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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蛊亲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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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蛊月湖的晨雾还未散尽,五毒教总坛前的图腾广场已被装点得如同幻境。那根刻满五毒纹样的千年图腾柱上,缠绕着五种活物蛊藤——墨绿的蜈藤生着细密的金纹,每片叶子都在晨光里流转着荧光;赤红的蛇莓藤蜿蜒而上,藤间缀着拇指大的猩红浆果,浆果里藏着休眠的赤蛇卵;玉白的蟾衣藤质地如蝉翼,风一吹就簌簌作响,抖落细碎的银粉;漆黑的蛛丝藤更奇,藤身上缠着半透明的蛛丝,蛛丝上挂着露珠般的蛊虫卵,虫卵里隐约能看到小蜘蛛在蠕动;最特别的是暗紫的蝎尾藤,藤尖形似蝎尾,时不时会喷出一缕淡紫的蛊气,蛊气遇空气就凝成五毒虚影,转瞬即逝。

图腾柱前的空地上,铺着一张由黑蛛堂百余名弟子连夜织就的“天罗蛛丝毯”。蛛丝细如发丝却坚韧无比,踩上去绵软无声,在日光下会随脚步流转出珍珠母贝般的虹彩——这蛛丝是用黑蛛堂特有的“云蛛”吐的丝,经过玉蟾堂的蟾酥蜜浸泡七七四十九天,不仅没了黏性,还带着淡淡的甜香。广场四周,每隔十步就立着一只“玉蟾灯”,灯座是整块墨玉雕成的蟾形,灯芯是用蜈藤芯和蝎尾绒混制的,点燃后发出暖黄色的光,光里还飘着细小的五毒荧光,落在人身上就化作淡色的印记,转瞬消失。

“赵虎!你看那蛛丝毯!踩上去会不会像踩在棉花上?”刘星扒着破阵军营帐的门帘,眼睛瞪得溜圆。他今天特意换上了周羽让人给做的新劲装,领口和袖口绣着浅金色的虎头纹,腰间还挂着个小香囊,里面装着陈默给的安神蛊草——怕他一会儿见了毒物又咋咋呼呼惊到新人。

赵虎正帮周羽整理甲胄,闻言抬头瞥了一眼,伸手弹了弹刘星的后脑勺:“小心一会儿乱跑,被风蜈堂的金纹蜈缠了腿——昨天吴堂主还说,他们堂的小蜈最喜欢咬嘴碎的小子。”

“谁嘴碎了!”刘星梗着脖子反驳,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脚,又忍不住探头去看广场中央的“蛊亲台”——那台子是用整块青石雕的,台上摆着两张玉椅,椅背上雕着缠在一起的蛇与蜈,扶手是蟾形,椅垫是蛛丝织的,连脚踏都是蝎尾纹的,处处透着五毒教的特色。

周羽忍不住笑出声,他今日穿的甲胄是特意改良的,银纹玄甲的边缘用毒桑木汁液染了暗紫花纹,甲胄胸前嵌着一块小蛊眼石,既能彰显身份,又暗合五毒教的元素。“好了,别闹了,蓝教主说已经在图腾柱那边候着了,咱们得赶紧过去——他可是黑凤凰的义父,今日这仪式,还得靠他主持。”他拍了拍赵虎的肩膀,目光落在远处的蛊月湖——湖面上漂着数百片玉蟾莲叶,每片叶子中央都托着一颗夜明珠,珠子的光透过晨雾洒在湖面上,像撒了一把碎星。

三人刚走出营帐,就见蓝凤凰大步走来。他今日换了一身教主盛典才穿的“五毒法袍”,袍子是用百种毒花汁液分层染制的,在不同光线下能变幻出蜈绿、蛇红、蟾白、蛛黑、蝎紫五种颜色,胸前镶嵌的蛊眼石比平日大了一圈,石面上流转着五毒虚影,腰间挂着的青铜权杖也缠了新的蝎尾藤。“周将军,你们可算来了。”蓝凤凰的声音比往日温和几分,手里还攥着个小锦盒,眼底藏着对义女婚事的期许,“陈默在后面的‘蛊心阁’更衣,凤凰那边有蛛娘和几位长老陪着,这是给你们准备的‘护蛊符’,戴在身上能防教里的小毒物近身——别一会儿惊了凤凰的兴致。”

