’；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眼里迸出灼热的光，“我有能掀翻这世道的力量，现在，我要把它给你！我要你往前走——不择手段地前进！我要你去斗争——永不停歇地斗争！”

他往前凑了半步，语气里裹着滚烫的急切，连带着熟悉的名字都有了破局的重量：“谁还记得迪迦？他变成石像，加坦杰厄带着爪牙把世界攥在黑暗里。等平民忘了光明、认了黑暗，那黑暗难道就成光明了？这不是你想要的，更不是我想要的！”

他盯着黄轩的眼睛，字字戳心，“你从鬼门关爬回来，难道就打算这么看着？什么都不做？”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燃尽一切的决绝：“天下太平得太久，有些人真当咱们的怒火是泥捏的！给他两枪！让这群蛀虫好好看看——人民的力量，从来都能劈开黑暗！”

黄轩被林夕这番话一激，胸腔里那股沉寂许久的劲儿终于翻涌起来。

他清楚，眼前这个人复活自己，绝不会只是为了倾诉过往，此刻，该是赋予使命的时候了。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迎上林夕的目光，声音带着几分刚燃起的郑重：“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林夕看着他这副紧绷着、随时准备接下重担的模样，忽然就笑了，笑意里卸去了之前的锐利，多了几分难得的温和：“你生前总把自己绷得太紧，饭没好好吃，觉没好好睡。我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哪是什么难事儿——就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