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铁骑追及,河畔拦阻(1 / 2)
汜水河畔的晨雾还未散尽,湿冷的水汽裹着河风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泥土与水草的腥气。刘邦军的后卫营正在河岸边忙碌,二十几个士兵抬着粗壮的槐木往河面搭,试图快速架起一座简易浮桥——槐木两端缠着铁链,通行。
“快点!再加把劲!”后卫校尉张平站在岸边嘶吼,嗓子因连日喊口令变得沙哑。他手里的鞭子不断抽打着地面,溅起的泥水溅在士兵们的裤腿上,“主公的主力已经过了一半,咱们要是正午前搭不完浮桥,等天宇的追兵到了,谁都别想活!”
士兵们咬着牙往前推,肩膀顶着槐木的粗粝表面,汗水混着雾气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凝成水珠滴落。一个年轻士兵脚下打滑,槐木猛地向后倾,砸得后面几个士兵闷哼着倒地,其中一个捂着肋骨蜷缩在地上,疼得说不出话。
“废物!”张平一脚踹在那打滑的士兵背上,“爬起来!现在躺在这里,等会儿就是刀下鬼!”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西北方向的官道传来,起初像远处的闷雷,转瞬便化作震耳欲聋的轰鸣,地面都跟着微微颤抖。张平猛地回头,只见晨雾尽头扬起一道灰黄色的烟柱,烟柱前端隐约露出成片的银色甲胄,阳光透过雾气照在甲胄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是骑兵!”有士兵惊叫起来,手里的槐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天宇的铁骑!”张平的脸瞬间惨白,他拔出腰间的长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快!快拿起武器!列阵!列阵迎敌!”
后卫营的士兵们哪里经历过这等阵仗,慌得手忙脚乱——有的扔下手里的绳索去捡长矛,有的找不到自己的盾牌,还有的竟想往已经搭好的半座浮桥上跑,被张平一刀砍在旁边的木头上,厉声吼道:“谁敢退一步,我先斩了他!”
混乱中,韩信率领的三万铁骑已如潮水般冲到河畔,距离浮桥不足百步时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震耳的嘶鸣。三万匹战马同时停步,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待烟尘稍散,一幅令人胆寒的景象出现在刘邦军面前:铁骑们排成三列横队,前排士兵手持长戟,戟尖斜指地面,寒光闪闪;后排士兵张弓搭箭,箭头直指河岸边的人群;最两侧的骑兵则提着环首刀,眼神冷得像汜水的冰。
韩信坐在白马上,银甲在晨光中亮得晃眼。他没有立刻下令进攻,只是抬手示意骑兵们稳住阵脚,目光扫过对岸——那里隐约能看到刘邦主力的背影正在渡河,岸边还停着十几艘木船,显然是优先运送将领和战马的。
“校尉!”身边的亲卫低声请示,“趁他们乱,直接冲过去吧?”
韩信摇头,指尖在马鞍的雕花上轻轻敲击:“急什么。”他指向河岸边那片隆起的土坡,“你看那处高地,站在上面能把整个河岸尽收眼底,先占了再说。”
亲卫恍然大悟:“将军是想卡住他们的退路!”
“正是。”韩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刘邦的后卫就是块肥肉,跑不了。但咱们的任务是拦,不是急着吞。”他调转马头,对左侧的骑兵队下令:“李都尉,带五千人去占那片土坡,架起望楼,把弓箭射程覆盖整个浮桥和渡口,一只鸟都别让它飞过去。”
“末将领命!”李都尉抱拳,率领五千铁骑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土坡。刘邦军的士兵想上前阻拦,刚跑出几步就被迎面射来的箭矢逼了回去——韩信的骑兵箭术精准,每一箭都擦着他们的耳边飞过,钉在身后的泥地里,箭尾还在嗡嗡作响。
不过片刻功夫,五千铁骑已占据高地,望楼迅速搭建起来,几个斥候爬上望楼,举着千里镜观察对岸的动静。与此同时,韩信又对右侧的骑兵队下令:“王都尉,带三千人沿河岸向上下游散开,把所有能渡河的木筏、小船全凿沉,别给他们留任何缝隙。”
“诺!”
河岸边的刘邦军彻底慌了。他们眼睁睁看着铁骑占据高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船被一个个凿穿,浮在水面上打转,却连像样的抵抗都组织不起来。张平握着刀的手全是汗,他知道自己这点人根本不是铁骑的对手——后卫营总共才五千人,一半是步兵,一半是刚征召的民夫,连像样的甲胄都凑不齐,怎么跟三万精锐铁骑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