周羽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三枚巴掌大的木牌,牌上刻着五毒纹样,还涂了一层淡绿的蜈藤汁。“蓝教主费心了,多谢——您作为凤凰的义父,今日定是最操心的。”

“自家孩子的婚事,哪有不操心的。”蓝凤凰笑了笑,语气里满是对黑凤凰的疼爱,“凤凰自小没了爹娘,我把她带大,今日看着她成婚,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正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风蜈堂堂主吴蜈提着袍角跑了过来。他是个瘦高身影,年近四十,穿一身墨绿锦袍,袍角绣着密密麻麻的小蜈蚣,跑动时袍角翻飞,那些小蜈蚣纹样竟像活了般晃动。他手里总把玩着一只拇指大的金纹小蜈蚣,小蜈蚣顺着他的指尖爬来爬去,时不时还吐出一点淡绿的毒液。“蓝教主!周将军!墨老堂主和蝎堂主都在图腾柱那边呢!还有赤烈堂主,正跟俞堂主抢着给新人搬贺礼,差点把玉蟾灯撞翻!”吴蜈语速极快,像蜈蚣爬动般急促,一句话说完还喘了口气,手里的金纹小蜈蚣也跟着他的动作蹦跶了两下。

众人顺着吴蜈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图腾柱左侧围着一群人。最显眼的是个白发老者,身着绣满五毒纹样的暗红外袍,手里拄着一根蛇头拐杖——蛇头是用赤蛇头骨做的,眼睛是两颗红宝石,拐杖柄上还缠着一圈细蛇鳞,正是前赤蛇堂堂主墨赤。墨赤身边站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脸上一道疤痕从眉骨斜到下颌,穿一身暗紫色劲装,腰间挂着柄蝎形弯刀,刀鞘上还缀着小蝎尾链,正是新上任的圣蝎堂堂主蝎九——他原是枯蝎子的副手,叛乱时暗中给蓝凤凰传消息,事后因忠心被推举为新堂主。

“墨老堂主。”周羽率先上前拱手见礼,他早从陈默口中听过这位老者的事迹:墨赤年轻时以一手“赤蛇蛊”闻名岭南,五十岁后厌倦纷争退隐山林,这次是特意为了蓝凤凰义女的婚事赶回来的。

墨赤微微颔首,目光在周羽身上扫了一圈,又看向赵虎和刘星,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周将军少年英雄,破阵军的名声,老夫在山里也听过不少。陈默这小子能跟着你,是他的福气,也是凤凰的福气——蓝教主把凤凰当亲女儿疼,选女婿的眼光错不了。”他说话时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威严,手里的蛇头拐杖轻轻一顿,杖头的红宝石就亮了亮。

“墨老您过奖了。”周羽刚要再说,就听见一阵洪亮的嗓门传来:“蓝教主!墨老!你们可算来了!我这赤蛇胆粉还怕赶不上给新人道贺呢!”说话的是赤蛇堂堂主赤烈,他年约三十五,身材健壮得像座铁塔,穿一身火红劲装,劲装紧贴着肌肉,将他的身形衬得愈发魁梧。他腰间缠着一条小臂粗的赤蛇,赤蛇吐着猩红的信子,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的腰侧。赤烈扛着个半人高的木盒大步走来,木盒上还贴着张红纸,写着“贺凤凰陈默新婚”,走得急了,木盒撞在他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跟在赤烈身后的是玉蟾堂堂主俞蟾,他是个体态微胖的中年男子,穿一身月白长袍,袍子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他怀里抱着一只巴掌大的小玉蟾,玉蟾通体雪白,眼睛是两颗鸽蛋大的红宝石,看着憨态可掬,此时正懒洋洋地趴在他臂弯里,时不时吐出一点淡白的雾气——那可不是普通雾气,是能蚀穿铁器的剧毒。俞蟾急忙拦住赤烈:“你慢点!别把盒子里的玉蟾盏撞碎了——那可是我特意找玉蟾堂的老匠人雕的,一对呢!蓝教主,这可是给凤凰姑娘和陈默兄弟的贺礼,撞坏了可就不好了。”他说话时,怀里的小玉蟾似乎听懂了,对着蓝凤凰“呱呱”叫了两声,红宝石眼睛亮了亮。

