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龙榻惊莲,金策初现(1 / 2)
粘杆处的地牢里,血腥味混着血腥气,浓得化不开。哈森的尸体还挂在刑架上,后颈的九瓣梅花印记在火把下泛着诡异的红,像朵开在血里的花。
胤禛站在阴影里,玄色劲装沾了点血,在火把下闪着冷光。“九瓣梅花…”他低声念,指尖捏得发白。这标记他在粘杆处的绝密档案里见过,是前明一个反清复明组织的记号,据说早就销声匿迹了,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还和蒙古部落勾搭上了?
手腕内侧的龙纹烫得厉害,像块烧红的烙铁。他能感觉到,那道线的另一头传来股慌,是明玉,她好像做了噩梦,灵泉的气缩成了团——她也感应到了这股阴邪。
“苏培盛,”他声音冷得像冰,“把阿古拉关进天牢,单独看管,一只苍蝇都不许靠近。另外,去查,宫里所有和前明旧臣有牵连的人,尤其是…那些在康熙初年受过重用的汉臣后代。”
“嗻!”苏培盛领命,心里却直发毛。九瓣梅花…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牵扯到前明余孽,怕是要掀起更大的风浪。
胤禛转身往外走,玄色披风扫过地上的血渍,带起阵腥风。他得去富察府看看,明玉那边…怕是也不安稳。
乾清宫的西暖阁里,药味浓得像化不开的雾。康熙帝靠在引枕上,脸色灰败,手里捏着那枚青玉佩,指腹摩挲着上面的莲花印记。
“皇上,德妃娘娘来了。”梁九功的声音压得像蚊子哼。
德妃走进来,凤钗上的珠翠晃得人眼晕:“臣妾给皇上请安。听闻皇上龙体不适,特意炖了些燕窝粥。”
康熙没看她,只是盯着玉佩:“你来得正好。昨夜…朕又梦见那朵金莲了,开得比上次更盛,就是…花心里好像缠着根黑丝,扯不下来。”
德妃的心头猛地一跳,脸上却笑得温婉:“皇上吉人天相,定是日理万机累着了。那金莲是祥瑞,缠着的黑丝,许是些小麻烦,过阵子自会散去。”她接过燕窝粥,舀了一勺递过去,“就像富察府那株雪莲,不也好好的开了?这都是我大清国运昌隆的兆头。”
“富察府的雪莲…”康熙的目光突然亮了亮,“你说…那雪莲和朕梦见的金莲,会不会有关系?”
德妃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笑道:“皇上说笑了,不过是些草木,哪能有什么关系。倒是富察格格,臣女听说她为了护兄,累得昏厥了,真是个体贴的孩子。”她把话题往明玉身上引,想把“金莲”的事盖过去。
康熙没接话,只是看着玉佩,眼神深不见底。德妃知道,他心里的疑团,怕是越来越大了。
富察府的卧室里,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格纹,像张网。
明玉的睫毛颤了颤,像只刚醒的蝶。她睁开眼,识海里的《金莲育圣方》还悬浮着,金光闪闪的字看得她脸发烫——“引龙息凤髓,方可孕化灵胎”?这是什么意思?
“妹妹醒了?”明轩趴在床边,眼睛熬得通红,“孙太医说你要是再不醒,他就要去请潭柘寺的高僧了。”
明玉的脸颊更烫了,把识海里的书赶紧藏起来,淡金色的雾气裹得严严实实。“别瞎说,我就是累着了。”她坐起身,觉得浑身都没力气,灵泉的气像滩温水,没了之前的劲。
陈嬷嬷端着药碗进来,见她醒了,眼圈一下子红了:“可算醒了!老奴这就去告诉老爷和夫人!”
明玉接过药碗,刚喝了一口,就觉得灵泉的气动了动,顺着喉咙往下淌,把药味都压了压。她能感觉到,那道线的另一头传来股沉,是胤禛,他刚从地牢出来,龙纹的气带着股冷,像淬了冰的刀——他查到了新线索,也很烦躁。
“他来了。”明玉的嘴角勾起抹浅淡的笑,像雨后的莲。
胤禛走进卧室时,明玉正对着窗外出神。月光洒在她发间的乌木簪上,莲纹被照得透亮,像块会发光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