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业火审判（2 / 2）

下一刻，他们知道了答案。

只见在判官权柄的引动、瑶池阵法的梳理、以及神农之力的唤醒下，那污浊不堪的忘川河水，竟然开始剧烈沸腾！但不是被加热，而是其中蕴含的、数千年来积累的无数罪孽、怨念、被扭曲的记忆……这些无形的“业力”，被强行剥离、汇聚！

无数黑红色的、散发着极致痛苦与混乱气息的能量，从忘川河中升腾而起，如同百川归海，被齐风雅的判官笔尖所吸引！

判官，执掌的不仅是生死，更是因果业力！

齐风雅以自身为媒介，以忘川千年积垢为燃料，引动了天地间最公正、也最无情的刑罚之火——业火！

那黑红色的业力在他笔尖疯狂压缩、凝聚，最终化作一团不过拳头大小、却仿佛能焚尽世间一切罪恶的、跳跃着的暗红色火焰！

火焰无声燃烧，却让对岸所有的幽冥鬼军，包括那几名魔化鬼将，都感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最原始的恐惧！那是他们自身罪孽被引动、被审判的征兆！

“不——！”森罗殿内，终于传出了阎无赦又惊又怒的咆哮声！

但，已经晚了。

齐风雅脸色苍白如纸，身躯微微摇晃，引导业火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心神与力量。但他眼神依旧坚定如铁，对着那团代表着终极审判的业火，轻轻吹出一口气。

“去。”

暗红色的业火，脱离了判官笔尖，如同拥有生命一般，轻飘飘地、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穿越了污浊的忘川，飞向了森罗殿，飞向了那支列阵以待的幽冥鬼军！

它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甚至没有灼热的高温。

但它所过之处，那些周身缠绕着深重罪孽与魔气的幽冥鬼军，如同被投入烈火的蜡像，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从内而外，由魂魄到形体，无声无息地化作缕缕青烟，消散于无形！他们的罪孽，成了业火最好的燃料！

那几名魔化鬼将试图抵挡，撑起的魔气屏障在业火面前如同纸糊一般，瞬间被点燃！他们发出凄厉绝望的哀嚎，在业火中疯狂挣扎，却只能加速自身的毁灭！

业火，只焚有罪之魂！

暗红色的火焰，如同死亡的涟漪，在森罗殿前的广场上迅速扩散、蔓延，无情地吞噬着那些忠诚于阎无赦的、罪孽深重的鬼军。而对那些罪孽较轻、或被胁迫加入的鬼卒，业火则绕行而过，未伤分毫！

公正，无情，却至公！

这一幕，深深震撼了战场上所有存在。起义的义军们士气大振，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而残存的、未被业火波及的幽冥鬼军，则彻底丧失了战意，纷纷丢弃兵刃，跪地投降！

森罗殿前，为之一空！

唯有那团暗红色的业火，在净化了广场上的罪孽后，如同完成了使命般，缓缓熄灭，只留下一片被灼烧过的、却仿佛干净了许多的空地，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因果清算后的宁寂气息。

齐风雅从空中缓缓落下，云芷仙子和李慕白立刻上前扶住他。他气息萎靡，但腰杆依旧挺得笔直，目光灼灼地望向那座已然洞开、却寂静无声的森罗殿。

“阎无赦，你的爪牙已净，还不现身伏法？！”

最终的审判，已降临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