蓝凤凰看着两人,无奈摇头:“你们两个,都多大年纪了,还跟孩子似的。凤凰要是见了,又该说你们莽撞了。”话里虽有责备,眼底却满是笑意——他知道这两人是真心为义女高兴。

这时,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传来,众人抬头,只见黑蛛堂蛛娘踩着蛛丝飘了过来。她年近三十,容貌冷艳,眉峰微挑,唇色偏淡,穿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衣,衣摆绣着银色蛛纹,走动时蛛纹在日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她手里拿着一块蛛丝织成的黑帕,帕子上绣着精致的银色蛛纹,指尖捏着帕角,动作轻盈得像片羽毛,落地时几乎没发出声音。“蓝教主,墨老。”她对两人微微颔首,声音清冷如冰,却比平时柔和了些,“这是黑蛛堂给凤凰和陈默的贺礼,‘同心蛛丝囊’,里面的蛛丝能自动编织成护心甲,遇危险会自动展开——凤凰自小就怕疼,有这个,以后出门也放心些。”她说着,用黑帕轻轻拂过面前的蛊花,帕子上的银纹闪过一丝冷光。

蓝凤凰接过锦盒,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个巴掌大的黑丝囊,囊上绣着一对交缠的蛇蜈纹样。“蛛娘有心了,谢谢你还记着凤凰怕疼的性子。”他小心翼翼地把锦盒收好,像珍视自家孩子的东西一般。

“我这礼物也不差啊!”赤烈急了,把木盒往蓝凤凰面前递,力道之大差点撞翻旁边的玉蟾灯,“这里面是百年赤蛇胆磨的粉,还有我找赤蛇堂最好的匠人打的蛇纹佩,能驱百毒!凤凰姑娘戴在身上,以后就不怕小毒物了!”他腰间的赤蛇似乎也急了,吐着信子对着木盒的方向嘶鸣。

众人正笑着,就见陈默从蛊心阁的方向走来。他今日穿的“蛊亲服”是五毒教特制的,主体是玄色的,衣襟和袖口用银线绣着五毒缠枝纹,腰间系着一根毒桑木腰牌,牌上刻着“蛊亲”二字,腰牌下方挂着五个小香囊,分别装着蜈藤粉、赤蛇鳞、蟾酥屑、蛛丝绒、蝎尾灰——这是五毒教新郎的标配,象征着得到五堂的认可。他头发用一根赤蛇骨簪束起,簪尾缀着颗小蛊珠,走路时蛊珠轻轻晃动,映得他脸上的笑容都亮了几分,只是耳尖还有点红,显然是紧张。

“陈默小子!可算出来了!”赤烈第一个冲上去,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力气大得让陈默踉跄了一下,“紧张什么?蓝教主是凤凰的义父,又不会吃了你!”他说话时,腰间的赤蛇对着陈默吐了吐信子,像是在打招呼。

陈默挠了挠头,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给凤凰备了点安神蛊粉,她昨天跟我说有点紧张,怕今天忘词——蓝教主,您一会儿要是看到她慌了,还请多提点提点。”

“放心,有我在呢。”蓝凤凰走上前,拍了拍陈默的胳膊,语气像长辈对晚辈的嘱托,“凤凰自小就依赖我,我一会儿多跟她说两句话,她就不慌了。你也是,别太紧张,今日是你们的好日子,开心点。”

