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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烬余微光·骨笛前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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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压下来,沉得像裹尸布。

每一次吸气都扯动肋下伤口,铁锈味混着雨腥在喉咙里打转。视网膜残留着猩红的系统警告:“因果链断裂倒计时:暂停”。

暂停——多仁慈的词。老杜脉搏细得几乎摸不到,像悬在深渊上的蛛丝。

我拖着琉璃化的右腿爬向墙角,裤管空荡处渗出的不再是血,是粘稠的灰蓝浆液,滴在泥里嗤嗤作响。

柴刀握在左手,崩口的刃抵住森白腿骨。

闪电劈落时,刀刃刮削琉璃骨的刺啦声压过了暴雨。

幽蓝骨屑飞溅,像淬毒的星尘。

黑暗如湿透的裹尸布,沉甸甸勒住口鼻。每一次吸气,肋下那道被盐商袖箭刮出的裂伤就狠狠一抽,铁锈味混着雨腥在喉咙里翻滚。视网膜边缘,猩红的系统提示顽固地浮着,像永不愈合的疮口:“因果链断裂倒计时:暂停”。

暂停。

多仁慈的词。仿佛时间真能仁慈。

泥腥、焦糊、还有一股从空荡裤管里渗出的、难以言喻的粘稠锈味——像腐烂的金属混着陈年淤血——塞满了鼻腔。这味道属于我,属于这条正在缓慢背叛我的琉璃腿。

左掌的断腕处不再流血,凝固的伤口覆盖着一层死寂的灰晶。冰寒从断口直透臂骨,与右腿的琉璃化里应外合,啃噬着所剩无几的热气。

“呃……”喉间滚过一声闷哼,牙关咬得太紧,臼齿酸麻。

视线艰难地投向破榻。

老杜蜷在暗红的血污里,像一截被暴风雨打断的朽木。胸口处,那截嵌入皮肉的琉璃断骨森白刺目,周围皮肉翻卷,灰败与幽蓝的浆液缓慢蠕动、纠缠,如同活物。一丝微弱到几乎消散的暗红气息——属于他本身的生命——正艰难地从这片诅咒沼泽的边缘渗出。他枯槁的脸蒙着一层死气的青灰,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珠空洞地望着屋顶的破洞,洞外是永无止境的沉沉雨幕。

没有声音。没有呻吟。只有胸膛偶尔一次微不可察的起伏,证明那盏油灯尚未彻底熄灭。

系统冰冷的逻辑在我脑中盘旋:“守护者生命能级:严重损耗。核心锚点状态:濒危。熵减算法结构崩坏风险:95.3%”。冰冷的数字,残酷的算式。暂停?不过是死刑执行前的验明正身。

身体里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着休息。但不行。一停下,那攀附在腰腹间的神树纹路幽光就贪婪地闪烁,每一次微弱的明灭都从骨髓深处抽走一丝滚烫的生命力,留下刺骨的虚空。它比任何敌人都更致命,它寄生在我身上,吸食着我,只为维系破榻上那具将熄的躯壳。

草堂里一片狼藉。破碎的铜镜碎片散落各处,像凝固的泪。翻倒的瓦罐、陶盆,泼洒出浑浊的污水。泥地被踩踏得稀烂,混杂着暗红的血渍和我断腿处滴落的灰蓝浆液。

不能停。停下就是死。

我咬紧牙关,左臂残余部分爆发出最后一股蛮力,拖拽着完全失去知觉、彻底琉璃化的右腿残躯,一寸寸,在冰冷粘腻的泥泞中,朝着墙角那堆杂物的方向挪去。右腿断口摩擦着泥地,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那灰蓝的粘液不断渗出,滴落之处,连泥浆都仿佛被冻结,凝出细小的灰白冰晶。

每一次拖拽,都耗尽全身力气。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舞。腰腹间的神树纹路灼热滚烫,如同烧红的烙铁紧贴皮肉,贪婪地吸食着这挣扎产生的微弱能量。

终于,指尖触到了那堆冰冷坚硬的东西。是断木、破陶片,还有那把刃口崩坏得像锯齿的旧柴刀。触感粗糙冰冷。

就是它了。

五指死死攥住那粗糙的木柄,冰冷的触感沿着手臂蔓延,反而让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一瞬。没有犹豫,甚至没有权衡。身体翻转,背靠冰冷的土墙,将那条完全琉璃化、如同森白玉石雕琢而成的小腿骨——它早已失去了血肉的包裹,只剩下纯粹的、非人的坚硬——横在身前。

柴刀崩口的刃锋,抵上了那光滑冰冷的骨面。

刀锋切入琉璃骨的瞬间,发出一声极其尖锐、令人头皮发麻的“吱嘎——!”声。

那不是切割血肉的声音,是生铁在刮削陶瓷,是砂轮在打磨顽石!刺耳的音波在死寂的草堂里炸开,盖过了雨声!

火星!

