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农觉醒（2 / 2）

挂断电话，李慕白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科学训练的理性告诉他这很荒谬，但体内奔流的力量和脑海中清晰的药方残片，无一不在挑战着他的认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个荒诞却又无比真实的念头浮现：

我……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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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栖心民宿内，临时同盟的第一次情报分析会正在举行。

张启将三生石数据板连接上小满带来的便携式全息投影仪，一道道流光勾勒出三界简图，重点标记了地府区域。

“根据从画家身上提取的‘记忆污染’样本进行逆向溯源分析，”张启操控着投影，数据流在地府结构图上穿梭，“污染源高度指向忘川核心流域。成分解析确认，其中混入了大量‘迷魂草’萃取物，以及工业提纯级别的‘怨念残渣’。”

全息图上，代表忘川的光带变得浑浊不堪，其中混杂着代表“迷魂草”的绿色光点和代表“怨念残渣”的黑色絮状物。

“迷魂草？”齐风雅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这东西虽能惑人心智，但药性猛烈，直接加入忘川，孟婆汤的平衡会被彻底打破，不可能不被发现。”

“所以，不是直接加入。”张启切换画面，显示出忘川水处理系统的简化流程图，“根据天庭记录的古老档案，孟婆汤的熬制，并非直接取用原始忘川水，而是需要经过‘沉淀’、‘过滤’、‘药性调和’等多道工序。问题最可能出在‘过滤’环节。”

他放大“过滤”环节的示意图：“传统的‘净尘沙’滤层，如果被掺入了特殊处理的、缓释性的‘迷魂草’精华颗粒，就能在长期过滤过程中，持续而微量地释放污染成分，不易察觉。而‘怨念残渣’……则可能来自对未能顺利投胎或受罚亡魂的‘非正规’提纯。”

小满补充道：“已初步排查天庭与地府近五十年间的物资调拨记录。地府方面，‘净尘沙’的采购与更换频率并无明显异常，但供应商资质……存在疑问。而‘迷魂草’作为管制药材，其流向存在几个无法合理解释的缺口。”

齐风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也就是说，有人通过把持供应链，在源头对孟婆汤进行了慢性投毒。能做到这一点，并且掩盖得如此之好……”

“地府高层，必有内鬼。”张启斩钉截铁，“而且权限不低，能够插手核心物资的采购与质检流程。”

他看向齐风雅：“我们需要地府内部的详细情报，尤其是关于物资流转和近些年忘川水质内部监测的记录。常规的天庭巡查渠道可能已经不可靠，容易打草惊蛇。”

齐风雅沉吟片刻：“我在那边，倒是有个‘老朋友’，或许能提供一些帮助。她性子耿直，最看不得这些蝇营狗苟之事。”

“谁？”

“地府审计司，首席判官之一，钟小妹。”齐风雅缓缓道，“她那一手算盘，不仅能算清阴阳账，更能敲打出人心鬼蜮。”

张启点头：“可信度评估？”

“可信。”齐风雅肯定道，“她若同流合污，地府的账，早就不是现在这般还能看出些许漏洞的样子了。”

“好。”张启做出决断，“尽快与她取得联系，建立秘密情报通道。同时，我会利用监察使权限，从外部调取更多关于‘迷魂草’和‘怨念残渣’的源头信息，双管齐下。”

他的目光扫过全息图上那浑浊的忘川，眼神冰冷：“无论幕后黑手是谁，将手伸向轮回根本，便是与三界众生为敌。”

联盟的利剑，已然出鞘，直指地府深处。

而在城市的实验室里，初步觉醒的李慕白，正对着笔记本，凭借脑海中浮现的残缺记忆，艰难地尝试勾勒那尊三足药鼎的模样，以及誊写那名为“净世灵汤”的古老药方。

命运的丝线，开始将散落各处的棋子，牵引向同一张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