蓝凤凰这时从怀里拿出个锦盒,里面放着两枚戒指。戒指是用蛇骨磨成的,戒面镶嵌着暗红色的“活蛊石”,石里面隐约能看到细小的蛊虫在游动。“这是‘同心蛊戒’,是我特意让人给你们做的——五毒教的规矩,义父要亲手把戒子交给新人,一会儿蛊盟环节,你们要互相给对方戴上。”他打开锦盒,指尖轻轻拂过戒面,“这石里的同心蛊是一对,只要你们活着,蛊就活着,一方遇险,另一方的蛊就会发烫示警——我希望你们以后能互相扶持,平安顺遂。”

陈默接过戒指,指尖碰到蛊石,只觉得微微发烫,像揣了颗小太阳。“谢谢蓝教主,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凤凰的,不会让您失望。”

“该来的都来了吧?”蓝凤凰抬头看了看天,晨雾已经散了,阳光洒在图腾柱上,蛊藤的荧光更亮了,“吉时快到了,凤凰也该出来了——我去接她。”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清脆的“叮铃”声——是黑蛛堂弟子手里的蛛丝铃在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十只车轮大的黑蜘蛛从蛊月湖方向游来,每只蜘蛛背上都坐着一位穿绿衣的风蜈堂女弟子,手里捧着盛满蛊花的玉盘。蜘蛛身后,是一顶由千根云蛛丝编织而成的“蛛蟾轿”,轿身缠绕着玉白的蟾衣藤,藤上开着猩红的蛇莓花,花瓣上还沾着细小的蛊虫卵,虫卵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光。轿子由四只玉白色的巨型蟾蜍抬着,蟾蜍的背甲上刻着五毒纹样,每走一步,脚下就开出一朵转瞬即逝的银花,是玉蟾堂的“蟾华术”。

蓝凤凰快步走上前,亲自掀开轿帘。黑凤凰身着婚服走出,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的婚服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外层是用黑蛛堂的云蛛丝和圣蝎堂的蝎尾甲片织成的,黑色的蛛丝里嵌着暗紫的蝎尾甲,风一吹就泛着虹彩;内层是用玉蟾堂的蟾衣纱做的,轻薄如雾,隐约能看到里面的赤蛇鳞纹里衣;头上戴的“五毒凤冠”更绝,凤冠框架是蓝凤凰亲自找千年赤蛇骨雕的,凤冠上缀着玉蟾珠、蛛丝绒、蜈藤珠、蝎尾坠,最中间是一颗鸽蛋大的蛊眼石,石里藏着一只休眠的小赤蛇,是蓝凤凰特意为她寻来的“护主蛊”。她的妆容也特别,眼尾用蟾酥汁点了一点朱红,是蓝凤凰教她的“平安妆”,唇上涂的是蛇莓浆调的胭脂,既妩媚又带着五毒教特有的神秘。

“义父。”黑凤凰看到蓝凤凰,眼眶有点红,声音带着哽咽却依旧温柔——自小父母双亡,是蓝凤凰把她带大,今日成婚,最想让他看到。

“凤凰,今天真好看。”蓝凤凰看着义女,眼底满是欣慰,伸手轻轻帮她理了理婚服的裙摆,“别紧张,有义父在呢。”

“凤凰……”陈默看得都呆了,手里的戒指差点掉在地上,见蓝凤凰和黑凤凰说完话,才敢上前,小心翼翼地牵住黑凤凰的手。

黑凤凰脸颊微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松开手。她的手上戴着一副蛛丝手套,指尖缀着细小的蛊珠,摸上去微凉。“别傻站着了,仪式要开始了,义父还等着呢。”

蓝凤凰走到图腾柱前,举起青铜权杖,杖头的蛊眼石射出一道紫色光带,直冲云霄。光带在空中炸开,凝成一只巨大的五毒虚影,虚影盘旋三圈,发出一声震耳的鸣响——这是五毒教蛊亲礼的“启礼声”,整个总坛的人都能听见,也是作为义父的蓝凤凰,为义女开启幸福的信号。