刀刃与琉璃骨剧烈摩擦,竟迸溅出细碎、冰冷的蓝色火星!如同淬毒的萤火虫,在黑暗中倏忽明灭!幽蓝的、半透明的骨屑飞溅开来,像细碎的冰晶,带着一种非尘世的森冷气息,溅落在我的脸上、手臂上,触感冰凉刺骨。

剧痛?不,右腿早已失去知觉。但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攫住了我。仿佛正在肢解的不是自己的腿,而是某种蕴含着禁忌力量、本该永世封存的圣物。每一次刮削,都像是在亵渎某种古老的法则。

可我的手很稳。武警生涯无数次拆卸爆炸物的训练,让这双手在绝境中依旧精准、冷酷。刀刃沿着腿骨的纵向纹理,用最省力、最有效的方式,刮削掉粘连的、早已石化的筋膜残余。刮痕在森白的骨面上留下道道清晰的、如同古篆般的纹路。

吱嘎——!吱嘎——!

声音单调、刺耳、持续不断。幽蓝的骨屑不断堆积在腿边,像一小撮来自幽冥的沙砾。视野里,系统猩红的警告似乎因为这持续的“破坏”而微微波动,那悬停的倒计时图标边缘,如同水波般荡漾了一下。

这微不足道的波动,却像黑暗中迸出的一点火星。

有门!

动作骤然加快!刀刃不再仅仅刮削,开始有目的地切割、修型!刀锋狠狠切入骨面较薄处,手腕发力,猛地一别!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令人心悸的断裂声!

一截约莫三寸长、两端略尖的琉璃断骨应声而落!断口处光滑如镜,流淌着幽蓝的、液态般的光晕!

成了!骨笛的雏形!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并非喜悦,而是赌徒在深渊边缘掷出骰子后的紧张。顾不上喘息,左手立刻抓起那截断骨。

触手一片极致的冰寒!仿佛握住了一块万载玄冰!寒气瞬间穿透皮肉,直刺臂骨!与此同时,一股狂暴、混乱、充满毁灭意味的能量顺着接触点猛地冲入体内!

“呃啊——!”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短促的痛哼。

这感觉……比腰腹间神树纹路的吸蚀更可怕!它是纯粹的、无序的破坏!是系统侵蚀留下的诅咒烙印!

眼前猛地一黑!无数混乱的碎片画面疯狂冲击意识!洛阳城头的冲天大火……盐矿崩塌时山民绝望的眼神……潼关溃兵被踩踏成泥的惨叫……甚至还有……老杜在破庙烂醉如泥时,那双麻木绝望的眼……无数负面的、黑暗的、绝望的情绪如同粘稠的泥沼,瞬间要将我吞没!

系统界面疯狂闪烁,猩红警报几乎要烧穿视网膜:“高浓度熵增污染接触!精神防护屏障过载!警告!警告!”

草!这东西是活的!是诅咒的集合体!

几乎是本能,武警的反制训练瞬间激活!左手五指猛地收拢,如同铁钳死死攥紧这截试图反噬的邪骨!意志力如同一柄淬火的刀,狠狠斩向那汹涌而来的黑暗浪潮!

“滚出去!”精神世界里一声炸雷般的咆哮!

轰!

脑海中的混乱画面如同玻璃般碎裂!那股试图入侵的黑暗能量被强行逼退,缩回骨中,但依旧在指间躁动不安地跳动,如同困在囚笼里的凶兽。左臂从指尖到肘弯,瞬间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灰败冰晶,刺骨的寒意深入骨髓。

代价惨重。但,它暂时被压制住了。

冷汗浸透了后背的残破衣衫。顾不上手臂的剧痛和麻痹,我咬紧牙关,将全部心神集中在左手。指甲就是最原始的工具,带着武警磨砺出的硬度和狠劲,开始在冰寒刺骨的琉璃断骨上钻孔、打磨内腔、修整吹口!

指甲与琉璃摩擦的“沙沙”声,细微却无比清晰,像春蚕啃食桑叶,又像砂纸打磨墓碑。每一下刮削,都带走一点幽蓝的骨屑,也带走一丝我残存的生命力。腰腹间的神树纹路幽光闪烁,贪婪地吸食着这消耗产生的“热量”,如同附骨之疽。

痛楚在累积。不仅仅是精神对抗的疲惫,更有物理上的创伤。左手食指的指甲在反复的硬碰硬中崩裂、翻卷,指尖很快磨破,渗出混着灰蓝骨屑的血珠。血珠滴落在冰冷的琉璃骨笛上,发出“嗤”的轻响,瞬间被冻结,留下一小块暗红的冰斑。

时间在黑暗和单调的刮削声中模糊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或许漫长如永恒。

指间的琉璃骨管渐渐有了形状。一端略粗,被指甲硬生生啃咬、打磨出三个错落的孔洞,边缘粗糙,带着原始的狰狞。另一端磨得稍细,吹口处经过反复刮削,形成一个勉强可供气流通行的斜面。整根骨笛,森白中流转着幽蓝的暗芒,触手冰寒刺骨,内部仿佛封印着混乱的风暴。

成了。或者说,勉强像个能吹响的东西了。

我将这粗糙的骨笛凑到嘴边。吹口抵住干裂的唇瓣,冰冷的触感激得我浑身一颤。深吸一口气——这一口气吸得异常艰难,胸口如同压着巨石,带着肋下伤口撕裂的剧痛。

然后,鼓动残存的所有肺力,狠狠吹出!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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