“吉时到,蛊亲礼,启!”蓝凤凰的声音透过蛊气传遍全场,原本喧闹的广场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拂过蛊藤的簌簌声,他的目光落在陈默和黑凤凰身上,满是长辈的期许。

蓝凤凰的话音刚落,五位堂主就依次走上蛊亲台,手里都捧着各自堂口的贺礼——这是五毒教蛊亲礼的第一个环节“献蛊”,象征着五堂对新人的认可,也是对蓝凤凰义女的祝福。

最先上前的是风蜈堂堂主吴蜈。他依旧提着墨绿锦袍的袍角,露出细长的手腕,手里捧着个小巧的玉盒,盒里铺着蜈藤叶,放着一小罐淡绿的液体,还有一支缠着金纹蜈的短矛。他指尖的金纹小蜈蚣还在爬动,时不时蹭蹭玉盒的边缘。“风蜈堂献上‘同心蜈液’和‘护持蜈矛’!”吴蜈语速依旧快得像蜈蚣爬动,一句话拆成好几段说,“这蜈液是用百年金纹蜈的毒液和玉蟾蜜熬的,你们俩各取一滴涂在手腕上,以后不管离多远,只要一方有危险,另一方的手腕就会发烫;这短矛是用蜈藤芯做的杆,矛尖淬了蜈毒,能防野兽,也能驱小毒物——陈默兄弟,蓝教主把凤凰姑娘当亲女儿疼,你以后可一定要护好她啊!”说完,他还怕陈默没听清,又快速重复了一遍“涂手腕!防野兽!”,手里的金纹小蜈蚣也跟着点了点脑袋。

陈默双手接过玉盒,认真点头:“谢谢吴堂主,我一定护好凤凰,不会让蓝教主和大家失望。”黑凤凰也跟着道谢,目光落在吴蜈指尖的小蜈蚣上,忍不住笑了笑——那小蜈蚣虽有毒,却长得憨态可掬。

接着是玉蟾堂堂主俞蟾。他抱着怀里的小玉蟾走上台,小玉蟾的红宝石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此时正对着黑凤凰“呱呱”叫了两声,吐出一点淡白的雾气,雾气落在台面上,瞬间蚀出一个小坑——众人这才看清,这看似可爱的小玉蟾竟藏着剧毒。俞蟾手里捧着个双层玉盒,上层放着一对玉蟾盏,下层是一小罐乳白色的膏体。“玉蟾堂献上‘合欢蟾盏’和‘护颜蟾酥膏’!”俞蟾的声音温和,与他微胖的身形很搭,“这对盏是用墨玉雕的,盏底刻着你们的名字,蓝教主说凤凰姑娘喜欢玉饰,特意让我找匠人雕的;这膏体是用小玉蟾的乳汁和雪莲熬的,能护皮肤,还能解小毒——凤凰姑娘,以后要是被小毒物咬了,涂一点就好,别再像小时候那样哭鼻子了。”他说着,轻轻捏了捏小玉蟾的下巴,小玉蟾又吐出一点雾气,这次却没了毒性,反而带着淡淡的清香。

黑凤凰接过玉盒,轻轻摸了摸小玉蟾的背,小玉蟾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指尖:“谢谢俞堂主,我早就不哭鼻子了。”蓝凤凰在一旁笑着点头,眼里满是对义女的宠溺——他还记得黑凤凰小时候被毒蟾咬了,抱着俞蟾的小玉蟾哭了半天。

赤烈早就等不及了,大步流星走上台,腰间的赤蛇随着他的动作甩动,差点缠上旁边的台柱。他手里捧着那个半人高的木盒,“哐当”一声放在台上,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赤蛇纹玉佩,玉佩上缠着细小的金纹,还有一个装着红色粉末的瓷瓶。“赤蛇堂献上‘驱毒蛇佩’和‘强身蛇胆粉’!”赤烈声如洪钟,震得台面上的蛊花簌簌落,“这玉佩是用百年赤蛇的蛇骨做的,戴在身上能驱百毒,连玄甲毒蟾的毒都能防;这蛇胆粉是用十颗百年赤蛇胆磨的,泡水喝能强身健体,陈默小子,你以后要是没力气护凤凰,就多喝两勺——可别让蓝教主操心!”他说着,还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力气大得让陈默又踉跄了一下,腰间的赤蛇也对着陈默吐了吐信子,像是在“警告”他。

陈默笑着接过,把玉佩递给黑凤凰:“凤凰,你戴着,能驱毒。”黑凤凰接过玉佩,系在腰间,玉佩上的蛇纹正好与她的婚服呼应。她抬头对赤烈道:“谢谢赤烈堂主,您费心了。”蓝凤凰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赤烈虽暴躁,却对凤凰一直很照顾。

蛛娘随后走上台,她踩着蛛丝飘到台中央,黑衣上的银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手里的黑帕轻轻搭在臂弯,帕子上的银色蛛纹清晰可见。“黑蛛堂献上‘天罗蛛丝卷’和‘应急蛛丝囊’。”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比平时多了几分柔和,目光落在黑凤凰身上时,眉峰微微放缓,“这蛛丝卷能织成披风,水火不侵,还能隐身;这蛛丝囊遇到危险会自动展开,织成护罩——凤凰,小时候你总躲在我身后怕蜘蛛,现在我给你做了蛛丝护具,以后就不用怕了,也别让蓝教主担心。”她说着,用黑帕轻轻擦了擦蛛丝囊上的灰尘,动作细致得不像平时那个冷艳的蛛娘。

“谢谢蛛娘姐姐。”黑凤凰接过锦盒,轻轻抱了抱蛛娘——她从小就跟蛛娘亲近,蛛娘虽冷,却总在她被蜘蛛吓到的时候护着她。蛛娘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眼底闪过一丝温柔,手里的黑帕也悄悄拢了拢,怕蛛丝刮到黑凤凰的婚服。

最后上台的是圣蝎堂的蝎九。他手里捧着一柄蝎形匕首,匕首的柄是用蝎尾骨做的,刃上淬了淡紫的蝎毒,还有一个小瓷瓶。“圣蝎堂献上‘蝎尾刃’和‘解毒蝎膏’。”他的声音低沉,脸上的疤痕在灯光下更明显了,语气带着对蓝凤凰的敬重,“这匕首削铁如泥,能斩毒物;这蝎膏能解大部分蝎毒,也能解蜈毒——之前枯蝎子造孽,让圣蝎堂蒙羞,以后我定会护好教里,也护好凤凰姑娘和陈默兄弟,不让蓝教主再为这些事烦心。”

陈默郑重地接过匕首和瓷瓶:“谢谢蝎堂主,过去的事别放在心上,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

五位堂主献完礼,蓝凤凰走上台,手里拿着一根早就准备好的“赤蛇杖”——杖身是用千年赤蛇骨做的,杖头雕着展翅的凤凰,眼睛是两颗红宝石,杖柄里藏着七枚“赤蛇蛊针”,还有他这些年为黑凤凰整理的解毒方子。他看着陈默和黑凤凰,眼神里满是郑重,像所有托付女儿的父亲一般:“陈默,凤凰,这根‘赤蛇杖’是我给你们的贺礼。杖里的蛊针能在危急时刻救性命,方子能解大部分毒物——凤凰自小就怕毒,以前都是我护着她,以后,就拜托你了。”

他顿了顿,又看向陈默,语气带着几分严肃却满是真诚:“陈默,我把凤凰当亲女儿,今日把她交给你,不是让你欺负她的。她性子外冷内热,有时候会闹点小脾气,你多让着她;她怕黑,晚上要是做噩梦,你多陪陪她;她身子弱,换季的时候容易生病,你多提醒她添衣服——要是让我知道你负了她,就算我这个义父拼了老命,也会找你算账。”

陈默连忙点头,双手接过赤蛇杖,语气认真得近乎虔诚:“蓝教主,您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负凤凰,我会像您一样疼她、护她,让她一辈子开开心心的,绝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黑凤凰靠在陈默身边,眼眶已经红了,伸手轻轻挽住蓝凤凰的胳膊,声音带着哽咽:“义父,您别担心,陈默会对我好的,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您操心。”

“好,好,我的凤凰长大了。”蓝凤凰看着义女,眼里泛起了泪光,却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不哭,今天是好日子,该高兴。”

陈默急忙从怀里掏出之前准备的安神蛊粉,倒了一点在手心,轻轻吹在黑凤凰的鼻尖:“凤凰,别难过,一会儿还有仪式呢,哭花了妆就不好看了。”黑凤凰被蛊粉的清香呛得轻轻咳嗽了两声,眼泪却止住了,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广场上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献蛊毕,行蛊盟礼!”蓝凤凰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擦了擦眼角的泪光,恢复了教主的威严,两名五毒教长老端着一个玉盘走上台,玉盘里铺着蟾衣叶,放着两只通体透明的“同心蛊”——这蛊虫是五毒教秘养的,通体像水晶,里面有红色的血丝,一对蛊虫总是缠在一起,分开就会死去,是蓝凤凰特意为义女和女婿寻来的。

蓝凤凰拿起一只同心蛊,对陈默和黑凤凰道:“五毒教的蛊盟,不是简单的仪式,是生死与共的承诺。这同心蛊是一对,你们各取一只,放入对方的同心蛊戒中——蛊入戒,戒随身,蛊在人在,蛊亡人亡,从此你们的性命就绑在一起了。”他的声音带着长辈的期许,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我希望你们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能像这蛊虫一样,永不分离。”

陈默先拿起一只同心蛊,小心翼翼地放入黑凤凰的戒指里。蛊虫进入戒指的瞬间,暗红色的蛊石突然亮了起来,石里的蛊虫开始游动,像一道红色的血丝。他握着黑凤凰的手,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珍宝,轻轻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凤凰,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你的命也是我的,我们一起活下去,永远不分开。”

黑凤凰的眼睛更红了,却努力挤出笑容,她拿起另一只同心蛊,放入陈默的戒指里,同样轻轻戴上,语气带着哽咽却无比坚定:“陈默,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危险,我都跟你一起面对,就算是死,我也跟你死在一起,绝不分开。”

两人戴好戒指的瞬间,图腾柱上的五毒蛊藤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墨绿的蜈藤、赤红的蛇莓藤、玉白的蟾衣藤、漆黑的蛛丝藤、暗紫的蝎尾藤缠绕在一起,在图腾柱顶端凝成一朵巨大的五毒花——花瓣是蜈藤叶做的,花蕊是蛇莓果,花芯是蟾衣绒,花茎是蛛丝缠的,花托是蝎尾纹的,花中央还映出了蓝凤凰的身影,像是义父在为新人见证。五毒花绽放的瞬间,射出一道五彩光带,正好笼罩在陈默和黑凤凰身上,光带里还飘着细小的五毒荧光,落在两人身上就化作淡色的五毒印记,久久不散。

湖面上的玉蟾莲叶也突然转动起来,所有叶子都朝着蛊亲台的方向,夜明珠的光汇聚成一道光柱,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图腾柱上,影子里还缠着五毒虚影——这是五毒教蛊亲礼中最难得的“五毒护佑”,更是作为义父的蓝凤凰,用自己的蛊力为义女和女婿求得的祝福,象征着新人会得到五毒的庇佑,一生平安。

“好!好!”赤烈第一个鼓掌,声音震得广场周围的树叶都簌簌落,腰间的赤蛇也跟着嘶鸣起来,像是在欢呼。他激动得差点跳上台,还好被俞蟾拉住了。

刘星也跟着鼓掌,拍得手都红了:“太神奇了!比戏文里的神仙赐福还厉害!蓝教主作为义父,肯定为凤凰姐和陈默哥操了不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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